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衿黛眉緊鎖。
若是真的如她所想,又究竟是何人在暗中相助於她?
思來想去,她身邊的朋友圈子裡,無人能接觸到慕華仙宗宗主那樣的高人層次。
收到夏子衿消息的張榮頓時一愣,夏家竟然在拿到投資之後,旋即把夏子衿掃地出門?
真是好手段啊!過了河就拆橋,做得乾淨利落。
然而,他們也將因此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
安撫過夏子衿後,張榮立即將此事上報給了慕華仙宗宗主曾慕華。
一個時辰過後,鄧軒接到了曾慕華的傳訊。
“少尊大人!”
曾慕華的聲音裡透著一絲驚懼,“夏家那邊發生了一些變故……”
“請講。”
曾慕華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緒,稟告道:“夏家在利用夏子衿小姐達成目的之後,竟將其無情摒棄,並未兌現之前的承諾。”
“現在我們應該如何應對?”
他希望得到鄧軒的指示。
鄧軒冷哼一聲,這樣的局麵,他早已預見。隻是萬萬沒想到,那些人竟是如此無恥,如此迅速地就把夏子衿踢出局,連最基本的遮掩都沒有做。
夏家三代人,果然是徹頭徹尾的小人。
鄧軒搖了搖頭。
“稍安勿躁,時機未到。”
他的語氣平和卻又堅定,“此時收網,未免太過輕易便宜了他們。”
“看來這些人得意忘形,連契約都來不及仔細研讀,否則斷不敢做出這樣愚蠢至極之事。”
“給他們轉賬,布下誘餌。”
“屬下遵命。”
曾慕華微微頷首。
觀鄧軒此舉,看來夏氏一族此番即便不隕落,恐怕也將元氣大傷。
此時此刻,在李府之內。
李一凡正向著他的父親懇求道:“爹,你看我都已被人打成這般模樣了,還不趕緊下令讓人將那小子找出來嗎?”
“我要讓他灰飛煙滅,永無安息之地!”
李一凡滿腔憤慨。
他這一生,還未遭遇過如此屈辱,身為李家族長的幼子,在江城這片土地上,那可是身份顯赫的一流世家子弟,各大宴會上都是眾星捧月般的焦點人物。
然而這一次,竟然被一個來曆不明的修士痛毆至麵目全非。
他又怎能輕易放過對方?
若此人不除,此事一旦傳揚出去,他李少爺的臉麵何存?
李家長老李正麵色陰鬱,“我李正一生英明,怎就生出你這樣的廢物來?真是氣煞我也。”
“你就不能學學你兄長麼?”
“為家族爭點光不行麼?”
李一凡滿臉委屈,“總得有人充當廢物吧,李家有大哥支撐大局就行,我就樂享其成當個富貴閒散公子,平生隻管吃喝玩樂,等待壽終正寢,不好麼?”
“你——”
李正簡直要被這個兒子氣炸了肺。
然而李一凡卻是他最為寵愛的小兒子,儘管嘴上責罵嚴厲,心中卻疼愛不已。
特彆是看到他被打成這般淒慘的模樣後,李正心中怒火中燒。
李家作為江城一流的修煉世家,紮根此地已有百年之久,可以說是根基深厚,聲望深入人心!
然而如今,竟有人膽敢把他這位小兒子打成這樣?
這不僅是欺辱李一凡本人,
更是對李家門楣威嚴的公然挑戰。
他冷哼一聲,鄭重其事地說:“我去江中仙居酒店向曾天狼索要那段時間的監控錄像,並為你發出一道追捕令,定要把那人找出來。”
“你安心養傷吧。”
聽到這番話,李一凡臉上才露出一絲欣喜之色,回應道:“爹,那就麻煩您了,等找到那小子,捉住他之後,交給我親自處理。”
他的眼中閃爍著森冷的光芒。
“下去吧——”李正不悅地揮揮手,沉聲命令道。
李一凡立刻恭敬退下。
隻是,二十分鐘後,李一凡的臉色驟然變得陰鬱無比。
原來,他的下屬回報說,曾天狼拒絕提供那段錄像,並且還對他發出警告,讓他彆去招惹那個人,以免給自己帶來災禍。
“該死!”
李正勃然大怒,“曾天狼算哪根蔥,不過是徐老頭手下的走狗,竟敢對我這個家族長輩示警?他也不想想自己有沒有那個資格!”
然而,曾天狼今日之舉的確不同尋常,以往即便是李家有所請求,他多少也會給些麵子,可今天卻一口回絕了他的要求?
難道,那個重傷李一凡的青年修士,背後真的有驚人的來曆不成?
正當他陷入沉思之際,
電話鈴聲再度響起,李正瞥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不由得微微皺眉,隨後按下接聽鍵,“莫小姐,有何指教?”
近日,莫青竹夫婦在五周年慶典上發生的風波已在江城上流社會傳得沸沸揚揚,而徐崢嶸更是死在那位神秘的龍殿少主手中……
於是,如今的李正,對於莫青竹自然沒有半點客氣的神情示人。
未經深思熟慮便與莫青竹聯絡,很可能便會觸怒那位龍殿的少主,他可沒有那份膽識拿自己以及李家的生死來做賭注。
莫青竹開口道,“李家主,今日前來,確有要事相商。”
“但說無妨。”李正語氣平淡地回應,“莫姑娘,鑒於你現今的地位,我實不宜與你有過密的交往,望你能明白。”
“看在舊日的情麵上,我給你片刻時間,長話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