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時間為名!
正在喝著杏皮水的盛棠,被這嗓音刺激得呼吸陡然一窒,險些嗆了氣管。
她沒立馬抬頭。
等呼吸均勻了才把杏皮水的瓶子拿下來,緩緩抬頭。
雖然從昨天到今天她都做好了心理準備,至少她是告誡自己要平常心、平常心,可在跟男人目光相撞的瞬間,她還是聽到心臟在胸腔裡猛地撞擊的聲響。
這一聲實在太大了。
大到她有瞬間的驚慌,生怕被眼前的男人聽到。
太陽穴也在一下下地鼓動,頭昏沉沉的,是呼吸不暢的緣故。
分彆了兩年多的男人。
又在這沙洲夜市,就這麼相遇了。
以初次相見的方式。
好像這周遭都沒怎麼變化,同一個季節,同樣的息壤。她依舊在這個攤位,隻是不同的是……
初次相見的他,問的是拓畫。
兩年後的他,問的是木版畫。
眼前的江執,就這麼突兀又自然而然地出現在攤位前、在她麵前。就跟初見時候的一樣,頭發又長了。
他頭發一長,不用燙都帶著自然卷,就那麼隨隨便便的一紮。
胡子挺濃密。
本是張英俊的臉,配上這一臉的胡子,再加上簡單的t恤衫、工裝褲和深咖色做舊機車靴,與此同時偉岸結實的身高,就是十足行走的荷爾蒙。
爆棚。
盛棠覺得自己的臉,很不爭氣地燥熱了。
四目相對。
瞬間腦中竄過種種過往,跟他的點點滴滴。
甚至還包括……那些限製級畫麵。
想好了再見麵的場景。
比方說,視而不見。
再比方說,從容道一句好久不見。
可實操呢?
盛棠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就覺得舌頭僵在口腔裡,想動,動不了。隻能一瞬不瞬地凝視他,直到,她瞳仁裡的男人彎身下來。
江執的雙手搭在貨台上,幾乎要抵近她的臉頰,含笑而又低語,“小七,我回來了。”
盛棠的心尖都在顫。
這股子顫順著血液抵達身體的細枝末節,直到舌尖。她將舌死死抵住,這才抑製住了抖顫。
視而不見?
他是直接懟臉,她怎麼視而不見?
說他認錯人了?
顯得矯情又弱智的。
盛棠的唇微抿了抿,身體微微朝後靠了靠,將手裡的瓶子擱置一旁,這才發現,手指頭都生疼。
剛才攥瓶子攥的。
她沒否定他這麼叫她,但也沒回應“小七”這個稱號。
隻是淡聲,“一萬。”
江執一怔,眼神不解。
盛棠好心提醒,“木版畫,一萬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