等車子行駛到裴家的時候時間已經快逼近零點,陳末將車停好下車為裴瑾年拉開了車門,而早就醉得半死的薑池魚這會已經睡著,很安穩地躺在裴瑾年懷裡睡的。
看見這一幕的陳末閉了閉眼,選擇為自己的嘴巴拉上拉鏈。
他是瞎子,他不會說話,他什麼都看不見也什麼都聽不見。
其實他根本就不需要假裝自己看不見,因為裴瑾年會在這種時候忽略掉陳末的存在,當做沒有他這個人。
“醒……”裴瑾年的話隻開了個頭就被他自己咽下,原本寬敞的後座因為薑池魚的靠近變得擁擠狹小,裴瑾年坐在位置上思考了幾秒鐘的時間,而後伸手一把攬過薑池魚的腰將人一把抱了出去。
看見這一幕的陳末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張開的同時還不忘替裴瑾年將車門給關上。
眼睜睜看著自家少爺抱著人越走越遠,陳末卻一點要追上去的意思都沒有,而是靜靜矗立在原地看著。
他可以肯定,少爺待會兒就會下來。
最終裴瑾年確實沒有讓陳末失望,下來了,隻不過是在將近一個小時後下來的。
是的,陳末在下麵等裴瑾年等了快一個小時。
裴家夜裡也會有保安負責照看,而當裴瑾年抱著薑池魚出現在保安麵前時半夢半醒的保安直接被嚇了個半死。
抱著薑池魚的人是誰他認不出來,但是被抱著的人他可一點也不陌生啊,這是偷情偷到家裡來了?
裴總的頭七可剛剛才過啊……這位薑小姐未免有些太猴急了……
“開門。”
裴瑾年的聲音被他刻意壓低,不是很熟悉他的人無法單從聲音就辨認出他是誰,就像這個保安,他確實是沒有聽出來麵前站著的不是薑池魚從外麵帶回來的小白臉,而是他真正的頂頭上司。
雖然心中萬般吐槽的話想要說,可是保安最終還是決定打碎牙齒混血往下吞。
人要學會做人處事,這個家現在就屬薑小姐最大,他得罪誰都彆得罪了薑小姐,要不然再想找這麼輕鬆還工資高的工作可就難了。
想通這一點後保安小哥當即站起身,小跑著去給裴瑾年開門。
裴瑾年其實自己可以開這個門,但是他得騰出手來,一個不小心薑池魚可能就醒了。
等自己進門後裴瑾年才忽地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麼要擔心這個?
是怕薑池魚醒來發酒瘋嗎?還是單純不想要打擾薑池魚?
是前者。
裴瑾年在心中肯定回答。
他邁著穩健的步伐一步步走在二樓的樓梯上,期間有碰到一個大姐半夜醒來想要上廁所的保姆,隻不過裴瑾年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奈何人家注意到了他。
王姨眼睛瞪得如有銅鈴大小,嘴巴一時之間張大得可以塞下雞蛋,反應過來自己碰到的究竟是怎樣的畫麵後王姨的兩隻手全拿來捂自己嘴巴了。
這種時候話最好還是彆發出一點聲音,要不然她覺得她的工作要不保了。
這樣想著王姨最後看了一眼二樓那間屬於薑池魚的房間,輕手輕腳地離開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