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池魚的房門並沒有關緊,而是微微敞開露出了一條縫隙的,原本想此時將人放下的裴瑾年發現這一點後歇了這個心思,而是直接抬腳將門踢了開來。
房間裡是熟悉又陌生的味道,裡麵除了原本淡淡的古龍香又多了些清甜的梔子花香,不消多問,裴瑾年便知道這是誰的傑作。
他把人輕放在床上,並貼心的為薑池魚蓋上被子,準備轉身離開時手腕卻被人猛地握住,裴瑾年心下微驚,對此沒有一絲的防備。
薑池魚……一直在裝睡?
其實並沒有。
薑池魚在車上是真的睡著了,並且也是真的睡死了過去。
但是這一點也不影響她在這會兒又醒了過來。
裴瑾年的眉頭緊蹙,伸手就要去扒開薑池魚抓住自己手腕的手,但他的防備心並不重,怎麼也沒有想到薑池魚的手上會突然加大力度,一把將他拉得踉蹌兩步直直往床上栽去。
他的瞳孔微縮,竭儘全力去保持自己的身體平衡,卻還是單膝跪在了地上,和躺倒在床上的薑池魚距離隻有咫尺。
這個距離,他連薑池魚臉上的細小絨毛都可以清晰看見。
那副墨鏡也在剛才從他的鼻梁上滑了下來,此時正摔在地上,等待主人重新拾取。
“你長得好眼熟啊……”
薑池魚不知從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眼裡還滿是茫然,顯然是還沒有醒酒的,可是即便這樣她也依舊想要努力去看清麵前靠得極近的人是誰。
確實很眼熟,但她這個時候突然想不起來究竟是和誰比較像了。
那個人好像和她的關係蠻好的,是她朋友還是?
“你認錯了。”
裴瑾年抽回自己的手,又將地上的墨鏡撿起為自己帶上,剛準備站起身原本躺在床上躺得好好的薑池魚卻突然又有了動作。
她坐直了身體,抬起手揉著自己的眼睛,嘴巴裡正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麼,“先彆走,我看看你長啥樣。”
可裴瑾年哪裡會依她所言站在那不動,站抬步便要往外麵走,見狀薑池魚瞬間急了,她唰地從床上跳下來,噔噔噔跑過去抓裴瑾年的衣服。
這一次她用的力氣依舊不算小,甚至可以算得上連吃奶的力氣也用上了,恨不得直接把裴瑾年一把直接拽懷裡的那種。
這一次裴瑾年早有所防備,根本沒有如薑池魚的願,他轉過身,語氣有些無奈,“回去……”
話音被堵在喉間沒有繼續說下去,看著薑池魚手上抓著的口罩和墨鏡裴瑾年臉上的怔愣消失,嘴角勾起,“看見了吧?回去睡覺。”
他並沒有責怪薑池魚什麼,反而無底線的包容著對方。
隻不過當他抬起手想要從對方手上將東西拿回來的時候手卻頓住了。
女孩清脆的聲音被夜風送到他耳畔,像是呢喃,“你長得和我掛在牆上的老公好像啊……”
裴瑾年失笑:
肯定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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