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一隻妒魔女·肆佰壹拾伍 阿爾卑斯的雪(上)_魔女的箱庭筆記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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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死一隻妒魔女·肆佰壹拾伍 阿爾卑斯的雪(上)(1 / 2)

【空無一人的葬禮·其九】

【漢弗雷斯宅邸】

一場雪,白色的雪,悄然來到這個城市,又悄然走去。

一場雨,澄澈的雨,猛烈而張揚地落下,又隨之消散。

“到頭來,鬨得這麼轟轟烈烈,但什麼都沒有剩下,什麼都沒有發生,祂們準備了這麼久,祂準備了那麼久,然而,一切的準備都沒有發揮用處,事實證明,哪怕是人們所信仰的存在,也無法做到什麼事情都算到。”

五十星,紐加哥,漢弗雷斯宅邸。

老漢弗雷斯先生難得地沒有坐在庭院的椅子上,此時的他站了起來,用著一根黑色的手杖作為支撐,就這麼站在這裡,並非庭院,而是房間,那個屬於老漢弗雷斯先生的房間,從落地窗後看著外麵的景色,遠處時不時傳來一點聲響,然而,人們仿佛卻聽不見那些聲響,隻是照常走著。

因為他們忘記了。

記憶從大腦之中被抽出,或者被掩蓋,發生過的事情再一次沉入到了無法被銘記的角落之中,隻是,這一次,並不是之前的那一個‘本質’在掩蓋這些記憶,而是另外的幾位,老漢弗雷斯先生的左手上有一個信封,白色的信封,信已經拆開過了,早就已經拆開了。

因此,信裡麵的內容肯定也看過了。

這封信在幾十年前就已經送到了他的手中,但是,直到幾天之前,直到二零二二年的十一月三十日,在某一個存在的忌日到來之時,他才能夠打開這一封信,因為,這封信是一個邀請函,邀請他參加葬禮,參加一個十二月四日舉辦的葬禮。

隻是,作為受邀請者,在去往參加葬禮之前,他需要做一點事情,比如,配合另外的一位賓客,將葬禮的現場布置好——實際上也不需要他做多少事情,更多的時候都隻需要在這裡,作為一個命令的下達者,作為這一代漢弗雷斯家的家主,很多時候,他並不需要親力親為,因為會有人踐行他的意誌。

“算一下時間,婭瑟也差不多該回來了。”老漢弗雷斯先生說著,拄著手杖,邁開腳步,那一封白色的信就這麼被他放在了桌麵上,現在已經不需要這一封信了,畢竟葬禮已經結束,即便葬禮仍在進行,老漢弗雷斯先生也不會去赴約,一個神的葬禮,作為‘人’,他是不會去參加的,畢竟這並不符合他的利益。

利益。

其實很多事情都可以用利益來進行闡釋,符合利益的,不符合利益的,得到利益的,失去利益的,每一個人都會在自己的心中進行一種權衡,權衡利益的得失,然後再決定自己是否應該去做某些事情,老漢弗雷斯先生就是如此,隻不過相比起其他人,老漢弗雷斯先生對於利益的重視程度可能會更深一點。

比如,在大多數人會因為血緣關係亦或者情感聯係而被影響到判斷的時候,老漢弗雷斯先生依舊能夠以漢弗雷斯家的利益為優先,不論是誰,哪怕是他自己,都可以被放在利益的天平上,所以,在簡單權衡利弊之後,他做出了自己的行為。

當然了,將一切人和一切關係當做是‘方式’並不意味著忽略掉血緣關係和人際關係。

今天的紐加哥天氣還算不錯,如果忽略掉不久之前的那些一樣,今天應該可以算是這幾天來最為平靜和普通的一天了,然而,現實就喜歡開這樣子的玩笑,因此,今天,本應該是最為風平浪靜的一天,被選為了葬禮的舉行日期。

老漢弗雷斯先生並不是一個信奉神明的人。

他沒有辦法解釋自己為什麼會收到邀請,收到這個葬禮的邀請,但事實就是如此,這一封信在幾十年前就已經送到了他的手中,隻是那個時候的他還沒有資格打開就是了,這是一個提前了很久就在他的注視下的白色信,也是最讓他感到不解的東西之一。

畢竟,他不清楚為什麼會有一個‘神明’邀請自己參加祂的葬禮。

哪怕不知道為什麼也沒有關係。

“先生。”唐雪·漢弗雷斯的聲音在自己的身後響起,“已經到了您所說的時間了。”

“哦對,是有這麼一回事。”老漢弗雷斯轉過身,把自己的注意力從窗外的景色之中移開,“看完這些東西,你有什麼感覺?不用拘謹,看見這些東西並不是一件壞事,你們遲早會了解這一切的。”

“我並不能夠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

“……也對。”

聽見唐雪的回答,老漢弗雷斯隻是呼出了一口氣,唐雪·漢弗雷斯,她也並非信奉神明的人,再者,這葬禮的邀請函也沒有送到唐雪的手中,在天空的破口開始消散之後,人們所看見的記憶都開始從人們的腦海之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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