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的話語中不含絲毫情感波動,這使得莫青竹冷哼一聲,心中暗諷這老頭口中的情分何在。
兩人之間哪裡還有什麼情分可言?然而此刻形勢所迫,她急需尋找一位盟友共抗強敵。
當年曾覬覦鄧家財產,並參與過那次血腥案件的王家與李家,她自然要想辦法讓他們站在同一陣線。
莫青竹含笑道,“李家主,那我就長話短說吧。
“那個被貶斥的廢柴鄧軒竟然回來了,此事你可知曉?”
李正麵色流露出一絲鄙夷,“知情,又能如何?他不過是一隻喪家之犬,即便歸來,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聽聞當日,他還請動了徐真人前去助威,甚至將周天豪逐出了雲天彆院?”
“不過……”
“你以為,我會懼怕這樣的宵小之輩麼?”
李正話語中充滿輕蔑之意,“在我李家眼中,隻需一根指頭便足以碾壓此人。”
“如若莫姑娘今日來電僅為此事,那我們也無需繼續深入交談了。”
莫青竹淡然一笑,“倘若我告訴你,徐崢嶸正是喪命於他之手呢?”
此言一出,李正心頭不禁一震!
“徐少難道不是因龍殿少主而喪生的嗎?”
莫青竹冷淡回應,“所謂龍殿少主的身份,不過是鄧軒一手策劃的假象,他才是真正的冒牌貨。
“如今,這家夥已經瘋狂至極,為了複仇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我們不能再放任他這般胡作非為。
“否則……”
莫青竹譏諷地冷笑,“李家主你就不擔心這瘋子做出些喪儘天良的事來嗎?
“這樣一個潛在的巨大威脅,李家主還能安寢無憂嗎?
“再者,雖此人假冒龍殿少主,但他在外流浪多年,恐怕的確習得了些許修為。若真的不顧一切實施報複,定是個難以預料的危機炸彈。”
聽到莫青竹這番言語,李正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
過了許久,他才慢慢開口道,“王振那邊有何意見?”
原本他對鄧軒並未太過在意,然而莫青竹的一席話,卻讓他隱約感到了幾分忌憚——畢竟赤足不怕穿鞋的,鄧軒的存在確已構成不小的風險。
他不願拿自己的性命冒險賭博。
鄧軒既然敢於殺死徐崢嶸,難保下次就不會輪到他們自己!
“王家主的意見是,我們幾家聯手,務必斬草除根!”
“李家主,還是找個合適的時機,共同商討如何對付他吧!若實在無可奈何,也隻能請出那位高人前輩出手相助了!”
聽見莫青竹提及那位尊者,李正的眼瞳中亦多了幾縷敬重之意。
畢竟,那位尊者乃是通天徹地之輩,也正因為得到他的庇護,當年他們幾家才得以一舉鯨吞廣袤的鄧氏家族。
“好吧,那就約定個時辰見麵吧。”
時間匆匆流逝。
一日後。
鄧軒端坐於榻上研讀秘籍,此刻,他的靈符通訊器驀然震動起來。
拾起查看,赫然發現是沈悅蓉傳來的訊息。
“鄧軒兄,我剛剛結束修煉,仍在洞府之內……朱奇峰那廝竟又來到我宗騷擾於我,此刻便守候在山門外,我心中有些懼怕,你可否前來宗門相迎,送我返回洞府?”
她的言語間透露出一絲無助之意。
鄧軒劍眉微擰。
這朱奇峰竟這般無恥,竟還敢登門騷擾沈悅蓉?這豈非是在欺淩一位修為低微的女弟子,以為她無法反抗嗎?
“放心,我這就去接你!”
鄧軒言畢,便披上一件法袍,走出修煉室。
沈悅蓉所在的宗門之下。
一名修士翹首期盼,立在那裡,手中捧著一株靈花。
此人便是朱奇峰。
回到洞府之後,他越是思量越發憤懣,自己這段時日付出了諸多努力,隻為將沈悅蓉收入麾下,未曾料到最後卻是功敗垂成。
他深思熟慮一番,斷然決定不能就此輕易放棄。
他誓要讓這位女子成為他的雙修伴侶!
甚至,在成功之後,將其無情拋棄!
他要讓沈悅蓉付出應有的代價!
當下,他所要做的便是,親自前往沈悅蓉所在的宗門請求寬恕。
隻要他表現得足夠誠摯,三番五次之後,沈悅蓉必定會原諒他的。
然而他卻不知,沈悅蓉正在山頂俯瞰山腳,看到這一幕心中一陣反胃,先前她已與這家夥說得清清楚楚,二人緣分已儘,再無可能……
此賊竟然還敢來騷擾自己!
其心何在?
此時,一位女子走到沈悅蓉身邊,話語中帶有戲謔之意:“沈悅蓉,看,那下麵的不是你的道侶麼?怎不去迎接一下?”
沈悅蓉麵色不佳,淡漠回應:“我與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此外,我的個人之事,無需閣下操心。”
此話一出,讓那女子臉色驟變,冷哼一聲:“你以為你是誰啊?先把本月的試煉任務完成再說吧,不然又要被我踩在腳下,到時候可彆讓人笑話了。”
言罷,李清怡擺動身姿憤然離去。
李清怡的話語令沈悅蓉頗為不快,但當她瞧見一輛飛梭車徐徐停靠在宗門前時,嘴角方露出一抹微笑。
鄧軒來了。
她提起乾坤袋,步入飛梭之中。
而下方,鄧軒下車後,立刻發現了不遠處的朱奇峰。
他大步流星,朝著朱奇峰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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