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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2 / 2)

葉絮知道他,他是真心為這些事情感到抱歉,可她不願看他內疚,她說“你真的很好很好啊,是我遇到的最好的男生啊。我也有做錯了的事情,那時候第一次吵架,你可能不知道,年紀太小,總覺得要靠威脅男朋友才能得到些什麼。”

“我記得,那時候挺冷了。”

葉絮拽住片枯葉,放在手裡繞著玩,說“我和你吵架,其實隻是因為我在害怕,我當時真的很喜歡過他,付出了很多,我害怕你知道後就不喜歡我了,於是很生氣的走了。”

“可是我知道啊。”他輕輕的說,還帶著昔日疼她的那種溫柔。

葉絮笑了笑,她知道他都知道,她不想再提那個人,笑著說“那時候,我在寢室左等右等,以為你是來哄我的,你卻問我要班主任電話。”

梁嘉泓也笑了,“我問你要班主任電話?”

葉絮抬頭看他,他已經忘記了很多,不過沒關係,今天往後,她也會通通忘掉的,她也不介意把那些再回憶一遍。

葉絮“現在想想很好笑吧?因為你第二天要去參加跆拳道比賽,你要請假。”

梁嘉泓記起來了,他點點頭,“對。那時候你以為我走了再也不回來了,還一直哭。”

“因為很怕你會以為我心裡還有他。”葉絮也靠在欄杆上,和他看路上的車水馬龍。

她說“後來分手了,我想不明白,為什麼我喜歡的人都要這樣對我。”

“讓你失望了。”

葉絮淺淺一笑,回憶起再後來,她緩緩的說“那時候分手,好幾天不吃東西也不會餓,生理期也亂了,每一天一直哭一直哭,看什麼都想哭,怎麼都忍不住。再後來和好了,雖然很開心,但總覺得更陌生了,很不安又沒辦法,自己還那麼笨,什麼都不會。和好的春節你給我打了個電話,我們很少打電話,所以當時又驚喜又開心,可是很多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一邊沉默一邊欣喜。”

梁嘉泓靜靜聽她講著。

她說“後來想,那次也是真的好笑,開學了見麵去ktv,你摸著我的腰說我胖了,當時可窘了,想著分手不都應該瘦的嗎,為什麼我胖了,還被你看出來了。”

梁嘉泓輕輕一笑。

葉絮雙手背在腰後,身後是少年們在操場上馳聘的聲音,她回頭瞧了幾眼,目光落在梁嘉泓的側臉上,是不是少年時的清潤模樣了。

葉絮垂下眼眸,“那天晚上,晚上的時候人的情緒都會有點奇怪,我當時真的覺得壓力大,因為你太好了,我追不上,總覺得以後也不合適,想了很多,很不確定,你那時候也很忙的樣子,好像一切都變了。於是想了想,還是說了分手。再後來,有點記不清了,沒多久你就走了。我就每天看看來訪記錄,刷你的動態,看看誰給你留言了,你聽的歌有哪些,你發的圖片上有什麼,你去了哪裡,我們相距多少公裡。你來過學校幾次,我都不敢回頭看,有時候也會想,你是不是回來看我的。”

“梁嘉泓……你那時候來學校是看我的嗎?”

他點了點頭,喉結微微滾動,“我一直都在關注你,高中你和那男生雜一起後,我還看過他的照片。”

他和她一樣,會看來訪記錄,會看她的動態,會看誰給她留言了,聽的歌有哪些,周末見了誰,做了什麼,南城的天氣冷不冷,她的手還會不會冷,她有沒有好好吃飯,她好受些了嗎?她有沒有忘了他?

實在想的受不了的時候就會回南城,去學校裡看看她,即使他坐在最後麵,她坐在第一排,即使隻能看到她的背影,即使被一堆同學圍著,隻能裝作不在意的瞥幾眼,可是他想念的人就在那裡,她的頭發她的背影,她露出的手腕,她握著的水筆和畫筆,她就在那裡,遠遠望上一眼就很滿足了。

梁嘉泓說“你和彆人在一起了,我覺得你放下了,我問過王昊祥,他說你和那男孩子可好了,很幸福。”

葉絮倒是沒多大意外,但很開心,原來那時候不是她的錯覺,他真的沒放下她。

她說“和彆人談戀愛就是放下了嗎?如果真喜歡他,又為什麼要那麼快分手。那時候我想,你可以像沒事人一樣,我也可以,不就是談個戀愛嗎。他其實也不喜歡我,他有喜歡的女孩子,所以那時候幼稚的在相互利用。我知道王昊祥會告訴你,所以和他在一起了。”

“可我覺得你放下了。”梁嘉泓拿出了煙盒,用眼神詢問葉絮可以嗎?

葉絮說“你抽吧。”

他背過去點煙,吸了一口,朝她的反方向吐煙。

他們都陷入了沉默。

隔了很久,葉絮說“誒,我當時有和你說過為什麼會喜歡你嗎?”

“沒有。”他已經抽了半支煙了。

葉絮回想起當時,忍不住彎了嘴角,“你知道那天為什麼鄔天賜跑去問你有沒有女朋友嗎?”

他淡淡笑了聲,搖頭。

葉絮眼裡有月光,那樣美好的說“因為那天中午,你靠著後麵的桌子在喝ad鈣奶,和他們說笑,然後喝完了,轉身把酸奶瓶子扔了出去,我到垃圾桶那邊扔垃圾,正好轉身看見。我當時覺得你長得可好看了,動作也很帥,我就誘騙天賜去搭線,其實很緊張,誰知道你真的給了。”

她以為他隻會笑笑,誰知道他說“那還好是我扔的,我要是正常走過去扔,豈不是完蛋了?”

葉絮說“誰知道你為什麼朝窗外亂扔垃圾,還用的投籃姿勢。”

梁嘉泓“可能我懶得走,也可能是我想耍酷。”

葉絮戳破他,“我看……你是想耍酷吧?”

“我也覺得。”

兩個人相視一笑,葉絮有些感慨的說“反正不知道是戳中我哪根神經了,在一起沒多久後,你說以後可能會走,我當時真的晴天霹靂,想著你要走為什麼還要和我談戀愛。可自己來不及抽身了。”

她還是想知道真實的分手原因。

他說“可以異地戀啊。”

他的回答正中葉絮下懷,她順著話杆子問“要異地戀,為什麼還是想分手?”

梁嘉泓默了默,說“隻是後麵發展和我計劃的不一樣,我也後悔我答應要離開的決定,但是那時候自己做不了主。”

“你當時為什麼什麼都不和我說,你怎麼就知道我不能等個十年八年。”

“當時我如果這麼說,我會覺得自己太沒本事了,還要讓女孩子等,對你真的很不公平,女孩子在戀愛中相對付出的都會多,以我現在來看我當時做的決定,我覺得是逃避,但是我當時隻能做出那種選擇,我不能和你說,我還是要走,你等我。我以為我和你談戀愛以後,然後和家裡說我不走了,我想讀書,然後一切會回到我想的那樣,可是我甚至沒有這個機會說出來。我沒有任何決定的權力,我當時……決定不了任何東西。”

他看著葉絮再次泛紅了的眼睛說“你和彆人戀愛後,我覺得你放下了,也沒有勇氣再去找你,我性格又比較悶,那種時候,我不會主動說我們複合吧。”

那時候他已經有些權力,他已經站穩了腳跟,他想回去找她的,告訴她,他們的未來是有希望的,可是她身邊已經有了彆人。

夜漸深,而他才真正敞開心扉,即使說的模棱兩可,但葉絮知道,和她自己猜想的差不多。這個人啊,到最後也還是那麼溫柔,不願意說一絲一毫傷害她的話。

但是她從未想過,他有想回去找她說複合。

她覺得遺憾,很遺憾,如果那時候她沒有和張陽戀愛,如果再等一等,是不是就真的等到他了?

葉絮酸了鼻子,說“那時候是賭氣,大學裡也是賭氣,總是不顯得自己太可憐。”

梁嘉泓想給她抹眼淚,可他沒有這個資格,他遞過手帕,掐滅煙,說“我看過一個詞語,冷暴力分手,我覺得我們複合後的那段時間,我好像就是這麼對你的。我覺得自己很垃圾。傷害你那麼深。所以我一直說,這都是報應,我在為我做過的所有錯事贖罪。”

那是塊方格子手帕,葉絮搖搖頭拒絕了,她說我有紙。

她擦完,笑著說“你不用太內疚……我比較愛哭而已,也不是多傷心,今天找你,本來就是想把自己的疑問和想說的話都弄弄清楚,我更不是來譴責你的。”

他眼底的愧疚很深,深到葉絮覺得不忍。

葉絮安慰他說“那時候覺得你超級像小說裡的男主,我初中看了很多很多小說,知道你會跆拳道,會賽車,唱歌又好聽,人又正直,真的覺得自己很幸運,後來和新認識的朋友談心,說到你,我說你這個人最可怕的地方大概就是現在回憶起來還是覺得好的要命。前任不都應該很渣嗎,像你這樣的真的很難忘。”

梁嘉泓目光動了動,操場上已經漸漸要散場,他的聲音混在清冷的風裡,顯得那樣格格不入,他說“我以為,我在你回憶裡都隻剩下糟糕的印象。”

葉絮很驚訝他會這麼想,搖頭說“不是這樣的,你真的教會了我很多,那時候叛逆期,哪裡會懂得父母珍貴的道理,可你每次和你爸爸打電話都會讓他小心開車,我問你怎麼那麼孝順啊,你說父母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我後來把這句話想了很久,發現是真理。那時候年紀也小,從前喜歡的男生耍著我玩,可是你不是這樣。當時真的覺得自己有被人珍惜。”

梁嘉泓說“值得被珍惜的。”

葉絮彎了彎嘴角,吐槽他,“不過你真的一點都不浪漫誒,我過生日你什麼表示都沒有,還要訂包廂給彆人過,我可羨慕陳佳莉了,她有一個好大好大的娃娃,就連那時候買個氣球也是我主動說的。”

梁嘉泓承認,“我在這方麵很差勁,一直到現在我都是那種你說了我一定會買,你要告訴我喜歡什麼,我就會買的。”

葉絮笑,他口中的現在應該指的是和他妻子的那段時光,那個姑娘肯定比她開朗的多,會直白的告訴他自己喜歡什麼吧,而不是像她,自卑敏感的不敢開口,生怕被他看做是有所圖的人。

過了會,葉絮問他“我上大一的時候,大概十一月吧,你微信上找過我,問我最近過的怎麼樣,簡單的聊了幾句,那時候為什麼來找我了?”

明明都結婚了,又為什麼去找她。

梁嘉泓倚在牆上,說“我一直覺得我給你的傷害很深,所以我不敢麵對你,或者和你道歉,我不覺得我給你帶來過什麼美好的回憶,彆人談戀愛都會有美好的回憶,好像我給你的都是很糟糕的事情。”

他親眼看著自己是怎樣傷害葉絮,親眼看著她痛苦的不能自拔,那幾年他始終是愧疚的,要三番五次的確認她過的好,他才覺得自己的罪孽好似輕了一點,卻又不敢麵對她,連句抱歉也說不出口,他愧疚到覺得說句對不起都是沒資格的。

因為虧欠,所以葉絮找他,隻要她開口,他什麼都會答應,比如今晚。

葉絮也沒想到,他對自己的內疚會深到這種地步,她以為這幾年他早就放下了,不會有太多的情感,有的大概隻是過去那份情誼留下的一點溫柔。

真是奇怪,明明受儘傷害的是她,可今晚卻一直是她在安慰他。

她否定剛才他的說法,溫柔的說“有啊,我們有很多很美好的回憶,那個周末,你和往常一樣等在校門口,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和我說因為想見我所以從京州趕回來了。那次周末,我早到了,你還在睡覺,我和你說我到了,在書店等你,你卻立馬都過來了,一臉沒睡醒的樣子,真的很可愛。還有一次啊,我睡得太晚,課間休息就睡著了,物理課打鈴都沒聽見,還是天賜推醒我的,你發我消息說昨晚是不是沒睡好?我當時真的覺得很幸福,因為這個男生在後麵注視著我。”

她說的時候臉上都是笑意,梁嘉泓有些恍惚,他仿佛被她拉入了那段美好的時光中,他不自己的放低聲音說“我一直都在關注你,你啊……上學的時候老是低著頭走路。”

葉絮說出了那個時候女生的通病,她說“其實我是怕風吹亂劉海,那時候劉海可厚了,亂了就不好看了。”

“那撞上彆人多尷尬?”

“我初中的時候撞過語文老師。”

兩個人不由地一笑。

葉絮說“那時候你送我回家,我也很開心。”

梁嘉泓記得,他說“那天挺晚了,我想不通,不就送你回家嗎,怎麼開心成那樣。”

“可就是很開心啊,以前沒有人送我回家過啊,男朋友送我回家,本來就是件很開心的事情。”葉絮再次安慰他,“如果你真的很糟糕,如果留下的都是些不美好的回憶,我又何必惦記你這麼久。雖然以前也埋怨過,恨過,可回過頭來想想,還是覺得很幸運,很感激,十七歲的時候遇見了一個超級好的男生。”

他也從來不知道,原來他在她心裡是這樣的存在,總以為她恨他更多一點,總以為她這輩子想到他都會覺得恨他。

梁嘉泓的眼眸柔軟的不像話,他低低的說“我也不後悔。葉絮,我真的喜歡過你。”

葉絮愣了愣,鼻頭一酸,帶著哭腔嗯了聲,低下頭,肩膀微微顫抖著。

原來,到了這種時候,一句我真的喜歡過你,還是可以這樣打動人。

他好似也在感慨,反反複複的說“真的,我真的喜歡過你……”

她哭著哭著,笑了。

所有的不甘,委屈,遺憾,都在這一刻飄散在冬風裡。

學校裡響起鐘聲,回蕩在這個平平無奇的夜晚裡,隻是有一個人,有一個人,她終於不用再輾轉反側的難以入眠,不用再因為生活中的細微點滴而傷感不能自拔,不用再被秋天的雨,冬天的雪,春天的枝,夏天的光,每一年每一天,反複的,一刀一刀的淩遲。

……

2019年的鐘聲在寂靜中響起,南城禁煙花好幾年了,底下的村民買個鞭炮好似做賊。

葉絮在回家前,問林熙要不要跟著她回家過年。

一轉念,她和林熙葉認識了快一年,隻是他們還沒捅破那層窗戶紙,葉絮以為他會在某一天急不可耐的問她願不願意做他女朋友,可他沒有,他關心她,愛護她,也一直默默在等她。

葉絮沒有說過梁嘉泓的故事,隻是他偶然從朋友口中聽到葉絮曾三四天沒吃飯,他曾開玩笑的問她“到底是什麼傷心事,讓一個女高中生三四天沒吃飯。”

她當時沒回答。

到了他們這個年齡,有些事不必追問,有些事不必著急,她和林熙都相信,這世間種種,緣分因果都是早已注定好的。

當她問要不要跟她一起回去過年的時候,林熙的表情很精彩,先是愣了,再是緩緩一笑。

他在葉絮家裡給她修水管,他連手套都沒摘,一步步走到她麵前,彎了腰,雙眸盯著她,帶著試探的問“我以什麼身份去?”

葉絮忍著笑,故意逗他,“曾在校園裡給我上過課的副教授啊,你是我命裡的貴人,既然你春節不回家,一個人在這裡怪可憐的,不如回我家唄。”

林熙哼笑一聲,一副看穿了她的表情,他不上當,順著話說“那算了,你自己回去吧,我過年有計劃了。”

“你真不去啊。”

“不去,我還有兩個課程要備,還有論文還沒寫完,還有朋友要來看我。”他繼續去修水管。

葉絮急了,“你…你…不行。”

她上去抓他衣服,一把把人扯過來,“你不去我爸就要把我嫁給彆人了!”

他還是不為所動,“挺好的,你都二十五了。”

“那你還二十八了呢!”

兩個人麵對麵,誰也不低頭,可到最後都笑場了,葉絮狠狠捶了下他的胸口,聲音也軟了,“你去不去嘛。”

他按住她的後腦勺,低頭吻了上去,唇齒磕碰間,留下一句你不能後悔。

遇見任何一個人,發生一段感情,她從今往後都不會後悔。

……

大年初一,林熙起了個早,陪她去寺廟燒香拜佛,她說不信佛,可是敬畏它,她說還有些往事需要佛祖普渡。

每年燒香的人都絡繹不絕,為了做那第一個燒香的人,更有人徹夜排隊。

葉絮挽著林熙的手擠進這人海裡,人頭攢動,香煙如霧,世人癡心向佛,求的卻也是紅塵中的瑣事。

清晨細碎的陽光從殿廟兩側瓦簷傾瀉下來,薄薄的晨霧飄在光中,香煙繚繞,佛號聲聲,巍峨的殿裡,釋迦牟尼佛俯瞰跪拜在蒲團上的男男女女女,邊上的緇衣僧侶盤腿而坐,手中捏著佛珠,敲著木魚,閉著眼,口中頌著佛經,巍然端然。

葉絮捧著一炷香插在香爐裡,在功德箱裡投下香火錢,她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

釋迦牟尼佛在西牛賀洲天竺靈山鷲峰頂上修得丈六金身,是掌握著絕對真理來到世上說法以普渡眾生的聖者,是慈悲濟世修真正善的佛。

五年前她曾來向佛祖許願,希望梁嘉泓一生無憂,平安幸福,如今她依舊這樣拜求,明年今日,她定來向佛祖還願。

請求佛祖慈悲普渡。

她叩了三叩,虔誠至極。

她睜開眼,有一雙手伸在她麵前,順著看去,是林熙,他微微笑著,握住她的手拉她起來。

他不問她許了什麼願,不問她所謂的往事是什麼,隻說“要不要去係紅絲帶,剛剛聽路過的人,在絲帶上寫上願望,係在廟裡的樹上便會成真。”

葉絮跨出佛祖的殿門,回頭望了一眼佛祖,隨後輕聲道“寫一條吧。”

她在絲帶上寫道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署名葉絮。

林熙笑著在絲帶上也簽上自己的名字,署名林熙。

她係上那顆被佛聲圍繞著眾多年的古樹,暖冬的風將這些字跡一點點吹淡,至極攜去西邊最遠的地方,落到神明手裡。

葉絮抬頭看向碧藍的天空,清晨的霧氣已經散去,剩下的是萬年不變的天際。

……

這一次,我虔誠的祝願25歲的你重新揚帆起航,平安到老,願你永遠是那個光芒萬丈,自信豁達的梁嘉泓。

也是這般虔誠的感謝你。

真心感激你,感激你曾那樣驚豔過我的青春,讓我這樣用力去愛一個人,讓我從那個懵懵懂懂的女孩變成了陽光穩重的人,讓我隨著你的腳步認識到這個世界是如此的廣闊。

願佛祖保佑你,以後,會有另外一個人,像我,像她,一樣真摯無悔的愛你。

我的少年,梁嘉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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