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執笑,“你什麼都不知道就腦袋削尖地往人群裡擠,純粹就是看熱鬨了。”
盛棠笑嘻嘻的,“現在不就知道了,隻可惜啊,沒看見個正宗的。”
身邊有人聽見江執說的,笑嗬嗬的,“小夥子有見識啊,說得全對,這是親眼見過啊。”
江執淡聲回,“也是聽人說的。”
盛棠在他腦袋上聽得清楚,心想著能這麼門兒清哪會是聽人說的,肯定跟他小時候的經曆有關了,他不愛說,十有八九就是薛梵教授帶他來的,或者跟薛梵有關。
他不愛多提,那她也不想多揭他傷口,能跟她說這麼多她已經知足了。
老板娘意外的沒眼力見,一拍江執的胳膊,挺咋呼的,“我還以為你沒來過東北呢,這麼一看你——”
話沒說完,就聽一聲高喝兄弟們!讓我們喝好酒打好魚,乾了!
漁工們將碗中酒一飲而儘!
看得盛棠熱血沸騰的,說,“師父你幸虧沒從事這行,要不然光是喝酒這關就過不了。”
江執聽得這個無語啊。
酒過,就聽漁把頭說進湖、收網、鳴炮,出發嘍!
下一幕,盛棠覺得這輩子都將會難忘。
那些漁工們竟是飛身躍到馬爬犁之上,馬鞭一甩,伴著響徹天際的鼓樂聲和鞭炮聲揚長而去,那爬犁之後濺起飛雪!
他們都是有多年冬捕經驗的人,所以每一年都駕輕就熟,他們找到了之前定好的下網標誌,用帶著尖頭的工具鑿冰,鐵做的工具,幾尺厚的冰層幾下就能被鑿穿,冒出汩汩湖水。
湖的冰麵一望無際的,就見漁工們將巨大的網從冰下一隻隻鐵鉤中,就像是穿針引線似的,漁網其那頭掛在絞盤上,馬會拉著這絞盤,帶動漁網前行。
魚越來越多,網越來越小,馬也越來越多。
最後,收網。
就聽漁把頭高喊起網了!
這便是最震撼人心的時刻了。
就見絞盤轉動,巨大的漁網裹著冰層下的大魚從出魚口浮現,遠遠的就能瞧見網中有數不儘的魚在亂蹦,各個肥碩,品種多樣。
很快,魚口處的湖麵上就堆了如山的魚!
盛棠都看呆了,抱著江執的腦袋,一時間嘴巴張得挺大都合不上。
就聽周圍人一陣歡呼,衝著出魚口就跑過去了。
老板娘生怕大魚被搶跑,也不甘示弱,撒丫子就往前跑,頭也不回的。
盛棠看著眼前烏央烏央的人,喃喃,“原來喜歡吃魚的人這麼多啊……”
“湊熱鬨的多。”江執一針見血的,“還有來這兒等魚的,十有八九的就是圖個好彩頭。”
盛棠剛想跟江執說咱也湊湊熱鬨去,就覺得眼皮一涼。
緊跟著眼前有飄飄散散的影子。
下雪了!
盛棠心悅,伸手接了片雪花,“天氣預報難得這麼精準啊,說下雪還真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