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禦主費了這麼大勁就為了帶這東西回來?”
白堊騎士莫德雷德看著接手的軍隊與來自巴爾的摩市的人員交接,忍不住唏噓一番。她心裡還有點僥幸心態,如果攔截她的女武神希格沃德和紅色機甲不臨時撤退,她自己估計沒法帶鈴木友紀回來,最多帶一抔灰。
打得不順利,不妨礙她事後調侃彆人,尤其跟一隻不會說話的蜘蛛。
相比隻是被劍敲碎頭盔,略微掛彩的白堊騎士,蜘蛛從者就比較慘了,光是腿就斷了兩條,身上至少7處光束燒穿外殼的傷口。它的禦主依瑪努奇前後用了兩道令咒,帶去的幾隊人加直升機也隻回來三分之一。如果機械生物們不收攏防線,給了他們出逃機會,白堊騎士覺得他們回不來,那時候她不可能帶著禦主折返回去救人。
蜘蛛從者吱吱嗚嗚叫喚著,身上已經由它禦主依瑪努奇用醫療魔術填補了傷口。實際上受創部位更多,第一道令咒用在召喚從者回到他身邊,第二道用在瞬間治療從者上。
蜘蛛從者留下的傷口是第二次之後又增加的。
“庫哢!庫哢哢!”雖說被機械生物們打得差點敗退在巴爾的摩市,蜘蛛從者得到治療後很是活躍,不管它聽沒聽懂盟友的調侃,揮舞著前肢,情緒高昂。
從巴爾的摩市回來,依瑪努奇帶著剩下的人與華盛頓特區外一個軍事基地交接,全長50米的火箭狀飛行載具就是他們付出極大代價帶回來的“大寶貝”。至於被圍困的巴爾的摩市,屬力所不及,依瑪努奇自己都向鈴木友紀承認他被機械生物中的幾架特殊機體包圍時,已經做好了死在那裡的準備。
僅憑他的從者,能用奇怪的蛛網拖延時間,已經是意料外的收獲了。最大原因還是對方主動撤退了,他看得很明白,他引以為傲的靈體魔術在敵方的數量與質量雙重壓製下,效果隻比槍炮稍微好一點。
“你說那個飛行載具,能裝幾個人?飛出地球,又往哪裡逃呢?能飛多遠呢?”白堊騎士至今覺得泛人類史不靠譜,相互之間到現在還各求自保。
軍事基地裡,鈴木友紀接受了醫療團隊的“貼心”照顧,即便他身上僅有兩處皮外傷,也被他們拉著做了詳細檢查。如果不是依瑪努奇頭裹繃帶趕走了這群為了醫學研究不分場合“專家”,他們甚至打算抽血檢驗。
“如果是我,在他們拿CT機掃描時,就會弄死在場所有人。”依瑪努奇並不避諱,相反他經曆這次事件,清楚要是沒鈴木友紀和他的從者協助,根本不可能完成聯合政府給他指派的任務。
當然還有他那隻奇奇怪怪的蜘蛛從者,為了聯合政府的宇宙飛船項目,大家差點都死在巴爾的摩市。很多條件缺一不可,唯獨跟他的勇氣和殊死搏鬥沒關係。
“有這麼嚴重嗎?”鈴木友紀有被探查奧秘的感覺,但他習慣了,記憶中的“自己”總是在迦勒底接受各種檢查和測試。相比之下,這座軍事基地的醫生們語氣態度親切,每一步都會謹慎征詢自己同意。
“當然了,魔術的第一原則就是保密……”依瑪努奇說出口,意識到好像也沒必要了,就算守著所謂戴戴相傳的魔術刻印,當前時候還有哪個家族能抵達根源?大家都已經擠在北美洲了,到了文明存亡的抉擇點,知曉魔術等神秘事物的人口比例也變相增長了一大截。
鈴木友紀按剛才醫生囑托,吃了片消炎藥,這讓一旁回憶往昔光輝歲月的依瑪努奇頓時緊張起來。他仔細檢查了藥瓶,確認裡麵沒摻料,才放心還給鈴木友紀。
“你……如此守護人理,走到了現在?我之前以為你是一位特殊的魔術師,僅是看著像少年模樣。”依瑪努奇差點恢複了自己在時鐘塔當講師的感覺,教訓亂看亂摸的學生,他從不嘴上留情。各科學院倒是對每年死幾個沒背景的學生不在意,堂堂千年神秘底蘊的時鐘塔不出點意外才是大意外。
今時不同往日,他回憶起職業習慣,不至於真的對鈴木友紀出言不遜。
“僅憑我一人加上我的從者肯定不行,還有各個時代願意守護人理的人支援。他們很多跟你一樣,是當地有名的魔術師。”鈴木友紀拿依瑪努奇的魔術水平跟他見過的禦主做了對比,算是平均水平之上。
“我這種人搞搞學術研究可能在行,嚇唬嚇唬外行人也順手,還有降靈、操控之類……但到了你涉及的戰爭強度,我這種水平有資格參與嗎?像這次,我們這些人做什麼都不重要,敵人壓根沒在乎過我們。”親身經曆不得不連用令咒的絕境,死裡逃生還完成任務的依瑪努奇要不是以往經曆使然,或許會向鈴木友紀下跪感謝。
原本按賢者達·芬奇的意思,所有人窩在華盛頓特區就沒那麼多事情了。如果今天他們兩對主從有一人出事,都是他依瑪努奇的責任。不單單是兩個從者和兩個禦主的生死那麼簡單,他們當前是守護泛人類史一方的重要戰力。
這邊根本輸不起。這才兩個異聞文明一起上,外麵還有四個沒加入進來。
“這裡守衛力量充足,我們先在這裡過一夜,明早再回特區內如何?”依瑪努奇看得出鈴木友紀魔力消耗不少,他進來時就看到後者打著哈欠。看一眼時間,已經到了晚上20時。
鈴木友紀也看得出感謝自己而來的魔術師依瑪努奇比自己更疲勞,幾乎是魔力與體力皆耗儘的狀態,不管北歐與希臘異聞何故臨時收攏陣線,給了他們逃回華盛頓特區的機會,趁著敵人下一次進攻前好好休息準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