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溜出城堡遺址的範圍,鈴木友紀一刻都不敢在裡麵停留了,靠近一個明確帶著殺人指令的從者,等於是去送死。對方能召喚來撲克牌衛兵驅趕他,也能拍那些召喚的使魔來追殺他。
隻能期盼那本書受到指令後,沒有派遣使魔外出追殺的打算,嚴格遵從鬼魂形態女性的指令——見到外來人一概殺死。沿著山路走回到村鎮邊界,鈴木友紀這一次發覺自己醒來離開的村鎮範圍不小,跨過埋在泥土裡的柵欄,手電的燈光照不亮更遠處的黑暗,但可以隱約看到其他倒塌建築的輪廓。
原路回到教堂廢墟外,鈴木友紀這才停下來,坐在石頭上掏出腰包裡的壓縮餅乾啃了兩塊。手電一直使用著,上下兩趟按他估計花費了2個小時有餘,但天空還是漆黑一片,完全沒有臨近黎明的跡象,甚至鈴木友紀懷疑這裡的天象根本不會變化。
“這裡究竟是哪裡?剛才的書本從者和靈魂形態的女性又……”遐想之際,鈴木友紀的困意再次上湧,他差點關閉手電,躺下睡覺,但對於未知的恐懼和不安讓他不敢放鬆。強打精神重新站起,他四處觀望,尋找到了左手邊最近的一處建築痕跡。
隨著他往左邊走動,在走到那處建築後,同方向更遠的位置還有不少同樣倒塌的房屋,大部分埋在泥土裡,裸露在外的木板與石磚則可以證明這些原本都是有人居住的房屋。
鈴木友紀沒有在一處長時間停留,他覺得趁著手電燈光耗儘前,先了解自己所處位置的大致狀況,山上最可疑的城堡遺址是不能再靠近了,但這座村真理會不會藏著危險也需要打個問號。
山上有從者,山間的村鎮裡也有並非不可能。萬一真有一個從者埋伏在這裡,並且同樣對他這樣的外來人帶有敵意,將非常危險。
在建築的廢墟之下,鈴木友紀翻開泥土找到了很多件損壞的農具、長杆武器,個彆幾件長矛雖然折斷,僅握上半截也足夠充當防衛武器,並且武器與農具的金屬部分並未明顯鏽蝕。
鈴木友紀雙手提起半截長矛,輕鬆將一塊木板戳穿,這裡的原本應該是村落集中存放物資的位置。
但鈴木友紀頭腦清楚,知道自己要是拎著半截長矛在村落裡走動,萬一真遇到第二個從者,百分百會被對方視為有威脅的侵入者。聖杯戰爭中人類的力量通常過於渺小,手無寸鐵狀況反倒可以依靠信息差騙過敵人。
繼續往村鎮的深處前行,鈴木友紀依次找到了更多存放物品的倉庫遺址,同樣這裡麵殘留的物件大多隻是遭到破壞,並未因為時間流逝而腐蝕。
借用銅鏡彙聚光線,鈴木友紀找到了就近一處完整程度稍高的建築,跟那些隻剩下不到他腹部高度的牆垣相比,那座黑暗中矗立的建築保持著完整的一層構築,如此特彆的狀況,讓鈴木友紀立刻警覺起來。
萬一那裡麵也漂浮著一本帶有從者氣息的書本,就很危險了。
“這裡有人嗎?”
一手捏住懷裡的偽聖物金匣,另一手提著手電,往那座建築走進,期間鈴木友紀又大聲呼喊了幾次,但依舊沒有聲音回應。
為了弄清自己在哪裡,鈴木友紀走到建築跟前,仔細從外麵觀察。他看到了相對完好的正門前掛著酒瓶圖樣的牌子,隱約還能看到部分英文字跡。
伸手穩住看起來殘破的木門,鈴木友紀將手電燈光照入牆縫,並小心地貼上前往裡麵觀察。
裡麵並沒有異樣的光亮,燈光照出了一間酒吧的內部樣貌,鈴木友紀可以看到橡木吧台和周圍倒伏的諸多成套桌椅,遠遠看去吧台內還有不少翻倒的酒瓶和雜物。
具體還有什麼站在門外看不清,但鈴木友紀大致看了一圈,沒看到裡麵有活物。整座建築也隻剩下一層,往上跟其他建築一樣已經損壞。
本著試一試的心態,鈴木友紀推開木門,向裡麵再次呼喊,“有人嗎?”
就在此時,打開的木門觸動了鈴鐺,整扇木門和門邊掛著的鈴鐺一同因為外力倒伏,鈴木友紀險些被殘破的木門帶著拖倒。
此番折騰的動靜比他的喊聲更響,酒吧的木結構地板也連帶發出了吱吱呀呀的聲響。
鈴木友紀在外麵警惕地站了數分鐘,一直沒等到回應,他跨過翻倒的木門,走進廢棄酒吧內部。隨門掉落的門鈴一樣看不出鏽蝕,但連接的鐵栓斷掉了。
整個酒吧營業麵積說大不大,後麵還有倉庫、廚房等空間,但鈴木友紀推開門,都隻能看到被泥土覆蓋的殘餘痕跡。從正麵看相對完好的酒吧一層,實則周圍附屬房間也被破壞了。
這樣的結果讓鈴木友紀覺得更加困惑,明顯的反常跡象但他也一時想不出原因。
在酒吧內翻找一圈,桌椅等物品沒有任何可疑點,地板堆積了一層灰,走起來也有點鬆動跡象,最為奇怪的是吧台裡麵。
鈴木友紀在碎玻璃中找到了一瓶完整的酒,砸開瓶塞,可以聞到濃鬱的酒香,看酒瓶上麵的標簽,是一瓶威士忌。但標簽上找不到年份和生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