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一道銳利的破風聲在演武場響起,李牧正專心揮劍。
“唉,你聽說了嗎?前不久何家上門,把這李牧跟何曦月的婚約給退了!”
“真的假的?”
“這還能有假?這李牧到現在都沒開脈,何家怎麼可能會讓那隻小鳳凰嫁給他一個廢物?!”
路過的李家弟子,瞧見李牧,無不竊竊私語。
這幾天,關於李牧跟何曦月退婚的傳言,早已傳遍秦城,上至四大家族,下至街邊酒樓,無不在談論此事。
反倒是他領悟劍勢一事,不知為何竟是沒有半點傳聞。
這些紛紛擾擾的細碎聲音,落入李牧的耳中,頓時化作無儘雜念,在腦海中肆意喧鬨,連帶他手中之劍都下沉幾分。
“斬!”
李牧眼神一凝,低喝一聲,精氣神凝結,進入“勢之境”,一劍揮出的同時心中默想一柄神劍。
呼!
劍揮出,一道遠超以往的強烈破風聲響起,整個演武場都為之一靜。
李牧手中劍揮下的同時,心中之劍也一齊斬下,腦海中的紛雜念頭頓時一掃而空。
李牡的心靈重歸寧靜,又一絲不苟的演練起劍法來。
眾人忌憚的望著李牧,數息之後又重新議論起來。
“嗬嗬,劍法再厲害又有什麼用?一介凡俗,再過兩年隻怕連家族裡的普通弟子地位都要比他高!”
“就是,拽什麼拽!揮劍誰不會啊,嚇唬誰呢!”
“還有六個月,就是他成年禮,屆時過不了試煉,看他顏麵掃地時還能不能這麼囂張!”
李牧一言不發,不為外物所動,沉心於劍。
亂中求靜,也是他修煉的一環。
持劍之人,無論何時都當保持一顆絕對冷靜的心,不可被環境所影響。
自從前兩日斬出劍勢,他就開始鑽研該怎樣進一步提升自己的劍道境界。
劍勢,是渾身精氣神的凝結體現,是身體和精神高度共鳴的表現。
李牧覺得,這其中最重要的還是三者中的“神”。
他之所以能夠領悟劍勢,便是當日以劍牽動內心之“神”,化為一柄心中之劍,斬去腦海中諸般雜念,神念通明,方才凝結出“勢”。
持劍之人,必須心念堅定,一往無前,不可有半分猶疑不定!
“心中雜念太多,則劍心亂,劍心亂,則手中之劍亂,手中之劍一亂,則劍勢自失!”
“我做不到心中雜念不生,但是我能將雜念斬去。”
“這雜念生出一遍,我便斬去一遍,直到內心通明,再無半點雜念!”
至於何彥生明明答應保密,為何退婚的消息還是傳了個遍,李牧懶得去想。
他心中隻有劍。
……
奉天府內圈,奉天殿。
李啟川一臉漠然,眼中閃過一絲燥怒,一名麵相與李牧三分相似的年輕男子站在他的麵前。
“這個何彥生,欺人太甚!明明答應此事莫要聲張,結果才兩天整個秦城就傳了個遍!”
越是大家族,便越是要臉麵,李牧靈脈外開的事人儘皆知,如今何家毀約,誰都知道是因為李牧的原因。
他身為李牧的父親,自然是第一個麵子上過不去的。
年輕男子身子微低,恭敬道“父親勿怒,如今事情已經發生,當務之急是先設法消除這事兒帶來的影響。”
“哦,琛兒有什麼辦法?”李啟川看著自己的二兒子李琛,問道。
奉天府上下皆知,李牧失寵之後,二子李琛便成為了李啟川最器重的兒子。
李琛道“眼下,應當嚴令七弟在府中勿出,以免引起外人議論,並派人與何家交涉,設法將此事平息。”
李啟川道“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吧,你辦事,為父也放心。”
“至於你七弟,你就不用去操心了,他每日練劍,本來也不出府門。”
“是!”
李琛恭敬的退出奉天殿,望了眼天上刺目的驕陽,眼睛眯起。
“這個時候,李牧應該還在演武場練劍吧?”
“劍勢……我的好弟弟,你倒是讓我吃了一驚啊。”
“如果不是你無法開啟靈脈,隻怕父親最器重的應該就是你,而非我了吧?”
李琛自語。
最初父親告訴他李牧領悟劍勢,他的心情是慌亂的。
他擔心李牧重回父親的視野,屆時,他如今的地位或許就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