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實體的雙劍影像滯留在了鈴木友紀眼中,他無意識下動用解析,看到了其中的含義。
乘騎赤紅色戰馬的無麵騎士駐足河畔,它投出兩柄普通的軍刀,擲入河中,宣告“戰爭”降臨此地,一切殺戮合法,一切遵循規則,而抑製力通過切分戰場的方式妨礙的戰爭,有違公正公平。
荒謬的宣告卻被判定為部分合理,以無麵騎士投出武器為標記,特異點的分隔在這裡變得薄弱,並且在河麵留下缺口,允許除騎士之外的人出入。
特異點成型時,在這裡發生了如此怪異的情景。
鈴木友紀從劍型的術式上解讀出了另一個關鍵詞“戰爭”,光是見到過往的幻象就讓鈴木友紀戰栗不已。那是為了審判人類而來的使者,乘騎戰馬的無麵騎士不論為何種職介,是不是從者,都帶給嘗試解讀的鈴木友紀不亞於遭遇高神性從者一般的阻塞感。
“aer,醒醒!”
聽到古斯塔夫的呼喚,鈴木友紀從幻覺中恢複過來,他這才發覺自己被帶回了河岸上,軍靴上一截褲腿被河水浸濕了,自己額頭滲出了不少冷汗,不適感正從頭部向身體蔓延。
“鈴木君沒事吧?”九條道野關心地上前,但懾於古斯塔夫在場,他不敢冒然使用魔術探查鈴木友紀的狀況。
鈴木友紀深吸幾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他再次眺望特異點在河麵的分界處,因銅鏡照射顯現的術式暫時隱去了,可剛才看到的一切都烙印在了他腦海裡。“戰爭”與“權柄”,乘騎赤紅色戰馬無麵騎士,似乎光憑這兩條就可以錨定那名造成特異點出現的元凶真名,但鈴木友紀無法報出來,他的解析魔術在最後一步因對方的神秘過高而保護性終止。它並非曆史上真實存在的英雄,也非英靈座上正統的英靈,那更像是一種現象,災難的具現化,類似他見過的黑死病從者莉莉·佩斯特。
真名為……
再次嘗試破解真名,鈴木友紀卻又感到了阻隔感,比他在窺視高神性從者的情報時更嚴重,就像麵前有一道門,無論鈴木友紀怎麼用萬能鑰匙嘗試都打不開鎖,必須獲得對應的門鑰才能打開秘密。
“我沒事。”鈴木友紀在古斯塔夫的攙扶下站起,僅僅幾分鐘,他就陷入了過度消耗魔力的疲憊中。
“剛才河裡顯現了什麼?”九條道野隻看到了劍型的兩道術式,他沒有鈴木友紀那樣的特殊魔術,隻辨認出那是人類難以做到的魔術類型。
“那是戰爭與權柄的具現,特異點成型時留下的例外。”鈴木友紀的回答顯然仍不好理解,但因為他的動靜,處於臨時指揮部內探討的另外兩對主從也趕了過來,術式顯現時整條河流都在微微顫動,抗拒揭露奧秘的非法行為,直到剛才停止。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鈴木友紀落水了?”埃德曼中校見到鈴木友紀浸濕的褲腿和疲憊的表情,意識到跟這位來自迦勒底組織的魔術師有關。
“你們慢了一步,剛才鈴木君對河麵使用了魔術,將河麵下隱藏的魔術術式暴露出來,他已經知曉了為何這裡存在缺口。”
“缺口?這裡就是中校你說的進出口嗎?”瑪奇裡看向河麵,看到了德軍在兩岸的標記。“真是不可思議的現象。鈴木友紀?能請你跟我們也說說為何會出現如此怪異的現象……”
魔術師瑪奇裡還未說完,跟在他身後的從者突然發出了威嚇性質的低吼聲,她對河水下隱藏的術式似乎有很重的敵意。
“bererer怎麼了?”
“戰爭。它在哪裡?我不能停留了,必須快點進去!”女性bererer前言不搭後語的憤怒吼聲打斷了所有人的思緒,瘋狂的言語中卻帶有正向激勵的效果,讓人對之後的戰鬥充滿信心。
但鈴木友紀額外升起了疑惑,按道理狂化等級過高的從者基本喪失言語能力,瑪奇裡說過他的從者狂化等級到了理性喪失的狀態,可鈴木友紀覺得眼前全身包裹在布袍下的狂戰士不像單純喪失理性,更像是無法與他人正常交流的狀態,她仍具有部分狂化的“理性”,與正常人截然不同的思維邏輯。
“bererer停下,敵人不在這裡。”瑪奇裡試圖勸阻,他沒想到自己的從者會如此快速地失去控製。
“不能停下!是前麵嗎?我們出發,立刻!”
bererer說完就要往河裡衝,她的瘋狂舉動引得禦主瑪奇裡抬起了右手。猶豫一秒後,瑪奇裡對自己的從者使用了令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