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藤段藏在搞什麼,太慢了。成功也好,失敗也罷,也該回來了。這家夥不會真以為我們期待她在大阪城裡鬨出混亂吧?”上杉謙信就著魚乾吃著早飯,時不時望一眼東北方向的大阪城。
“她經常把自己太當一回事,要不是你我的武將都被德川的武士擊退,也輪不到她活躍。”同吃著早飯的武田信玄吃完一碗便打住了進食,身為從者飲食並不必須,他隻是按習慣一日兩餐,至於上杉謙信單純能吃,大清早吃了兩碗白飯還不停嘴。
兩人自然不知此時的大阪城熱鬨非凡,加藤段藏也不出意外已經“反叛”。
“說起來,我一直有疑問,那天你的軍隊怎麼提前就下山了?”恰逢時值早晨,同是一方駐軍山上,一方山下構築防禦工事,兩軍嚴陣以待。武田信玄打理著自己的挑染紅發,對銅鏡中自己年輕帥氣時候的容貌很滿意。
“那天我提前下令生火做飯,就像現在天蒙蒙亮時候,而不是往常的時間。酒足飯飽後,當然是全軍出擊啦!”上杉謙信表情不變,說著聽起來稀鬆平凡的答案,但她說的也有少許隱瞞。
“當時奇怪霧氣散開時,我真以為是自己遭遇了幻覺。按我們的戰術規劃,由我的彆動隊繞行從後方突襲妻女山,而後我這邊的軍隊在交戰時再舉兵進發形成兩麵包夾。”武田信玄談起人生中最遺憾也最難忘的那天事情,仍免不了搖頭歎息。
“哈哈哈,毗沙門天庇護的正義之師跟你這種耍滑頭的家夥當然不一樣了。你們的什麼‘啄木鳥’戰術細分後不還是一套分兵合擊罷了。我們兩軍兵力當時的確是你這邊稍微多一點,但分出一萬兩千精銳充當彆動隊後,你剩餘的兵力就不夠了。你應該慶幸那天神佛未收走你的性命。”
上杉謙信同作為日本戰國時期一流的軍事家,第四次川中島合戰事後也詳細研究了一番,她現在雖然說得很坦然,還敢嘲諷一嘴,但要是當初她選擇穩妥的霧氣散開後再下山決戰,就會陷入兩麵包夾,全軍圍困山上的糟糕境地。
當時早晨的霧氣,還幫著遮擋了上杉軍提前生火做飯的煙塵,兩方直至霧氣散開正式碰麵才算真正亮明了出招。
武田信玄對此也無話可說,那場合戰事後他人評價上午是上杉軍占據絕對優勢,到了下午武田軍搶回戰局控製權,但錯誤的決策導致他在那場合戰中失去了很多重要的人……
不過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武田信玄在短暫出神停滯後,收回遠眺視線,觀察了眼身邊終於肯放下飯碗的“暴食惡女”,如果不是在戰場上碰麵,而是一起圍坐下來吃飯聊天,他和上杉謙信還是能和平共處的。
可惜這裡是戰場,沒有太多悠哉清閒的時間。
“那麼按你的習慣吃飽喝足,就該率領全軍下山突襲了?”武田信玄將頭盔戴上,檢查了一遍身上的武具,即便對手是後生晚輩,他也不會放手給敵人半點機會,凡事皆謹慎,謀求平穩的勝利,武田信玄性情如此。
“飯吃飽了,可酒呢?不喝上一壺,哪來的力氣。”上杉謙信談及酒飲臉上罕見有了可分辨的表情,兩眼放光,乾勁十足。
武田信玄對自己老對手再熟悉不過,之前好說歹說讓上杉軍的人把攜帶的酒都封存起來,從者身份“複活”的上杉謙信仗著身體優勢,早前恨不得整個人泡進酒罐裡。
“享受的事情等到戰後吧。傳令,全軍集結,出陣!”武田信玄站起,大手一揮,周圍靜待指令的旗本武士們一齊行動,將指令傳達給修整一夜的征伐聯軍。即便這支軍隊失去了主將之外大部分武將,依托rider武田信玄的“風林山火”能力,令行禁止軍律足以準確調動每一名聯軍兵卒。
上杉謙信惦記著飲酒,但也不是分不清輕重的人,讓手下備齊武器,她同樣認真了起來。
“武運在天,鎧甲在胸,功勳在腳下。ner真田幸村的首級,就由我來奪取吧。”
不出意外,上杉謙信對打頭陣熱情很高,而這類事情武田信玄反倒沒熱情,換他是怎麼也不會在亂軍從中進行“一騎討”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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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鈴木友紀這邊正巧等到了列隊出陣支援城外大將真田幸村的後援軍。畢竟是麵臨兩名大名從者的聯軍進攻,本以為連夜要迎戰都來不及休整。
城內豐臣秀賴抽調的這部分兵力有四千人,加上城外的主力軍,超過一萬。這些還不是全部,按大阪的戰略,城外作戰以削弱為主,後續依托城防再阻截進犯的敵人。但在陪同的aa加藤段藏看來,這些兵卒能不能活著回來很成問題。
“果然跟曆史上一樣嗎?大阪豐臣這邊采取消極的籠城策略,而不是真田將軍等人的出城先動策略?”加藤段藏回頭望了眼城防威嚴的大阪城,不禁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