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雨柱哥，你在嗎？”靜茹的聲音隔著門傳了進來。
雨柱愣了一下，想了想，還是走過去開了門。靜茹站在門外，手裡提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紅薯糖水，臉上帶著一抹靦腆的笑。
“剛才我煮了點紅薯糖水，想著你忙了一天，喝點暖暖身子。”她邊說邊把碗遞了過去。
雨柱接過碗，看著碗裡橙黃的紅薯塊和清透的糖水，心裡沒來由地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他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靜茹，你……”他抬頭看著她，語氣裡帶著點猶豫，“以後彆老惦記著我了，你自己過好日子就行。”
靜茹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雨柱會這麼說。她低頭看了看手裡的碗，嘴角的笑意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失落。
“我也沒彆的意思，就是想著你一個人忙著做飯，偶爾多個人關心一下，總歸不算壞事吧。”她語氣輕輕的，聽不出喜怒。
雨柱聽著她的話，心裡卻像被揪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說得有些重了，可又覺得，不把話說明白，早晚有一天會讓她更失望。
“我不是說你不好。”雨柱撓了撓頭，語氣緩和了些，“隻是……院子裡人多嘴雜，我怕彆人說閒話，你聽了心裡難受。”
靜茹抬起頭，眼神裡多了幾分認真：“彆人怎麼說是彆人的事，我隻是想對你好一點，雨柱哥，你彆誤會我。”
這句話像是一把鈍刀，慢慢割在雨柱的心上。他望著靜茹，發現她眼神裡那種淡淡的執著，竟然讓他感到有些無地自容。他沒再接話，隻是端著那碗紅薯糖水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靜茹看著他的樣子，笑了笑：“行了，我也不多說了，你把糖水喝了吧，暖暖胃。我先回去了。”
說完，她轉身離開，腳步輕快，卻有些刻意的不在意。
雨柱站在門口，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雨幕裡，心裡更亂了。他低頭看了看手裡的碗，覺得糖水的香氣有些刺鼻。他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喝了一口，甜中帶著一絲淡淡的紅薯香，卻在他喉嚨裡像是一顆沉重的石子，久久無法咽下。
雨柱端著那碗紅薯糖水回到廚房，放在灶台上，目光卻落在了那鍋已經涼下來的燉菜上。他沉默地站在灶前，鍋裡厚厚的一層油花早已凝固，原本香氣四溢的湯麵此刻顯得死氣沉沉，就像他的心情一樣，沒了溫度，也沒了滋味。
“飯涼了，人心也跟著涼了。”雨柱低聲自嘲，自己對著空氣說了一句，語氣裡帶著點無奈，更多的卻是說不出的悶。
他緩緩坐下，拿起筷子，心想，既然飯已經做了，不吃也太浪費。可這心裡翻來覆去的情緒攪得他連動筷子的力氣都沒有。他覺得自己今天是徹底沒胃口了，甚至覺得那鍋燉菜就像他的心思，被攪得七零八落，卻找不到任何條理。
外麵的雨漸漸小了，地麵上積起的水坑倒映著天空的灰色。雨柱抬頭看了一眼窗外，心情並沒有因為雨勢減弱而好轉。他又低頭看著眼前的飯菜，腦海裡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靜茹離開時的背影。
她的步伐輕快，但雨柱分明能看出來，她是刻意裝出來的灑脫。靜茹越是這樣，雨柱心裡越不是滋味。他知道自己的話讓她心裡難受了，可他又不知道該怎麼把話再說清楚一些，既不讓她誤會，也不讓她失望。
“我這嘴怎麼就不會說好話呢……”雨柱嘀咕著，拿筷子戳了戳碗裡的肉塊，卻沒有動。
這時候，屋外傳來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雨柱微微一怔，心裡想著會不會是靜茹又回來了。他迅速站起身，朝門口走了幾步，卻又停住了。他突然有些矛盾，不知道該不該打開門。如果是靜茹，他該怎麼麵對她？道歉嗎？還是繼續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門外的腳步聲停了片刻，然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雨柱，屋裡燈怎麼不開啊？吃飯沒呢？”
是鄰居老劉。雨柱鬆了口氣，卻又隱隱覺得有些失落。他搖了搖頭，自嘲地笑了笑，心想自己是不是有點神經了，竟然會因為一個腳步聲而緊張成這樣。
“老劉啊，沒吃呢，正發呆呢。”雨柱打開門，看到老劉提著一壺酒站在門口。
“發呆？”老劉打量了他一眼，笑著調侃道，“怎麼著，又跟咱院裡的姑娘杠上了？還是靜茹那丫頭？”
雨柱一聽，臉色微微一變，但他很快掩飾過去，假裝沒聽出老劉話裡的意思。“說啥呢，我這隻是覺得這天陰得讓人悶，沒啥胃口。”他故作輕鬆地說道。
老劉顯然不信，卻也沒拆穿。他把酒往桌上一放，大咧咧地坐下來：“我說雨柱啊，你這人平時挺精明，怎麼一碰上靜茹的事就跟個榆木腦袋似的？姑娘都把心思寫臉上了，你還裝看不見？”
雨柱皺了皺眉，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行了啊，老劉，你不是來跟我聊這些的吧？喝酒還是乾啥？”
老劉見雨柱不願深聊，聳了聳肩，沒再逼問，隻是換了個輕鬆的話題，跟雨柱扯起了些鄰裡的瑣事。雨柱一邊聽，一邊敷衍地應著，心思卻一點也沒在這些閒話上。
等老劉離開後，雨柱重新坐回了飯桌前，飯菜早已徹底涼透。他盯著那鍋燉菜發了很久的呆，腦海裡浮現的依舊是靜茹的身影。她的笑容、她的眼神、她的語氣，每一幕都像被放大的畫麵，一遍遍在他的腦海裡重播。
“她到底是怎麼想的？”雨柱喃喃自語，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這樣拖著。如果靜茹真的對他有意思，而他又給不了她想要的答案，那他就是在耽誤她。可如果她隻是隨口關心，又或者隻是把他當成個好鄰居，那他這些天的心煩意亂就成了徹頭徹尾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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