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臉一扭朝著店裡喊服務員,十分豪爽地加了隻烤全羊。
服務員挺好心,提醒他們這桌已經不少菜了。肖也大聲豪氣的,“沒事兒,吃不了我們拿兜都帶走。”
烤全羊費工夫,一桌子菜上全了,那邊爐子上的羊才剛剛變色。但是烤肉的香已經有了,隨風入鼻腔,勾出饞蟲的那種。
肖也又要了一小箱啤酒,敲敲桌子,“我餐具呢?”
開始了預備大快朵頤的節奏。
給祁餘倒酒的時候,祁餘勸他,“酒點多了,真的,明天還得進窟呢,肯定不能不醉不歸。”
肖也嘖了一聲,“今晚花銷我包了,你擔心什麼?”
“有你在,我肯定不會掏錢。”祁餘說得也坦誠,但更坦誠的話在下句,“但我也心疼你的錢包啊,肖也,你花錢得有節製啊,得收回大手大腳花錢的習慣。以後每個月固定工資就那些,你萬一不適應了整抑鬱了怎麼辦。”
肖也拿眼睛瞥他,“什麼叫我每個月固定工資?”
“你這不是回敦煌了嗎。”
“回敦煌我就是要進窟啊?”肖也嗆他。
祁餘的嘴巴張了張。
“消消氣啊。”盛棠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人家祁餘也沒說是進窟啊。”
肖也聽了這話,臉上閃過尷尬,但不想撂麵子,跟她掰扯,“是他提敦煌的吧,又提我以後要拿固定工資……”
“哎肖也。”江執清清嗓子,意外插話,語氣還挺良善,“你這次來敦煌打算玩幾天?”
那頭羅占實在忍不住,趕忙把頭撇過去,死命忍住笑後再轉回頭,當沒事人似的。
再看肖也,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死瞪著江執就跟瞪著個宿仇。許久,狠狠甩了句,“管得著嗎你!”
“火氣彆這麼大,本來天就熱。”江執十分罕見的好脾氣,笑臉相迎,“今天是團隊第一天進窟,大家正打算慶祝呢你就趕上了,整條街這麼多飯店這麼多人,你就能看見我們,這就是緣分。所以我禮尚往來,關心你一下不為過。”
句句溫柔,但句句能化成刀子往人心窩子裡紮。
肖也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酒也喝不進去了,酒瓶子往桌上一放,“江執!你顯擺什麼啊?”
說完這話起身就走了。
大家夥麵麵相覷,隻有江執在隱隱含笑。
“我叫他回來。”祁餘說著起身。
被江執叫住,伸手朝下壓了壓,示意他坐下。祁餘坐下後不甘心地回頭張望,心裡自然是著急,不是打算歸隊了嗎,怎麼就又走了呢?
再說了,羊都烤上了,財神走了!
江執招呼大家喝酒吃肉,對於肖也來了又走這件事絲毫不掛心,看得祁餘這個抓心撓肝啊。
剛想勸說江執給肖也打了電話挽留一下,就覺背後生風,頭頂上陡然揚起不悅嗓音——
“我就問你什麼意思吧江執!什麼叫你們團隊?那我呢?是,我現在是轉行了,但曾經也是隊裡的一員吧?你知道你這叫什麼嗎?卸磨殺驢!彆忘了兩年前還是我陪著你去見的胡教授!”
大家一瞧……肖也又折回來了,怒氣衝衝。
直指江執。
江執對於他的複返壓根就不吃驚,抬頭笑看他,“我什麼時候說‘你們團隊’了?我提‘團隊’和‘我們’的時候是分開的。再說了,我們也沒什麼好歡慶的,主要就是在聊祁餘的事,這傻小子心軟,轉讓攤位賠了不少錢不說,還在外麵欠了一大筆錢,都是些糟心事,你不參與也好,清淨。”
“真有意思。”肖也冷笑,“不就是錢的事嗎?用錢能解決的問題那還叫問題啊?江執不是我說你,就你這點覺悟真領不了六喜丸子。祁餘欠的所有錢我負責了,有什麼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