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在衙門前踱步,內心複雜不已。
他真的連幫紅纓查清楚真相的機會都沒有嗎?
正當徘徊之際,忽見兩位官差從遠處走來,衣著打扮與衙門裡的不太一樣。
“可是你在為紅纓鳴冤?”官差走近問道。
阿牛神色木然地點頭。
官差當即亮出了身份,“我等是刑部的,我們大人傳喚你過去。”
原本已經覺得毫無希望的阿牛,瞬間燃起希望。
“有勞兩位大人。”
阿牛很快被帶到了刑部,見到正襟危坐的刑部尚書,阿牛未曾有過絲毫畏懼。
左貞慎看到覺得有些奇怪,一般的普通百姓見到他們這樣的人難免會有幾分驚怕,但阿牛卻沒有。
左貞慎問道:“你為何會如此坦然?”
阿牛鎮定自若地回答道:“草民在這世上已經無牽無掛,又有何值得畏懼的事情。”
左貞慎從阿牛的眼神中看出了幾分視死如歸。
左貞慎又問:“說說看你有何冤屈?”
阿牛無所畏懼,隻要見到願意聽他說的大人,他都願意將這件事說出來。
不管能不能達到他的目的,也算是為此而付出過努力。
“我與五王府的一位侍女乃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玩伴,她前些時日突然亡故。五王府對外聲稱她是得了瘟疫而死,可如今京城中並無瘟疫的發生,她也從來沒有離開過京城。”
“所以這瘟疫究竟從何而來?她的家人未曾見到過她的屍首,想必王府那邊很有可能是為了隱藏什麼而將紅纓的屍首儘快掩埋。如今紅纓已經被下葬,草民還請大人徹查此事,紅纓定有冤屈,草民不想讓她白白死去。”
左貞慎一聽,這件事大體一看或許會跟五王府的某些見不得光的事情有關係。
他若是插手這件事很可能會得罪五王爺。
可那又如何呢?
他身為剛正不阿的朝廷官員,要做的就是讓百姓無冤無屈。
所以呢,能夠為百姓排憂解難便是他要做的事情。
“你方才所說的紅纓,何時入的五王府?”左貞慎問道。
阿牛恭謹回答:“紅纓的叔叔嬸嬸在她年幼之時,因家中窘迫將她賣到了五王府為婢女。”
“可還有什麼蹊蹺?”
阿牛想了想,“十日前草民離京的時候曾見過紅纓一麵,聽她提及過她即將被派到五王爺身邊服侍。若是真的染上了瘟疫,又怎麼可能會讓她去五王爺身邊服侍。五王爺又怎麼可能會毫發未損。”
左貞慎瞄了一眼眸色深沉的阿牛,問道:“你跟這個紅纓,不僅僅是兒時玩伴吧?”
阿牛不想有什麼隱瞞,坦然道:“年幼時是同村的玩伴,自從紅纓去了五王府,便也就隻有她回家探望親人的時候才能相見。”
“前些時日,草民向紅纓承諾,要為她贖身,並娶她為妻。隻是這銀子,草民沒有,所以才跟著那些老板出京城跑生意,隻為了能多賺些銀子,早日為紅纓贖身,迎娶她過門。”
他若是能想到十天前的那一麵,會成為最後一麵。
那他說什麼也不會離開京城。
不至於現如今,心儀之人已然天人永隔。
左貞慎聽後,唏噓不已。
不管是不是真的如阿牛所說,此事有蹊蹺,他都想要插手查一查。
就算紅纓真的是染了瘟疫,也算是給了阿牛一個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