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傑問道：“高所長的意思是不允許？”
高老三鄙夷道：“也不是不行，牲口可以。”
“你怎麼說話呢？”鄒傑氣憤。
“鄒主任，彆誤會，我是說我把馬牽進去可以飲水喂料，牤子兄弟我再想辦法。”
高老三根本沒把牤子看在眼裡，而且有意給他難堪。
“不用麻煩了，我這就回去。”
牤子沒想到在這兒遭到高老三耍戲，牽馬就要走。
“彆，彆，彆，我高老三就是犯錯誤，也得讓兄弟吃口飯再走。”高老三看著小梅，“不看僧麵看佛麵，是吧，小梅老師？”
“我可沒那麼大麵子，”小梅對鄒傑道，“不然就讓牤子哥回去吧，免得在這讓人當猴耍。”
“牤子你彆走，今天還非吃這頓飯不可了。”鄒傑道，“高所長，沒問題吧？”
“沒問題，沒問題，那你們把馬牽到後院，我去安排。”
高老三狡黠一笑，轉身離去。
“鄒姐，小梅，你們忙你們的，我回去。”牤子要上馬。
“不許走，走，你就是懦夫。”
鄒傑說著，搶過馬韁繩，親自將棗紅馬牽到後院，高老三安排管理員給馬飲水、喂料。
鄒傑返回，領著牤子和小梅一起到她和小梅的房間，讓牤子看一看。
“怎麼樣？小梅和我住在一起，我沒有虧待你妹妹吧？”鄒傑話帶調侃，“放不放心？不放心你就領回去。”
牤子進了閨房，有些靦腆，但他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房間裝扮得這樣彆致。
牤子不說話，小梅用自己的茶缸給他倒了一杯開水，牤子不敢喝。
“喝吧牤子，這不隻是白開水，這是女兒紅茶。”鄒傑又說笑。
“姐，你再說牤子哥更不敢喝了。”小梅說著，也給鄒傑倒了一缸水。
“有水瓢嗎？”牤子道，“我用水瓢喝。”
“回家再找水瓢，這可沒有。”小梅端起茶缸遞到了牤子嘴邊。
牤子無奈接過茶缸喝了幾口，正如鄒傑所說，這茶缸邊沿上殘留著少女的唇香。
鄒傑簡單梳洗一下，招呼牤子和小梅去食堂。
高老三早在食堂等候，鄒傑、小梅和牤子一到，他便熱情地迎上前來。
鄒傑安排牤子到座位上等待，她和小梅在高老三的陪同下去打飯。
食堂服務員又是那位對小梅羨慕嫉妒恨的王秀娟。她收了鄒傑和小梅的飯票，隻給了鄒傑和小梅每人兩個包子和一碗白菜豆腐湯。
鄒傑問道：“我們是三個人，請給打三份，飯票我給。”
“對不起，今天晚餐的包子和白菜豆腐湯隻對內不對外，”
王秀娟說著，又極不情願的端來一碗大碴子粥和一個小菜碟裡放的幾塊鹹菜疙瘩。
“這是什麼意思？”鄒傑問。
“怎麼也不能讓牤子兄弟餓著，這是我安排的，不夠還有，管飽。”高老三討好道，“兄弟的這份算我請客，你就不用拿飯票了。”
“我差你飯票？你們可真有意思。”
鄒傑心裡有氣，不便發作，把一份飯票扔給服務員。
“沒辦法，萬一咱們招待所內部人吃不到，我誰都得罪不起，請鄒主任寬宏大量，多多理解。”
高老三看似難為情，實則目光裡流露出戲弄人的得意和狡黠。
小梅拉了鄒傑一把，鄒傑沒再理論。
回到座位上，鄒傑和小梅把僅有的四個包子和一碗白菜豆腐湯放在了牤子麵前，她倆準備分食那碗大碴子粥。
“牤子，趁熱吃吧，食堂很少蒸包子的，今天你的運氣好，讓你趕上了。”鄒傑說。
“怎麼都給我了？你倆怎麼不吃？”
牤子說著，把包子推給鄒傑和小梅。
“我和鄒姐一碗大碴粥就夠了，你飯量大，你全吃了吧，我倆還有機會吃。”
小梅把包子又推給牤子。
牤子還是不肯獨享。
鄒傑示意小梅，小梅領會，拿起一個包子就往牤子嘴裡塞，看得鄒傑在一旁笑。
第二個包子也是這樣塞給牤子的，牤子沒辦法，隻好自己吃掉了剩下的另外兩個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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