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但你買的實在有點多了。
春早撲哧笑出聲來。
怕驚到老媽,她飛快捂住嘴畢竟用著你的卡,我也不好意思請小份吧。
原也說那現在兩個人吃不是剛剛好?
心頭雲銷雨霽,萬物萌發,春早同意他的說法是哦。
她不甘心也不死心地二次提問那你覺得好吃嗎?
他也不再使用一些委婉的,含混的副詞,而是確切的回答好吃。
春早真的嗎?
原也嗯。
春早放下手機和筷子,雙手握拳,揉動幾下笑得發硬的麵龐,重新拿高手機。
屏幕裡又跳出一句吃完放廚房,待會我洗。
剛冷卻的臉頰又開始有火燎趨勢,她連忙拒絕不用,我自己可以。
結果男生很現實地提醒你不怕被你媽發現麼?
春早“……”
儘管有些擔憂,但她愧於讓原也做更多了。解決完碗裡所有雞柳後,春早硬著頭皮,以最輕忽的步伐龜移出去。
燈都不敢開,全靠那一點微弱窗光和對家中路況的直覺摸索到廚房。
整間廚房似乎被炸雞柳的孜然辣粉香醃入味,鮮氣撲鼻。
春早抽抽鼻子,停在水池前,回頭張望兩眼,才小心翼翼擰開水龍頭,一點點地調整出水量,期間手勁一下沒收住,水流速度一下變大,砸進池子裡,在靜夜裡跟山洪爆發似的,她嚇得馬上扭回去,重新嘗試,最後定型在“淅淅瀝瀝”小雨模式。
剛要把碗端來下方,身後吱嘎一聲。
開門的動靜。
春早心一顫,慌慌張張地關水龍頭,抱碗,原地下蹲,然後大氣都不敢出。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蹲下去,如此掩耳盜鈴,像個沒頭腦還沒骨氣的降兵。
“是我。”少年的氣音從後腦勺上方傳來,混雜著不加掩飾的笑意。
春早仰頭,原也正居高臨下地俯視她,這個角度,倒看的臉,怎麼也那麼無可挑剔。
眼睛還很亮。
春早放下心,起立並回過身去“你嚇死我了!”
她也鬼鬼祟祟輕聲細氣,隻能靠忽而緊促的氣息表明心緒。
“我都說讓你放著了。”
“……”
春早無法反駁。
晦暗的環境裡,麵前的男生就像輪月亮。之所以會產生這麼毫無瓜葛的比喻和聯想,一定是因為他笑起來的弧度太漂亮。
“給你給你,”春早心有餘悸,不知何故再也不敢跟他對視,就把還沒沾到一滴水的碗懟到他身前,中止所有生死行動“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