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禾在心裡快速地做了修正,準心追逐著熊羆的身影移動。
掛著餌的樹枝,是他親自挑選的。
他把羊頭和羊脖子掛到樹枝上的時候,用上了巧勁,用樹枝的柔韌性,把羊頭羊脖子和樹枝糾纏在了一起,越是用蠻力,就糾纏得越緊。
熊羆把掛著餌的樹枝拉下來,剛一鬆開了熊掌,羊頭和羊脖子就被樹枝帶著,重新吊在了半空中。
熊羆眼巴巴地瞅著吊起來的餌,一路追著站了起來,期間也多次用嘴巴咬下去,卻都咬了個空。
它人立在樹枝底下,煩躁地對著上麵咆哮了兩聲,發現樹枝上的東西無動於衷,就揮動著熊掌,拍得胸脯“嘭嘭”作響,繼續往上伸手,抓住樹枝上的餌往下拉。
這就是趙青禾等待的時機。
他從看到熊羆起,就在等待這個機會。
之前他們下餌的時候,因為預估錯誤,選擇的樹枝都低了差不多半米,能被熊羆輕鬆的得到,然後坐在地上大快朵頤,開槍放炮的機會都不好。
現在這個羊頭和羊脖子,因為使了巧勁,剛才又被熊羆用蠻力一拉,就徹底卸不下來了,對方隻能站在那裡吃,就變成了一個大大的“固定靶”。
這個機會太好了,趙青禾激動到有些緊張,連續在衣服上擦著手心,等待著熊羆徹底穩定姿勢。
但是,事情的發展出乎了他的意料。
這頭熊羆不知道是太笨,還是被不能冬眠的痛苦折磨地失去了智商。
趙青禾看到,熊羆拉著樹枝上的羊頭羊脖子往下來,想要把餌取下來吃,又因為樹枝的韌性,稍一鬆手就重新吊了起來。
然後就繼續先前的過程,熊羆咆哮著站起來,重新把羊頭羊脖子拉下來。
就這麼連著拉下好幾次,又重新吊起來好幾次,熊羆一直執著於把羊頭羊脖子卸下來,就是沒想到站著吃。
整個過程中,熊羆的身子都是在運動,在各種樹木的後麵晃動,讓趙青禾不好開槍。
趙青禾搖著頭,重新打開保險,把八一步槍提溜在手上,望著側前方繼續移動。
開槍容易命中難。
這個熊皮一直在動,想要打得準,還得重新找個地方,並且再往前靠近些。
趙青禾又往前走了將近十米,不得不重新停了下來。
現在他和熊羆的距離,隻剩下四十米。
對方畢竟是野獸,即使再蠢笨,但是基本的警覺性還是有的,再往前的話,隨時都可能被發現。
就算是現在這個距離,趙青禾也得非常小心,如果熊羆往他衝過來,也不能保證打出第二槍。
他壓低重心,把身子藏在灌木叢的陰影裡,輕手輕腳地移動,尋找出了一個適合架槍的位置。
他單腿跪地,眼前是一簇稀疏的灌木,他把槍管搭在一個很粗壯的樹杈上,大概測算了一下距離,就修正著瞄準起來。
不遠處的熊羆,經過連續幾次站起、蹲下,可能是有些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昂著頭看著頭上的樹枝,嘴裡偶爾徒勞地咆哮兩聲。
這是個好機會。
熊羆的前脖頸,因為姿勢的原因,完全舒展地露了出來,正對著趙青禾的方向。
趙青禾馬上關閉保險,快速的平端好八一步槍,同時閉上了左眼。
因為提前做了預瞄,他把之前修正好的瞄準點套進了準星,堅決又穩定地摟下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