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尷尬之餘,等同於在場三組主從都大致得知了彼此從者的真名。
埃德曼中校適時咳嗽兩聲,中止了自己從者引發的尷尬,他本人不論怎麼看那位身高比自己從者略高一點的女性從者,都不會覺得對方真名為古斯塔夫。一位與拿破侖齊名的歐洲軍事家,改革家碰巧也在自己麵前?這種巧合概率太低了,雖然埃德曼中校認得出對方穿著為17世紀瑞典的軍裝。
“真的嗎?”埃德曼中校小聲詢問了自己的從者,他剛才了解拿破侖情報資料時,並沒見到自己的從者帶有看破真名的特殊能力。
“古斯塔夫二世將軍是我的偶像。至於她……雖然是女性,但帶有那種古斯塔夫將軍的感覺,你懂嗎?光是觸及他遺留下來的書信和作戰地圖,仿佛自己穿越時空置身到了三十年戰爭的命運時刻,耳邊是綿延的炮聲,呼吸之間舊式火藥的味道撲鼻而來……”
雖然拿破侖說得也很小聲,但以在場的其他兩位從者聽覺,拿破侖說的話一詞不差被她們聽到了。
衝田總司下意識後退了兩步,她無法理解歐洲人的癖好,但假如她生前所屬的新選組內有人發出如此“危險”的言論,大概率會被鬼副長親自介錯斬首。
“偶像?那就很可惜,我隻是一名融合了古斯塔夫二世將軍部分靈基的從者,那位將軍的能力我隻能發揮一小部分。”古斯塔夫並不理解“偶像”一詞的概念,她的靈基大部分由古斯塔夫列車炮概念構成,屬於非人類的她對於人類隻有淺層的認識。偶像之類的詞顯然還是人類之間更適合,屬於非人類的武器如果被稱為“偶像”實在是太奇怪了。
再次咳嗽數聲,埃德曼中校恢複嚴謹認真的態度,鄭重地向鈴木友紀確認了一遍身份。日本派來一個16歲的年輕外交官兼魔術顧問已經讓他很不適應了,魔術協會又派來一個差不多年紀的魔術師,他嚴重懷疑東亞人是不是長得偏年輕化,都在故意隱瞞年紀。他16歲的時候,還在和同校朋友想辦法混進酒吧和購入“大人糖果”。
東亞人16歲已經是學有所成的魔術師,可以介入聖杯戰爭規模的頂級魔術儀式了?埃德曼中校對此深表不理解。
“抱歉,我的從者可能是剛降臨,生前所用語言為意大利語,通過降臨臨時獲得的德語能力可能還不適應。”冷靜想來,埃德曼中校覺得拿破侖剛才的言論有些過度,可能在浪漫自由的法國境內沒問題,但在嚴肅的交涉場合,對著兩位美麗女士說這類奇怪的言論,實在是有失體統。
鈴木友紀沒有聽清,並且對於見到著名的拿破侖皇帝深感驚喜,是在場唯一對arher拿破侖還留有好感的人了。“我的語言也不太流暢。魔術協會指派我前來,一方麵是迦勒底組織對於聖杯戰爭保持長期觀測,算是專業負責的部門。另一方麵也是魔術協會本部不方便明確表態,才派了我單獨前來介入。”
沒有任何官方證明,鈴木友紀的說辭隻得到了埃德曼中校表麵的認可,但對於九條道野與埃德曼中校兩人而言,能在初期多一個幫手是件大好事。繼續暗中觀察,保持足夠的警惕,並爭取對方在初級協助收集情報,充當馬前卒。
“依照你從者的說法,你們是常規之外的第八對組合?這樣算下來,我們這邊占據了八分之三的名額。太棒了!勝利必定會屬於我們吧?九條道野先生,你說呢?”
“那是自然,能在異國他鄉遇到鈴木君,並恰好同為聖杯戰爭中的禦主,這份緣一定是大明神暗定我們一同獲勝的違規操作結果。鈴木君,我們一起協助加油吧。”
兩人虛假而又熱情的“善意”,鈴木友紀一時難以分辨,他有樣學樣,暫時加入這個小團隊,對後續的戰鬥更有幫助。畢竟他到現在還不知道聖杯戰爭在哪裡爆發,那裡是否已經變化為特異點,並且這次有怎樣的困難與人理危機在那裡等著他。
隨後鈴木友紀通過埃德曼的講述,對於自己所處的時代有了新的認識,他居然離奇地來到了距離聖杯戰爭發生地點1500公裡之外的城市,恰好這裡也有兩對主從為了某個目的暫時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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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前,遠東,中國東北遼東,大悲古寺。
寺院內的沙彌不太情願地打掃著院落,臨近子時加之東北氣候因素,院落內格外冷清,冷風吹得棉衣都難以抵禦寒冷。近來原本出手闊綽的日本軍官和富商也不知為何慎重了很多,放去年他還能從大方得日本來客手裡拿到點“小費”。平民百姓的香火錢是指望不上的,這種簡單的道理即便是不識字的掃地沙彌都知道。
那名沙彌忽然發覺偏殿裡居然還有香客,他好奇地走近查看,時運不濟的年代,小偷小摸的人也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