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各處都能見到活躍的老鼠,這些反常的小型生物,在市民開始遊行前,已經完成了最重要的一步。
囊括全城的巨型魔術陣隨著鼠群流竄,刻畫完畢。處於佛羅倫薩城高空的aer貝法娜,為自己所見的場麵震驚。一切都向著她最壞的預想進發,並且有望突破她的想象。為了防止再出現意外,她這次將鈴木友紀帶在身邊。
白天同樣的厚重雲層遮擋了一切星與月之光,兩人共騎黃金掃帚,此時位於離地300米高度。夜風習習,鈴木友紀也見到了城內大街上黑灰色的“水流”,似無形的畫筆以街道、房屋為格線,勾畫超出他認知範疇的神秘。
鈴木友紀不免想起了自己在天黑前遭遇的黑衣花裙少女,恍惚間他又聽到了笛聲,分不清來源,但確確實實存在。
貝法娜比鈴木友紀知曉更多,她聽完鈴木友紀描述的遭遇,及鈴木友紀複述的童謠,她對於那名神秘的少女已經有了猜測。隻是她困惑哪個混蛋會選擇召喚那樣的反人類存在,充當自己的從者。
現在,貝法娜看著鼠群的躁動暫時安靜下來,心中有了正式的懷疑對象。那名少女根本沒有禦主,或者說她的禦主就是……
望著遠處廣場開始遊行的龐大市民群體,貝法娜不禁流下了眼淚,她萬萬想不到曾身為土著神的她,能有幸與自己的摯愛兵戎相見。
“她預見了此處特異點內最糟糕的事情吧,拜托我協助……她真能差遣人啊。”貝法娜敢保證自己如果不是清楚自己的禦主為了拯救人理的偉業來到1348年,她一定會背叛的。遵從曆史之理必定會被瘟疫屠城的佛羅倫薩和她的摯愛相比,她不會站在區區數萬人類一邊。
鈴木友紀察覺到了身前背對著自己的從者輕聲的哀歎,喜怒不形於色的貝法娜今日哀歎的次數有些多了。貝法娜目前掌握的情報顯然不是鈴木友紀知曉的那點而已。
“貝法娜,你……”鈴木友紀不知如何處理目前的狀況,兩人共騎黃金掃帚浮於空中,他也不可能走到前麵,查看貝法娜的表情,想來也不會是樂意被人看到的樣子。
“aer,我知道了,貝法娜知道了,雖然我不覺得那種存在可以被當做從者召喚出來,獲得aer職介,但如果沒意外,我們白天見到的卡片,所呈現的數字,均與此次聖杯戰爭被召喚的從者一一對應。”
貝法娜手中變出兩張卡片,並同時注入過量的魔力,兩張卡片正麵分彆是魔術師與弓兵的圖案,而當貝法娜翻轉卡片,鈴木友紀見到了原本沒有數字的“arher”卡片浮現了一串相同格式的數字。
12241348!即代表著今天。鈴木友紀和貝法娜都在下午見到了最後一名禦主召喚的arher職介從者,主動向鈴木友紀暴露真名和情報的後羿。
鈴木友紀再次觀察另一張卡片,被但丁的學徒薄伽丘誤以為屬於他們一組的“aer”卡片,上麵的數字與白天所見一致,顯示11月24日,也是所有卡片中顯示時間最早的一張。
根據推算,鈴木友紀召喚貝法娜是在12月22日,他在一天後蘇醒,“aer”卡片所顯示的時間斷不是指代他召喚貝法娜的時間,他也清楚自己依靠金色棋子召喚的從者與所處時代的聖杯戰爭無關,11月24日指代的隻能是此時代聖杯戰爭中第一位被召喚的從者。
鈴木友紀與貝法娜分彆見過了arher、ner、aber、aa,與操控獸群,自稱羅馬皇帝的rider有過接觸,bererer雖未接觸,但也可以排除。黃昏時候鈴木友紀所見的黑衣花裙少女有著清晰的理性,不能確定是否為aer,肯定不是狂化的bererer。
“你想說我在黃昏時候,受到笛聲誘惑遭遇的從者是aer?”鈴木友紀再次回想了自己與那名少女遭遇的過程細節,以及對方所唱的18世紀才開始流傳的童謠。
“本不可能以從者身份被召喚,與英靈毫無關係,你們人類的天敵。aer,你遭遇的神秘從者”,貝法娜收起卡片,轉回頭鄭重地向鈴木友紀宣告,“正是此刻遍布城市各處的瘟疫。”
唯獨取走裝有抗生素藥瓶,瞬間擊潰抵抗心理的無形壓迫力,純真、自然混合黑暗、死的少女,如果她的真身是瘟疫,那麼她的真名顯而易見。
“黑死病(pei)!”
鈴木友紀無意間報出簡短的單詞後,聽清了風中夾雜的笛聲,並且逐漸接近自己身後。
“aer,抓緊我!”貝法娜立刻感覺到了危險來臨,大喊一聲,丟出多枚糖果,她同步操控黃金掃帚急速降低高度。
敵人在更高的位置!
貝法娜現在知曉了部分真相後,反而加深了對未知的恐慌和矛盾——為何1348年的佛羅倫薩亡於瘟疫還不夠,大地(自然)要召喚出一位反人類的死神?區區一群愚昧無知的人類值得被如此針對嗎?在活著算是保留了尊嚴的時點,必須讓具現化的死神碾碎人類任何形式的反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