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早上拿過資料進來,這隻小兔子的背景不簡單,alha爸爸境外生意做得不小,oa爸爸是連陸上錦都有耳聞的珠寶品牌設計師。
好極了。
陸上錦現在對於整個兔子種族都抱有好感,對這隻小兔子的憐惜不過是出於恐慌下的慰藉。
一旦恢複了理智,陸上錦習慣性計較得失,他救了他,就必須從他身上得到利益,因為他不是言逸。
說到底是愛屋及烏,他想對言逸更好一點兒。
說話間,助理從門外敲了敲“老板,他們來了,您見嗎。”
“不了,你知道怎麼說。”陸上錦推了推小灰兔“爸爸接你來了,去吧。”
小兔子的oa爸爸抱著孩子紅了眼眶,一邊的alha攬著夫人孩子激動地吻了吻,走過來問方不方便見見陸少,好當麵致謝。
助理客氣婉拒“老板傷得實在太重,心力交瘁,暫時見不了人。”
alha沒彆的辦法,他不是個愛欠人情的人,在生意上跟陸上錦沒什麼交集,來時帶的謝禮對陸上錦而言算不上什麼心意,於是順口跟小寧問一嘴陸少的喜好,能趁著這個機會跟陸上錦結交上就太好了。
助理輕聲說“我們老板唯一的喜好就是夫人,夫人現在在icu裡躺著呢,這其中細節我不大清楚,隻知道老板跟邵公子結了仇了。”
alha怔了一下,輕輕摸了摸下巴“哪個邵公子。”
“還有哪家邵公子能惹得著我們老板啊。”助理隻當說漏了嘴,話鋒一轉又提起陸少最近籌劃的一場珠寶展覽會。
alha不能再裝聽不懂暗示了,陸上錦的意思相當明白。
送走小灰兔跟兩位先生,助理去病房回了個話。
陸上錦正埋頭在筆記本上抄東西,他湊過去看了看,最上邊一行是《垂耳兔飼養與護理》。
助理一過來,陸上錦筆尖頓了一下,立刻想把筆記本合上,轉念一想又光明正大地繼續抄起來。
助理在陸上錦身邊待了這麼多年,早就磨練出察言觀色的本事,想起剛剛出去買飯的時候附近有家圖書館,於是跑出去交押金辦了張卡,給陸上錦借回來一摞養兔子的書。
夏憑天過來帶他弟弟換藥的時候剛好撞見了,納悶陸上錦的商業眼光是不是準備往農業上偏移了。
很快就因為夏鏡天換藥時候的一聲慘叫給叫回了神,靠在牆邊奚落“活他媽該,小犢子。”
書把床頭堆得像高三學生的書桌,陸上錦靠在知識的海洋裡學習養兔。
他看書很快,半個小時就能看完一本,而且精挑細選的重點部分過目不忘。
“提摩西乾草,苜蓿。”陸上錦記下幾種兔糧的名字,再去寵物兔論壇研究品牌。
之前不曾了解,垂耳兔是兔子裡很嬌貴的一種,膽子小,極容易受驚,怕熱,怕冷,吃的東西不能過涼不能過葷。
之前給他帶的飯是蝦腰鮮肉餛飩,還喂了他那麼多冰草莓,言逸肯定挺難受的,還忍著不敢說。
兔子喜歡被撫摸。如果它悄悄湊過來,撅起屁股趴在麵前就是在邀請撫摸,如果得不到撫摸會變得低落,時間久了就變成抑鬱症。
分手之後的三年他都沒怎麼給過言逸關心,更彆說撫摸。小兔子說自己有皮膚饑渴症,大概想表達的是,他想被撫摸。
陸上錦看了一眼表,什麼時候才能探視呢。
好久沒有把香香軟軟的小兔子抱到懷裡了,他還好嗎,麻藥過了勁兒以後疼不疼,一個人睡在監護室裡寂不寂寞。
陸上錦想了很久,挪下病床,乘電梯到監護室門前,想隔著門看看言逸。
夏鏡天坐在門邊,懶懶靠著牆,抬眼問“剛剛聽說可以探視了,但不能待太久,你進去看看嗎?”
陸上錦怔了一下,指尖扶上門板。
“我沒進去,”夏鏡天舉起纏著繃帶的小臂,“我隻是來換個藥。”
陸上錦去確認了一遍可以探視,輕手輕腳地走進去,言逸窩在病床裡仍舊睡著,後頸的腺體上貼著紗布,乾淨的紗布已經不再滲血。
陸上錦小心地收斂自己信息素的氣味免得刺激到言逸,坐在床邊,把言逸細瘦的左手攏到手心。
oa的骨架本來就小,這些天全靠營養劑和能量劑撐著,手臂瘦得幾乎隻剩薄薄一層軟肉,搭在掌心輕飄飄的沒有重量。
他想把他抱進懷裡,枕著自己的肩窩哄一哄。
陸上錦遵醫囑試探著釋放一點點安撫信息素給他,觀察他的表情有沒有變化。
鐘醫生說,腺體完全損壞之後更換,之前的標記都消失了。
但陸上錦仍舊細微地控製著安撫信息素,之前他的信息素讓言逸感到痛和抗拒,他不敢輕舉妄動。
托在掌心的虛弱的手輕輕動了動,微微收緊了,握住了陸上錦的指尖。
他的手是涼的,陸上錦卻感覺到一團溫熱的安慰放進了手心,順著掌心細小的傷口淌進血流為他療傷。
陸上錦儘力克製著靠近,言逸昏然睡著的臉映在瞳仁裡,一筆一劃描摹著刻到心上,再不能忘。
他想說句隆重的承諾來彌補,鼻子裡忽然酸了酸,喉嚨被哽住,聲音啞得難聽。於是隻低頭吻了吻他的眉心
“謝謝寶貝。”
明天三次元有事,要請一天假斷更哭哭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