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耳執事!
淩晨四五點鐘,陸上錦爬起來清醒了一會兒,昨晚工作忘了時間,朦朧看了一眼表,忽然驚醒。
書房裡彌漫著若有若無的一絲奶糖的甜味,陸上錦驚詫地沉下心辨彆,激動地彎了彎唇角,顧不上緩緩睡麻了的腿,跌跌撞撞上了二樓。
言逸睡著了,半趴在軟被裡攢成一個球。
陸上錦坐在床邊,借著透過窗簾的黎明微光看他,半跪到床上,躡手躡腳把言逸懷裡緊抱著的鴨絨被一點一點抽出來,蓋回他身上,托著小兔子的軟臉蛋,讓他側躺著,免得壓到寶寶。
睡歪的褲腰勒著一半兔尾巴,半截雪白的腰都敞露在外邊,陸上錦無聲地笑了笑,替他把小尾巴塞回睡褲裡,往上提了提。
言逸微微動彈,兔耳朵甩起來,又蓋到臉上。
陸上錦驚了一下,頓時屏住呼吸悄悄後退。好一會兒床上都沒動靜,才放心地坐回來。
他俯下身,把言逸臉上糊的小耳朵提起來掖到後邊,凝視著安詳的睡臉,輕輕碰了碰他微微抖動的鼻尖,整顆心裡都被脈脈的涓流填滿,無比柔軟寧靜。
他心裡一定還有我。
陸上錦暗自高興了一會兒,眉頭又愁苦地皺緊,輕輕碰了碰他隱約見圓的小肚子。
言言會喜歡這個罔顧自己意願降臨的孩子嗎。會因為怨恨自己,接著怨恨這個把他拴在自己身邊的孩子嗎。
每天都懷著這個莫名的小家夥,言言是不是很辛苦很難過。
“我又做錯了。”陸上錦懊惱地坐在他身邊。
言逸睡著的時候老是亂動,右手撓了撓尾巴根,搭到床沿邊。
手被陸上錦托到掌心裡,粗糙的指腹摩挲著無名指上微小的刺青。
陸上錦吻了吻那串細小的花體英文,偷偷從兜裡摸出戒指,小心地戴到言逸無名指上,托在掌心裡細細端詳。
言逸稍微有了點肉,骨節分明的手指圓潤了些,戴上戒指之後還是稍微顯得纖細。
陸上錦摸出手機,借著簾外的一束光,找了五分鐘的角度,拍了一張兩人戴著戒指十指交握的照片。
他認真看了一會,把照片設成了屏保,揣進兜裡,悄聲躺到言逸身後,從背後把小兔子攬進懷裡,溫熱的手掌扶著言逸戴著戒指的手,一起護著他微凸的小腹。
小兔子抱在懷裡像顆牛奶軟糖,陸上錦放肆地貼緊了一點,鼻尖輕蹭甜香的腺體。
“好想標記你。”
陸上錦抿了抿唇,在腺體上吻了吻,釋放出安撫信息素給他。
倦意襲來,半睡半醒的時候,陸上錦又夢見了言逸,站在他摸不到的地方,冷淡地問他“契合度這麼低,有用嗎?”
陸上錦猛地驚醒,自己的腺體已經在睡夢裡釋放了太多的安撫信息素,變得乾涸發燙。
小兔子還好好地被自己抱在懷裡睡著。
陸上錦輕輕呼吸來緩解驚悸的心跳,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將近六點了。
他穿了拖鞋往外走,又慌忙退回來,悄悄把給言逸戴上的戒指摘了下來,珍惜地揣進兜裡,才退出了言逸的臥室。
小兔耳忽然翹起來,四處聽了聽。
言逸聽見洗手間的水聲,揉著眼睛坐起來,隔著睡褲撓撓尾巴根。
臥室裡彌漫著水仙信息素的溫和氣味,言逸摸了摸身後,身後的半麵床還留著alha躺過的餘溫。
今天也來了。言逸皺了皺眉,掀開薄被下了床。
在樓梯上看見陸上錦在洗手間裡忙活,拿了一支注射器往小臂上打,像是在打發情抑製劑。
打完以後,陸上錦扶著牆走出來,回了自己的臥室。
等陸上錦的臥室關嚴了門,言逸才下樓去洗手間裡看了一圈,從垃圾桶裡撿出一支拆掉針頭和包裝的注射器。
又翻了翻藥箱,裡麵隻剩下幾支抑製劑了。
言逸翻到一半,忽然愣了一下,緩緩把藥箱推回了原位,把注射器也扔回了垃圾桶,邊洗手邊恨鐵不成鋼地盯著鏡子裡的自己。
他不允許自己再想與陸上錦有關的事。上了樓把自己關進臥室,從群裡發了個消息,圈了全體成員。
言逸出去玩幾天?
談夢可。
蒼小耳可可可可可可可可可我想去雲南你們呢?
畢銳競????不可。
畢銳競被移出了群聊。
第二天下午,陸上錦接到消息趕到機場,言逸他們正在過安檢。
他回頭看見陸上錦焦急地望著自己這邊,於是裝作沒看見,背著包攬著蒼小耳的脖頸進了候機大廳。
候機大廳裡,言逸盯著手機上閃動的無數條消息默不作聲。
後來,陸上錦打過來三十萬“玩得開心寶貝,我很想你,希望能發照片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