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無天佛祖!
牛頭車開的很快,快到一定程度之後,竟然有種若隱若現的趨勢。
通過後視鏡,隻見老叟正襟端坐,閉目沉思,想來是在修煉戚家內功心法——混元勁。
“好好開車,到了通轄關叫醒我就行。”
戚虎心中一凜,沉聲應答“是,五族叔。”
三四輛汽車風馳電掣,一路向北,當他們路過一個大轉盤之時,竟然繞著圈循了三趟,隨後便消失不見。
天上,白雲移開,一個美女現出真容,不太美麗,卻是十分耐看,她輕輕揮手,白雲攢動,晃身間,便是騰雲駕霧,瞬息遠去。
呂品坐在一輛車上,修為卻是被禁錮,他動用神識,試著調動元神黑蓮之力,不想,竟然衝開了封閉的穴道。
而身邊兩個戚家子弟,顯然沒有發覺。
隻是車窗外五顏六色的光芒閃爍,讓人應接不暇,如同穿梭在時空隧道中一般,細看之下,不由的眼花繚亂,若非關鍵時刻元神黑蓮震動,想是心神必定大損。
他沒有敢輕舉妄動,靜靜地坐在車內,等待著進入黑獄之內。
所有的事情,在這一刻,終於向他揭開神秘的麵紗。
渾渾噩噩長達十年,也就是在這一刻,他才真正的有屬於自己的認知,他迫切的想要儘快融入這個世界,想要了解這十年間發生的點點滴滴。
包括現在也是,雖然一直是被人推著往前走,始終就像一隻風箏一樣,被人拉扯著,可他也渴望自由。
所有的人,都在瞞著他,這背後的故事,想必是極其凶險的,他從自己的夢境中也可以感知到,在那個冰天雪地的北極之巔,那個張牙舞爪的深淵之內,以及魚貫而入的陰兵,都在給他一種急迫的壓迫感。
醫院中的那股陰暗氣息,雖然被人封印鎮壓,可是滿屋的禁魔禁製,豈是簡簡單單的小事可以遮掩的。
腦海中的那個荸煞魔尊,被鎮壓在識海深處,以及那朵看似溫順的元神黑蓮,實則乃是兩個說爆就爆的炸彈。
而進入黑獄,則是他接觸這些未知秘密的第一步,因為他渴望知道真相,不想再被人當作溫室的花朵一樣,愛護有加。
就在他思索之時,車輛震動,緩慢地減速,等到周遭的景色再現之時,已然離開了臨河,不知道出現在了哪裡。
“五族叔,通轄關到了。”
老叟睜開眼睛,等到車輛緩緩停在一個三人合抱的大柳樹下之時,方才推門下車。
呂品也是被推搡著下車,他看到老叟圍著一顆大樹,左三圈右三圈的念叨,最後頓步,麵向大樹,大聲喝道“開!”
一道金光乍現,大樹幻化出一扇雲門,濛濛的白霧自其中湧出,慢慢鋪展開來。
十幾人踏步走進雲門,下一刻,卻是來到另一番天地。
成蔭的綠樹中間,無數的花朵綻放,彩蝶成群結隊的飛舞,走了片刻,卻是來到一片古色古香的建築群。
青瓦白牆後,是一座座亭台樓閣,穿過圓形的拱門,以及轉角的石砌,可以看到池館水榭,有那青粉女子嬉戲其間。
一條幽幽畫廊穿過庭院,金頂石壁間,繪有各色各樣的鳥類,打眼望去,滿園的青鬆翠柏、藤蘿翠竹,將其中的假山怪石遮住,淺淺的荷塘中間,是那金燦燦的魚兒,此時,正有一女子盛著餌料,輕輕撒將下去,引得那荷塘如同煮沸的鐵鍋一般,好不熱鬨。
女子白衫幔裙,玉釵粉黛,玉頸轉動,幽幽看來,卻是如同天仙下凡一般,美不勝收,那雙鳳眸輕眨,隻是一眼,卻是將呂品看的冷汗直冒,仿佛全身上下,連同底褲的顏色,都被看的清清楚楚。
紅唇輕啟,聲糯音甜,猶如天籟之音“小五,這位公子,想必就是元神黑蓮之主吧?”
就在白衫女子望來之時,所有的人,包括老叟,皆是低下頭來,不敢冒然抬頭,唯恐頂不住。
不僅他們頂不住,呂品也頂不住,直呼好家夥!
老叟拱手施禮,仍不敢抬頭,回道“啟稟祖母,此人便是元神黑蓮宿主。”
戚虎心下卻是疑惑,祖母大人不是在閉關嗎,怎麼這個時候出關?
白衫女子揮手,示意退下。
眾人走後,白衫女子蓮步輕移,款款而動,隻是一瞬,卻是來到呂品身前,玉指輕輕抵住呂品的下巴,稍微用力上抬,如花般的笑容展開,嗬氣如蘭“公子好白相,讓奴家芳心大動,這可如何是好?”卻是駭的呂品連連後退,而識海之中的元神黑蓮,竟有出竅之意。
呂品腦門上的冷汗一層接著一層,不敢直視白衫女子,那如花的笑容背後,竟然隱隱有種奪魂嗜魄之感,隻能低頭說道“美女,你這樣,不太好吧……”
白衫女子貼近,勾住呂品脖頸,冷聲說道“哼!少裝蒜,你憑借元神黑蓮衝開穴道,瞞過他人,又豈能瞞得了我?”
“既然看出來了,我也懶得裝了。”呂品閃開後說道“你們抓住我,不就是為了這朵黑蓮嗎?你既然想要,就拿去吧!”
元神黑蓮瞬間出現,滴溜溜地旋轉著,紫蕊星光璀璨,一一點亮之際,卻是迎風見漲,衝著白衫女子而去,誰知白衫女子不退反進,將呂品逼到荷塘旁的假山上,玉足抬起,白衫飄舞,若隱若現的風采背後,隱藏的卻是無儘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