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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0 清心寡欲保平安呐(1 / 2)

他以時間為名!

從木屋出發時,森林裡已經鑽了晨光,雖然清淡得很,但也意味著天要亮了。

在經過離奇事件後,四人也失去了困意,重要的是在這種地方著實睡不踏實。江執提議及早啟程,繼續前行。其他三人無異議,東西一收,上路。

他們經曆了一場最為詭異的幻覺,在木屋裡竟看不見彼此,這照比在石窟裡所經曆的似乎還要真實。因此,在江執和肖也到底是真還是假的問題上,盛棠始終抱有遲疑。

就是那種上一秒想通了,下一秒又開始滋生疑竇的那種。

以至於已經在路上了,盛棠還在暗地裡琢磨江執和肖也。弄得江執從未有過的無奈,幾乎是用上了所有辦法來證明自己是江執。

他跟盛棠說,你掐自己一下,疼的話就是現實。

盛棠回沒用,剛才我就掐自己了,挺疼,但還是看見幻覺。

他又說,那你掐我,我覺得疼的話也一樣。

盛棠搖頭,不行,萬一你不疼還騙我說疼呢?

他想了想再說,要不然你問我問題,我能回答上來的話,身份肯定就沒問題了。

不一定啊,我在木屋裡見到的,他也什麼都知道。

江執最後使出了殺手鐧,從包裡掏出證件這總能證明我自己了吧?

盛棠接過證件看了好半天,說,萬一證件也是假的呢?

再或者……

她又是一臉警覺看著他,你怎麼會有他的證件?

……江執想撞牆。

末了,肖也挺認真的提出建議,“要不然我揍他一頓,看看他的還手情況?”

江執盯著盛棠,見她竟然還在考慮這個建議,更無語了。好在盛棠尚算仁慈,想了想歎氣說,“算了,就賭一把吧,賭你倆是真的。”

江執和肖也麵麵相覷的。

就,賭一把……

後來苗藝跟他們坦白,其實她早就知道小木屋會出現異常的情況。

“但也就是祖上的傳說,說如果在木屋裡過夜的話,有時候能看見大仙兒。”苗藝說到這兒,特彆強調了句,“狐仙。”

據說這種事祖上經曆了好幾次,尤其是她的祖爺爺,有一晚就看得特彆真切。說是有個特彆美豔的女人在木屋外徘徊,剛開始苗家祖爺爺還想去開門,卻在瞧見對方身後竟拖了條尾巴後嚇夠嗆,一個勁在門內求饒加保證的,說自己是個獵戶,靠山吃山沒辦法,並非有心打擾,請狐仙祖宗有怪莫怪。又保證說,日後打的獵,第一份肯定會孝敬狐仙祖宗的。

關於這種事,苗藝的爺爺並沒遭遇到,所以落在苗藝這代就總覺得像是遙遠的傳說,未必是真,畢竟人人都傳這世上有狐仙,可人人又都沒真正見過狐仙不是嗎?誰能知道當時她的祖爺爺是不是在做夢?

這也是她當時提到木屋欲言又止的原因,不可考證的事說來隻會徒增心理壓力,不說吧,還總覺得不厚道。

誰知道會出事呢。

但似乎跟祖上看到的情況不一樣。

在問及苗藝當時情況的時候,她表示說自己像是在夢魘,怎麼都醒不來,卻能真實感覺到盛棠的害怕,她叫她名字的時候她其實是能聽見的,後來終於能動了,趕忙吹哨子。

“這把哨子為什麼能讓人擺脫幻覺不得而知,但確實是管用。”苗藝總結了一句。

隻是,苗家祖上有規定說,在木屋的時候不能吹哨子,哨子是穿林子用的。

為什麼會有這種要求?

苗藝分析了一下,她認為說,苗家祖上在木屋裡所產生的幻覺都是關於狐仙的,狐仙是得道的仙人,能主動現身那是緣分,不能用哨聲驚走仙家。

至於像是他們所經曆的幻覺,苗家祖上從未經曆過。

再繼續往前走的時候,一早就備好的防護罩派上了用場,因為之前就打算找領路人,所以苗藝也分到了一套,雖說她是苗家人,但木屋裡的經曆足以證明,苗家人也多少都會中招。

從簡陋的地圖來看,從木屋出發到礦藏,直線距離並不算遠,用苗藝的話說就是,一切順利的話都用不上半小時。

如此一來,江執就更堅定了當初的判斷。

他想到的,盛棠自然也想的到,說,“苗家祖上但凡遇上狐仙都是這個季節,農曆七月,東北早晚溫差大,尤其是黎明時分,明暗交替,冷暖交織,最能刺激寄生體活躍。這種激活條件,就被咱們趕上了。”

通過肖也之前在山頂的經曆可知,自然條件下的冷暖交替和光線變化,是激發寄生體的最好條件,不像是他們在石窟裡要創造條件那麼麻煩,這種對自然的感知,哪怕沒那麼強烈也能足以達成效果。

江執點頭,再開口時有些激動,“所以,礦裡或者附近絕對存在寄生物,小七,這趟咱們沒白來。”

聽到這番話,盛棠心裡彆提有多高興。

能得償所願,就意味著0號窟將會被很好的修複。

這麼想著,身上更是一包勁,哪怕沒怎麼睡好,也不覺得累。

再去回想黎明之前的遭遇,盛棠說,“在同樣的時間段裡,我看到了幻覺,苗藝隻是夢魘,而你和看到的又跟我不同,果然是幻由心生,苗家人心思純粹,就像她自己說的,沒那麼多的想法,所以並沒有太受寄生物的影響。”

說到這兒,她又恍悟,“我明白了!”

聲音不小,使得走在前頭的肖也和苗藝都回頭瞅她。

她示意了一下沒事,然後壓低嗓音對江執說,“苗家祖上那是對女色有向往,所以呈現在眼睛裡的幻覺就是一美女。”

在深山老林裡看見的美女能是什麼?正常姑娘哪會單槍匹馬來這種地方?所以理所應當就成了狐仙,順便也給了自己一個心裡寬慰。

江執對於盛棠的推斷並無異議,事實上他也是這麼想的,情況其實跟在石窟裡的大同小異。

於是,又饒有興致地問她,“那你看見我收拾行囊要走,這也是心有所憂吧?”

盛棠一撇嘴,倒也忘了嘴巴被口罩遮著江執根本看不著。嘟囔了句,“我現在還沒百分百肯定你是真的呢,彆跟我套近乎。”

但其實他說得沒錯。

她心有所憂,哪怕平時再不顯山露水,哪怕就連她自己都不會察覺,到了幻覺裡,內心深處最擔憂的就呈現出來了。

在之前,她是那麼相信江執不會離開敦煌,哪怕是已經找到了薛梵教授的遺骸。但為什麼實際上她會有所憂慮呢?

也許,跟他兩年前的不告而彆有關。

他有他的苦衷和迫不得已,但當時她躺在病床上,最需要他的時候他遠走他國,這便是給她心裡留下了陰影吧。

這種陰影成了擔憂,真正擔憂的想法並不在於他想不想離開敦煌,而是能不能再一次不告而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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