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玄鱗馬瞪大了眼睛,四蹄不安的踏動。
這個人族到底是什麼來頭?
明明自身在不斷淌血,一直承受著超出自身的反噬,氣息卻不曾衰減。
“不可能,他絕不可能這樣一直支撐下去!”
玄鱗馬在心中咆哮,已經有些畏懼,然而現在容不得它退縮。
此刻,李牧渾身染血,如同自修羅地獄中走來的殺神。
劍氣鋒芒動天,在起伏,天地諸元都在畏懼,附近的靈氣都在避退。
李牧邁步,朝著玄鱗馬狂奔起來,並在這個過程中不斷斬出劍氣。
每一劍斬出,不僅劍身上掠出一道實質劍氣,更是引動身後劍氣海洋,宛如風暴。
形勢逆轉了,如今反而是玄鱗馬在不斷的躲避與後退。
它將血脈之力催發到極致,身上的鱗甲符文閃耀,試圖消磨殺機。
然而如今劍氣的威能顯然已經超越了以往,連血脈中的符文也無法奏效,被輕易磨滅。
粗大的劍氣狠狠落在玄鱗之上,毫無疑問的再次將其擊碎。
與上次一般,它的血液中再次跳出符文,阻隔了劍氣。
但是很明顯能發現,玄鱗馬的血液愈發暗淡了,跳出的符文也逐漸減少。
顯然,它的血脈之力並非無窮無儘,有耗儘時。
在劍氣不斷的斬擊之下,玄鱗馬雖然想要拉開距離。
可奈何需要一直防禦,根本無法動彈。
隻能眼睜睜看著李牧近身。
這真的是奇恥大辱。
它這一族向來以防禦聞名,無懼於進攻,如今卻被一個人族追著砍。
可這也沒辦法,對方的劍氣太過逆天,無物不斬,摧折萬物,根本不可抵擋!
連血脈之力在其鋒芒之下都得蟄伏,無法正麵抗衡。
它本是獵手,如今反過來卻被獵物盯上了,何其滑稽,令人唏噓。
閃爍著寒芒的銀色劍刃愈發近了,玄鱗馬心頭湧出一陣強烈的危機感。
“那柄劍……絕對能殺我!”它心中駭然。
劍本身並不是多麼的逆天,隻是上麵纏繞的濃鬱劍氣叫它不敢輕視半點。
“血脈燃燒!”
玄鱗馬大吼,體內的血液在燃燒,無數力量被激發。
李牧持劍欺身,沒有任何反應,毫不猶豫的出劍。
繚繞著劍氣的銀色鋒刃落下,輕鬆便洞穿了玄鱗馬的鱗甲。
所謂的血脈燃燒並沒有發揮神效,無法逆轉戰局。
因為它的血脈太稀薄了,又兩次為它擋下殺劫,剩下的力量太過薄弱。
李牧不斷出劍,每次必定斬下一大片如墨般的鱗甲。
劍氣顯威,展現出其應有的力量,代價是李牧在不斷承受反噬。
他的體內,金色液體散發,在不斷的消耗,維持生機。
李牧現在的狀態很奇特,在生與死之間不斷徘徊。
劍氣反噬帶來的痛苦,肆意施展劍法帶來的快意,不同的感覺交織,讓他感到忽冷忽熱般。
劍氣隨心,不斷的劈斬在玄鱗上,傳來哀鳴。
玄鱗馬承受不住,可又無力反抗,磅礴的妖力如同草芥,根本無法抵擋對方的劍氣。
“斬!”
李牧厲喝一聲,欲要結束戰鬥。
對方身上的玄鱗快被斬儘了,失去了那種攝人的氣息,都快變成一匹肉馬了。
銀色劍刃淩空斬下,攜帶無窮劍氣,就這樣迅然掃過。
在玄鱗馬恐懼的眼神中,這一劍仿佛無可阻擋一般橫掃而過,自它的脖頸抹過。
一隻碩大的馬頭應聲落下,噴灑出粗壯的血柱。
溫熱的妖血撒落在李牧身上,為他增添了一份凶氣,像是遠古洪荒的獵人。
玄鱗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