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茹的笑容還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她剛剛的反應看起來那麼自然，仿佛昨晚的事情根本沒發生過。可雨柱明白，這隻是她的性格使然，她不願意把自己的真實情緒暴露出來，更不想讓他覺得為難。她越是這樣，他越覺得自己的愧疚感深重。
“我乾嘛非得回去？回去了也不過是發呆，吃不下飯，睡不著覺。”雨柱自言自語，聲音低沉，甚至帶著一絲惱怒。他覺得自己簡直窩囊極了，堂堂一個男人，居然被一段感情搞得像丟了魂似的。
他點了支煙，靠在巷口的一棵老樹上，抬頭看著天空。幾隻麻雀飛過頭頂，嘰嘰喳喳地叫著，像是在嘲笑他的無能。他抽了一口煙，煙霧從嘴邊緩緩散開，他的目光也隨著煙霧飄遠了。
“雨柱哥？怎麼站這兒呢？”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雨柱回頭一看，是小芳，一個住在院裡隔壁的小姑娘，平時沒事總愛纏著他問東問西。這會兒她手裡提著一袋蔬菜，仰著頭看他，眼裡滿是好奇。
“沒事，透透氣。”雨柱敷衍地說了一句，轉身繼續看向遠處。他不想多說話，更不想讓小芳纏著問個沒完。
小芳卻沒有走的意思，她往前走了兩步，盯著雨柱的臉：“雨柱哥，你看起來不高興，是不是跟院裡誰吵架了？”
雨柱皺了皺眉，覺得這丫頭的話實在戳中了他的心事。他吸了口煙，歎了口氣：“沒吵架，就是心裡煩。”
“那肯定是靜茹姐吧？”小芳笑得有些狡黠，“我剛才還看見她了，剛洗完衣服，臉上帶著笑呢。你看，靜茹姐好好的，你有什麼好煩的？”
雨柱聽了這話，心裡不禁一震。靜茹的確看起來沒事，可他明白，那笑容未必是真的輕鬆。這小芳年紀小，根本看不出背後的複雜，倒是提醒了他一些事情。
“行了，小孩子家家的，彆瞎猜。”雨柱擺了擺手，把煙頭掐滅，丟進路邊的垃圾桶裡。他不想繼續跟小芳討論下去，怕自己再聽到什麼讓他心裡更不舒服的話。
小芳見雨柱不願多說，也識趣地沒再追問，隻是丟下一句：“雨柱哥，你要是覺得煩，就趕緊把事兒解決了，拖著也不是辦法。”說完，她提著菜籃子哼著歌離開了。
雨柱站在原地，盯著小芳離去的背影，心裡竟有些不是滋味。這丫頭的話雖直白，卻說得分外有道理。他的問題不是昨晚才開始的，而是從靜茹一次次靠近他時就已經埋下了伏筆。隻不過，他一直拖延著，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試圖用時間來解決一切。可時間並沒有給他答案，隻讓問題變得更加複雜。
“她是真的對我有意思，還是我自己想多了？”雨柱在心裡問自己這個問題，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越想越覺得煩躁，甚至連靜茹的聲音都仿佛在耳邊回蕩，讓他無法安寧。
雨柱沿著巷子慢慢地往前走，腳步顯得有些沉重。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他隻是不想回家，不想回到那個讓他感到壓抑的空間裡。那鍋冷掉的飯菜，那張空蕩蕩的桌子，似乎都在無聲地提醒他，他正麵臨著一個無解的難題。
走著走著，他來到了一家熟悉的小飯館。這是他常來的一家小店，老板是個熱情的中年漢子，總是喜歡和客人嘮嗑。飯館裡飄出的香味勾起了雨柱的食欲，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發現自己確實餓了。
他推門走了進去，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老板看到他，笑著打了個招呼：“喲，雨柱，今天怎麼有空來這兒？沒自己做飯啊？”
雨柱擠出一絲笑容：“懶得做，隨便吃點兒。”
老板端著菜單過來，遞給他：“那還是老樣子？一個肉炒麵，一個涼菜？”
雨柱點了點頭，把菜單推了回去。他靠在椅背上，目光飄向窗外，心裡卻依然亂成一團。
不一會兒，菜端上來了，香味撲鼻。雨柱拿起筷子吃了兩口，卻發現味道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好。他的胃口似乎被那些煩惱堵住了，再好的飯菜也填不滿他心裡的空虛。
“雨柱，怎麼心不在焉的？不合口味？”老板見他吃得慢，忍不住關心地問了一句。
“沒事，就是沒什麼胃口。”雨柱擺了擺手，低頭繼續夾菜，卻隻是機械地嚼著，沒有嘗出什麼滋味。
老板見他不願多說，也沒再追問，隻是默默地轉身去招呼其他客人。雨柱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眼前的飯菜漸漸涼了，他卻沒有再動筷子的意思。
“得了，吃不下就彆逼自己了。”雨柱心裡想著，把筷子擱在碗邊，抬頭看著窗外發呆。他覺得自己現在需要的不是一頓飯，而是一種解決問題的辦法。
靜茹的臉再次浮現在他的腦海裡，她的笑容、她的聲音、她遞過碗時那一抹羞澀的神情，都讓他心跳加速，又讓他感到無比的壓力。
何雨柱從小飯館出來時，天色已經徹底轉晴，街道兩旁的樹影在陽光下斑駁搖曳。他抬頭看了看湛藍的天空，心情卻依舊沉重。他的腳步有些散漫，像是無目的地遊走，又像是在刻意拖延著回家的時間。
走到街角時，他停了下來。旁邊的小攤上擺著新鮮的蔬菜，胡蘿卜、土豆、大蔥一應俱全。攤主是個熟麵孔，見到他便熱情地招呼起來：“喲，雨柱，今兒買點什麼？”
雨柱看了看攤上的胡蘿卜，橙黃色的表皮在陽光下透著新鮮的光澤，忍不住停下腳步。他心裡想著，家裡鍋裡那點剩菜實在沒了生氣，倒不如買幾根胡蘿卜回去炒個小菜，至少填飽肚子。
“給我挑兩根嫩點兒的胡蘿卜吧。”雨柱伸手指了指，他的語氣不算熱絡，卻也不顯冷淡，透著一股疲憊。
攤主麻利地挑了兩根又長又直的胡蘿卜遞給他：“這胡蘿卜可甜著呢，剛拉過來的，吃著爽口得很。還要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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