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長著驢耳朵!
驀地,春早想起朋友的告誡“以後他再跟你聊天,你看看就好。”
春早決定踐行“看看就好”。
但她明顯在線,裝消失是不是太沒人情味了?
終究於心不忍,打字回複還沒。有什麼事嗎?
對麵回很快
開門
簡略的兩個字,卻讓人心跳跟著漏掉兩拍。
大半夜的,搞什麼突襲……?
安全的黑暗忽然變得不那麼安全,因為思緒開始搖擺。
春早定定看著屏幕,發覺自己已經有一會忘記換氣,她深呼吸,從床上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謹慎發問你在外麵嗎?
原也不在。
那……
剛要問個清楚,對麵又說開門就知道了。
春早捏了會手指,輕手輕腳下床。趿上拖鞋,她小步輕盈地跑去門邊,掖開一道門縫。
就著狹小的罅隙朝外勘查——
客廳昏暗,一個人也沒有。
存在感最強的,恐怕隻有無孔不入的雞柳香。
春早握住把手,將有限的視野一點點拉大。中途,她動作驟停。
客廳中央的餐桌上,多出一副碗筷,碗裡裝有雞柳。它們擺放的位置明顯在離她房門更近的這一側。
餘光裡,床頭的手機亮了一下。
春早退回去,接收到原也的消息看到了嗎?
春早低頭敲字看到了。
她對他的用意似懂非懂,不自知地抬杠你還真不吃啊?
他說我留了一半給自己。
春早怔忪在那裡。
……原來路上不吃是為了這個麼。
春早聽見自己的鼻息在加重。
她走出去,將還冒著熱氣的碗筷捧回房間,把門關牢。
麵對百吃不厭的雞柳,沒胃口的感覺卻破天荒地出現了,還不是因為負麵情緒的反向力,而是……她忽然有點喪失了對原也的判知,模糊不清的感覺將她圍剿,甚至有一點失重。她坐在桌前,好像坐在夜海航行的船底,沉浮不定。
她好像總是在……
自以為是地曲解他。
她果斷抓起手機,向他坦白對不起。我以為你路上不吃是因為不喜歡,還有點生氣,是我小人之心了。
春早一邊咀嚼,一邊注視著對麵的狀態輸輸停停,好一會兒,他隻傳來簡單的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