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友紀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手持黃金匣子,粗看一眼打開的腰包,裡麵好像什麼也沒少。
少女微笑著晃了晃夾在指尖的小玻璃瓶,子彈大小的物體裡,裝載了少量白色粉末。
那是鈴木友紀腰包裡依照慣例配備的抗生素小藥瓶,之前幾次因為他沒受過幾次傷,受傷也有從者第一時間治療,他都快忘了自己的腰包裡還有這些應急用的藥劑。
“這個壞東西莉莉就拿走了哦~大哥哥,快點回家吧。今晚雖然是聖誕夜,最好彆出門。”少女說完將子彈大小的藥瓶塞進衣袖裡,邁著輕快的步伐,哼著歌謠朝大街走去。
鈴木友紀估計著能使用令咒的安全距離,他打算在對方走到大街上後,立刻召喚回貝法娜。
但少女仿佛猜到了鈴木友紀的這點小心思,故意在踏到有光亮的地方前,俏皮地轉回頭,朝緊張萬分的鈴木友紀扮了個鬼臉。
自稱莉莉的少女如糖入開水,在微弱的夕陽下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下次再見,大哥哥~”
聲音傳入鈴木友紀耳中,仿佛一道咒語,讓鈴木友紀堅持許久的意誌頃刻瓦解,身體癱軟,一屁股坐在地上。彆說站起來,鈴木友紀短時間抬一下手指都很難做到。
連自以為有尊嚴的堅持,強逞鎮靜的舉動也是無意義的,人類自始至終都這般渺小脆弱,被上位存在全方麵碾壓,任何掙紮都是徒勞。
不需要鈴木友紀使用令咒,當他花了5分鐘麵恢複鎮靜,勉強從地上站起來,aer貝法娜已經來到了鈴木友紀身後。
“你怎麼離開工坊到外麵來了?”貝法娜見鈴木友紀癱坐在地上,額頭冒汗的狀態,雖語氣帶有指責的意思,立刻檢查了鈴木友紀的身體狀況。
暫時看來她的禦主並未被人下詛咒或者受到傷害,身上沒少一塊肉,也沒多一個標記。
“你遇到誰了?嚇成這副模樣?”
貝法娜在鈴木友紀身上探查不到魔術的痕跡,但憑她的感覺,鈴木友紀被連續多次地“攻擊”了,類似拿風扇吹石頭,不會產生什麼效果,卻也不能忽視這些小細節。
“可能是一名從者,能夠正常溝通,有可能是另一個aer。”鈴木友紀在恢複正常呼吸後,心存恐慌地回答了自己的從者。“她用笛聲讓我主動走出了魔術工坊。”
“什麼!這不可能!”貝法娜聽到這大吃一驚,但她也沒跟鈴木友紀繼續呆在原地,掃視一圈周圍,她拉著鈴木友紀,瞬間移動到了棄屋院子裡。
“我建立魔術工坊的水平再差,也不至於阻擋不了心靈操控類魔術!而且……”貝法娜也沒在鈴木友紀身上探查到魔術遺留的痕跡,正常而言就算那名從者魔術水平很高,能完美穿透工坊的防護,不驚動工坊主人貝法娜直接操控鈴木友紀,也不至於什麼痕跡都沒留下,隻留下了一些說不清來源的“感覺”。
鈴木友紀跟著貝法娜走進屋內,他指了下正門前方通往地下室的走廊。“我記得自己站在門前,聽到外麵傳來笛聲,而後再次睜開眼,就來到了我們剛才的位置。”
貝法娜聽完鈴木友紀的說法,若有所思,她承認自己構築的魔術工坊的確隻是看起來中規中矩,實則漏洞破綻一大堆。她雖然沒見到那名威脅禦主的從者,卻能從簡單的描述中,感受到怪異。
魔術師或者範圍擴展到所有使用魔術的人或非人,依靠聲波起效的類型與主流偏差較大。假如那名神秘人也是一位aer職介的魔術高手,玩弄這些把戲騙出她的禦主,等同於在嘲諷貝法娜:不入流的把戲都可以繞過構築一個晚上的魔術工坊。
貝法娜不相信會遇到這種級彆的神代魔術使,對方必定是用了特有的能力,而那個能力需要借助笛聲起效。
“天色不早了。我給你準備了一些簡單的食物。aer你邊吃邊跟我說剛才的狀況吧。我這邊得到的情況不太妙。”貝法娜帶著遺憾,搖頭說道:“需要調查的可疑點還有很多,情報獲取比我預想中更慢。”
“怎麼了?”鈴木友紀還是第一次見到貝法娜表現得無奈且遺憾,平時貝法娜表情雖少,但不至於情緒低落。過於謹慎的貝法娜對自己神情流露有很強的控製力,她做事必須計劃先行,步步為營,層層試探,任何時刻都準備好了逃跑路線。對於逃跑,她不可能感到低落,相反在她看來每一次成功的逃跑都可以等價成四分之一次勝利。
“城內新興的審判會馬上要在城中央的廣場舉行盛大的彌撒,慶祝聖誕夜,乞求疫病消散,全城得到救濟。”貝法娜談起聖誕節沒什麼好感,她個人原因除外,也與目前佛羅倫薩城糟糕的狀況有關。
“大型的彌撒集會?那會發生……”鈴木友紀也感覺到了不妙,瘟疫籠罩的城市,任何一次大型集會都可能引發不可想象的災難。(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