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耳執事!
邵文璟的郵箱裡收到境外加密郵件,一批精密醫療器械的訂單被臨時取消,對方寧可付違約金也要終止合作。
“……這麼好利潤的東西放著不做。”邵文璟往軟椅裡一靠,兩條長腿搭在電腦桌前,慢悠悠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看了看表,晚上九點了。
他抓了抓頭發,隨手找了根皮筋把半長的發尾攏到一塊,下了樓。
文池在玩拚圖,上周買了一盒兩千片的,沒幾天就拚完了,邵文璟托同樣愛好的朋友弄來了一盒立體的,一萬片的小城堡給文池玩。
他站到文池臥室門口的時候,小家夥還在聚精會神地琢磨手裡的碎片。
“睡覺了小雞居。”邵文璟輕輕敲了敲門。
文池回頭看了一眼,把沒拚完的碎片小心地攏到盒子裡,光著腳踩著地毯走過去,輕輕握住邵文璟的手。
文池難過的時候就會一言不發地牽他的手。
他把小不點兒抱到小臂上,關了大燈,陪他睡一會兒。
文池窩在薄被裡,邵文璟側躺在床外沿,隔著薄被緩緩地拍,支著頭問“學校有人欺負你了?”
文池搖頭。
邵文璟耐心地等。
半晌,文池小心地問“兔兔是不是再也不回來了?”
邵文璟怔了怔,笑著拍他“有我在還掛念彆人。”
當時那種情況下,他隻能選擇先救文池,也根本沒有能力在帶著文池的同時,從一個2遊隼alha手裡搶回言逸。
猛禽和猛獸都是昆蟲和蜘蛛目難以正麵抗衡的對手。
看陸上錦來搶人的時候那股你死我活的氣勢,千算萬算也沒算到絕情人能浪子回頭,他如果這時候再出現在陸上錦麵前,就是往槍口上撞了。
文池縮到邵文璟臂彎裡,揚起大眼睛輕聲說“為什麼隻有我的爸爸媽媽變成星星了?”
話音細細的,在邵文璟心裡紮了根細小的刺。
他抱他到自己懷裡,靠著床頭低聲問“我沒照顧好你?”
“可是你不會給我做奶糖,也不會講好聽的故事。”文池奶軟的一雙小手攏著邵文璟的脖頸,“我沒說你不好,你也挺好的,但是不一樣。”
“哦寶貝你太傷我的心了。”邵文璟笑了笑,釋放安撫信息素哄他入睡。
“有機會我去把小兔子帶回來。”邵文璟邊輕拍著哄睡,邊思考什麼時候動手。
“他身上有我的標記,遲早會回來的。”
“你喜歡他嗎。”文池乖乖坐在他腿窩裡仰頭看他,“喜歡嗎?”
邵文璟略微沉思。
小白兔雙手提著刀從高台上一躍而下的時候,確實讓他驚豔了。
那時候心裡有細小的電流爬過,不止源於信息素的契合,還有對絕美藝術品的憧憬和欣賞。
應該是喜歡的。
沒等他說出思忖許久的答案,文池又問“比陸上錦更喜歡嗎。”
邵文璟微微皺眉。
至少他一定不會為了追回oa把自己弄得那麼狼狽難堪。
“如果我有了喜歡的oa,第一個告訴你。”邵文璟親了親他的額頭,“我去工作了,晚安。”
或許是自己感情太寡淡,儘管標記了言逸,還是覺得那種牽掛一天比一天疏離了。
就像標記消失了一樣。
邵文璟沒有多想。
在他的認知裡,愛情本來就應該是優雅且適可而止的,像陸上錦那種天崩地裂的追求方式,不是喜歡,是精神不好。
陸上錦坐在病床邊的看護椅裡給言逸剪指甲。
垂耳兔需要定期剪指甲剪腳毛來保持潔淨健康,陸上錦收拾了指甲,又拿棉球給言逸擦耳窩。
把言言打理成乾淨的小白兔,陸上錦趴在床沿邊歇了一會兒,把最後一點安撫信息素釋放給他。
他自己的傷勢恢複也需要腺體供應能量,連續透支後的腺體受到了損傷,每天能恢複的能量隻有見底的一小口,還全當成安撫信息素釋放出去了。
這些天他半點都不敢鬆懈。
手術成功的幾天之內,連續出現疑似排異反應,淩晨兩三點機器警報尖鳴,言逸被接連推進手術室幾次,期間陸上錦又簽了一次病危通知。
他已經不敢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