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啊，雨柱哥。”靜茹輕聲說道，語氣裡帶著一絲溫暖的笑意。
“跟我還客氣啥，咱們鄰裡鄰居的，能幫就幫一把。”雨柱把最後一件衣服取下來遞給她，順手又拍了拍她肩膀上的灰塵，“快進去吧，外頭風大，彆凍著。”
靜茹點點頭，抱著衣服往屋裡走，心裡卻因為雨柱這句隨口的話莫名一暖。她知道，他的這份關心並不是隨便對誰都有的，至少對院裡那些其他的姑娘，他就從來沒這麼細心過。
雨柱目送靜茹進屋，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又轉身回了自己的廚房。他不是個特彆敏感的人，但剛才靜茹那抬頭看他時的眼神，讓他心裡突然有點發緊。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可那眼神裡分明帶著點什麼，不隻是單純的感激。
“我這是瞎琢磨啥呢？”他搖了搖頭，試圖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甩開。
廚房裡彌漫著燉菜的香氣，雨柱看著鍋裡咕嘟咕嘟冒泡的肉湯，心裡卻有些恍惚。他覺得自己最近有點不對勁，總是忍不住想起靜茹，不管她是說話還是不說話，總能輕易占據他的注意力。這種感覺讓他覺得既新鮮又有些不安。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粗糙而有力，是長期乾活留下的痕跡。他忽然想到，如果自己真的有了心思，那是不是應該先考慮清楚，自己究竟能不能給她想要的生活？靜茹是個好姑娘，她值得一個能讓她安心依靠的人。
正想著，外麵的風聲漸漸大了起來。雨柱走到廚房門口，抬頭又看了一眼天，雲層已經壓得很低了，似乎下一秒雨就會傾盆而下。他皺了皺眉，決定還是再到院子裡轉一圈，看看鄰居們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剛走出廚房，他就聽到靜茹的聲音從她家傳出來：“哎呀，這風把窗子吹開了，雨柱哥，你能不能幫我搭把手？”
雨柱立刻應了一聲，快步走到她家門口。她正站在屋子裡，努力想把那扇老舊的木窗關上，可窗框有點歪，怎麼也合不上。雨柱沒說話，直接走過去，用力把窗子推了回去，又找到幾塊小木楔，把窗框固定住。
“這窗子太舊了，回頭找時間幫你換一換，這麼著急忙慌的，每次下雨都得折騰。”雨柱收拾完後站起身，隨口說道。
梁靜茹低頭看著他忙活的背影，忽然覺得這個男人的身影格外可靠。她想起自己小時候家裡的哥哥，也是這樣，總是默默為她做好一切，讓她覺得再大的風雨都不可怕。可如今，家裡已經沒人能再這樣無條件地為她操心了。
“雨柱哥，謝謝你啊。”靜茹的聲音有些低，帶著幾分複雜的情緒。
雨柱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抬頭看了她一眼：“你啊，老是跟我說謝，真是客氣。下次有事直接叫我，不用這麼多禮。”
靜茹點點頭，卻沒再說話。她想，雨柱大概不知道，他的這句“直接叫我”，讓她有多麼踏實。對於一個獨自打拚生活的姑娘來說，這種簡單的承諾，比什麼都珍貴。
雨柱回到院子裡，看著已經開始滴落的雨點，心裡卻有些靜不下來。他覺得自己今天的行為，似乎比往常更主動了些。他不是沒幫過鄰居的忙，可對靜茹，他總覺得自己的關心似乎有些不同。
“難道我是真的……”他忽然停住了自己的思緒，不敢再往下想。
雨柱靠在屋簷下，看著雨幕織成的薄網，心裡煩躁得厲害。剛才廚房裡香噴噴的燉菜，此時完全提不起他的胃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是因為今天的天氣陰沉，還是因為靜茹的那句“謝謝你”讓他心裡堵得慌。
他不是第一次幫人忙，可這次卻覺得幫得格外辛苦，辛苦得讓他不想再搭理任何人。
“這算怎麼回事？”雨柱自言自語，低頭踢了踢腳邊的一塊小石子，石子撞到牆腳後，又滾到雨水裡，被水衝走了。
就在剛才，他又在廚房聽到了其他人竊竊私語。兩個住在隔壁的女人，站在雨柱的窗外聊得起勁，聲音壓得不低。他隱約聽到她們提到“靜茹”和“雨柱”，還夾雜著幾句“這姑娘上趕著”“人家都沒表態”之類的話。
當時，他手裡的勺子停在空中，整個心都緊繃了起來。他不是沒聽過類似的議論，但這一次，居然覺得特彆刺耳，甚至有點難以忍受。那些人不了解他和靜茹，卻總喜歡往八卦的方向想，這讓他既覺得氣惱，又生出一股無名的愧疚。
愧疚？雨柱皺了皺眉頭。他愧疚個什麼勁兒？靜茹做了什麼讓人誤會，那是她自己的事情，他何雨柱不欠她的，也沒做過什麼對不起她的事。
“可她哪兒做錯了呢？”腦海裡冒出一個反問的聲音。
雨柱的煩躁變成了無可奈何。他不是不明白，靜茹幫他做這做那，說那些讓人聽著暖心的話，多半是帶了幾分心思的。但他沒勇氣承認，也沒勇氣去回應。每次聽到彆人的議論，他總是裝作毫不在意，心裡卻被一種複雜的情緒撕扯得說不出話來。
他覺得對不起靜茹，但更害怕某一天，靜茹會對他徹底失望，離得遠遠的。
雨漸漸小了一些，院子裡的雨水在地上彙成了一道小流，蜿蜒著流向排水口。雨柱站在那裡，聽著雨水衝刷青石的聲音，忽然感到一陣無力。他覺得有些累了，連帶著肚子裡也一陣翻騰，卻不是真餓，而是一種空落落的感覺。
他轉身回到廚房，掀開鍋蓋，香氣撲鼻而來，但他隻是看了一眼，又放下蓋子，絲毫沒有動筷子的念頭。他腦海裡反複閃過靜茹的影子，從她今天站在門邊說“謝謝”的模樣，到她遞給他豆腐時的輕笑，再到她不經意低頭搓衣角的小動作。
“這到底是個什麼事啊……”雨柱低聲喃喃，抬手狠狠揉了揉臉，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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