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長著驢耳朵!
春早捏緊紙袋的扣繩,心緒像搓揉的浮沫,密集地往外湧動“出去?”
原也嗯一聲“還記得麼,國慶假期的時候,你說想出去學習。明天周六,剛好有機會,我帶你去市圖。”
“學習”二字一出,春早頓時蔫了,但她掩飾得很好“哦,好啊,”又問“幾點?”
原也敏銳地指出“你好像積極性不太高的樣子?”
“哪有!”她立馬昂聲,元氣滿滿地辯駁。
“九點出發,好麼?”
春早懷疑“你起得來麼。”
原也被她的質疑整失語一秒“我上學期間怎麼起來的?”
春早“可你一到周末就知道睡懶覺。”將假期都聞雞起舞的她襯托得異常笨拙。
原也“春早,你對我偏見很大。明天看誰起得更早。”
春早“那必然是我。”
“行,到時候看。”
“口說無憑咯。”
正要再爭兩句,女生已經用“略略略”的魔法攻擊堵住他話頭,見他卡殼,她立即以勝利姿態拎高紙袋翩然回房,留下原也氣笑不得。
於是,翌日五點出頭,天地尚還一片黑野,這間小房子的兩扇窗就前後腳亮起暖橘色的燈盞。
到底是要單獨出去,臨睡前,春早還是在衣櫃前選了一小時衣服,又因精神亢奮輾轉反側,醒來照一照鏡子,毫不意外地收獲到一眼白的紅血絲。
但好歹……
她往耳畔彆一顆小兔頭邊夾,又將奶油藍的衛衣下擺拉扯平整,才自認不賴地走出房門。
目光一迎上已坐在客廳餐桌邊,提前占領高地的原也,她就知道自己輸得很徹底。
男生穿著款式最為簡練的全黑衝鋒衣,與皮膚形成極強的反差色,還將他映得愈發唇紅齒白。
春早啞然。
他怎麼能——隨便一穿都好看到讓人的視線在他身上打死結,再難解除。
男生單手支著凳子,丟下手機,懶懶散散的,有那麼點兒守株待兔的意思“誰更早?”
春早強詞奪理“你又不用梳頭。”
原也多打量她兩眼“你今天也沒紮頭發啊。”
春早雙頰浮出些微熱度,開始後悔戴那隻多此一舉的“隆重”發卡“懶得紮了。”
原也低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