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時間為名!
一句話聽得薑晉又差點吐血。
聯想?
見薑晉的臉色不大好看,盛棠微微一笑,“至少是個有頭有尾的解釋啊。”
話雖如此,但這是古墓,是漢墓,是遺產!
薑晉自然不舍得跟個小姑娘斤斤計較,他轉頭看向江執,“江教授,你怎麼看?”
江執雙手插兜,沒扭頭看他,視線始終就在山鬼圖上,輕聲說,“你們的工作性質不就是要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嗎?”
薑晉噎了一下,又問他,“那你剛剛說的……”
“我也是想到哪說到哪,跟小七一樣。”
薑晉怕是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認識江執和盛棠這倆奇葩師徒,什麼嚴肅環境嚴肅話題啊,好像在他們眼裡都蕩然無存!良久後他不悅,“江教授,你這麼說不好吧?”
江執這才回過頭。
見薑晉和大家夥都在瞅著他,他笑了笑,聽那口吻還略帶歉意的,“哦,對不住啊各位,你們就當我在講故事,我呢,也確實就是在講故事,你們覺得有幫助就聽一耳朵,覺得沒用權當我胡謅八扯。畢竟我就是個修壁畫的,至於這漢墓裡頭到底是怎麼個情況,這是你們要去查的事,對吧?”
……
臨離開漢墓前,江執又去看塌方的位置了,距離主墓下方山鬼圖很近的位置,他看上去麵色凝重。
白老師趁機將盛棠叫到一邊,摘了手套,輕聲道,“看得出江教授是個挺討厭人情世故的人啊。”
盛棠對眼前這位白老師的印象不錯,溫柔大方又博學多才,最主要的是,她好像對江執不感興趣。盛棠微微揚唇,“白老師你彆誤會啊,我師父平時就是挺怕麻煩,又常年跟壁畫打交道,所以性格上有缺陷,你們見諒啊。”
“主墓裡的情況我聽說了,薑晉吧,就是那樣一個人,對方如果沒兩下子他絕不會心服口服的,所以他可能在言語上就得罪了江教授。江教授的情況我挺了解的,能被叫做fan神,那肯定有過人之處,我可是識抬舉的。”
盛棠笑說白老師太客氣了。
心裡卻樂開了花,現在但凡聽見有人誇獎江執,她就總有種莫名的老母親成就感。
“找你來說話呢,是想說咱們這裡呢畢竟是人與人相處的場所,江教授為人處世的習慣擺在那,我想他也改不了,而且以他的咖位來講也沒人敢叫他改,你這個做徒弟的可能就要多費心了,該圓場的時候就得圓圓場,讓大家都好過些。”
盛棠連連點頭,“我明白我明白,白老師你放心吧,我會看著我師父不讓他招惹是非。”
白老師被她逗笑了,偏頭看她。
盛棠不明就裡,問她怎麼了。白老師微笑著說,“怪不得你師父寵你,你說你,人長得好看,嘴巴還甜,年齡看著不大,卻是長了顆七竅玲瓏的心。”
盛棠抿唇淺樂。
後麵那些誇讚她的話都不重要,茲要是說她漂亮就好。
末了她問白老師,“你剛說挺了解我師父的情況,這……”
白老師哦了一聲。
外頭風大,她攏了攏被風吹散的頭發,看似不經意地跟她說,我有個小學妹,關係挺不錯的,她很了解你師父,算是從小長到大的情誼。
說到這兒,她補充了句,“叫程嘉卉,不知道你認不認識。”
回旅館的路上,盛棠還想著白老師的話呢。
尋思著這世上的人和事怎麼就出了奇地巧了呢,兜兜轉轉的從北京到敦煌,再從敦煌到了東北,怎麼程嘉卉這名字就跟陰魂不散似的跟著呢?
他們坐的是個小麵包車,柳楊坐在副駕跟司機聊天,小姑娘挺健談的,師父是當地人,所以她也說本地話,倆人就跟說相聲似的。
要是擱平常,盛棠肯定喜歡摻和其中,她早就覺得東北話挺逗,平時跟程溱也學得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