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夫妻倆我唱我和,明顯早就想好了的。
意識到這一點的蕭氏,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抿緊了唇,試圖找回麵子,“你們計劃得倒好,麗春同意麼?”
小兩口成婚還不到一年,情分正濃。
不料,胡父硬邦邦堅決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管她同不同意,都得和離!”
“就算麗春不同意,也要離?”蕭氏坐不住了。
胡父:“沒錯!”
胡母:“等他們和離了,我們還得給麗春重新物色女婿,這後院麼……嗬嗬,”她禮貌地笑,“你們還是儘快收拾東西,搬出去得好,總不能讓人誤會不是?”
不僅要撕破臉,還要趕人。
蕭氏要氣炸了!
兩人在外一副老好人模樣,誰成想到家了就變臉,還下逐客令!
“你說和離就和離?想得美!”
蕭氏怒道:“我要讓大誌休妻!”
要分開,也該由大誌占主導。
不成想——
胡家父母對此早有預料,輕飄飄一句:“你家大誌為了救爹,讓麗春開口,在我們手裡拿了好幾兩銀子。要休妻,就把銀子還回來。”
把蕭氏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捂著胸口直喘粗氣。
事已至此,蕭氏隻能嘴硬道:“和離就和離!”
說完,扭頭就走。
到了門口,她忽又想到什麼,回頭嘲笑:“我家大誌有錢有模樣,和離的消息一放出去,我隻怕撲過來的賢惠媳婦太多,得費心費神去挑去選。”
“不像某些二手貨,賤賣、倒貼,也沒人肯多看一眼!”
蕭氏故意朝著胡家大門吼,屋內胡父被氣得夠嗆!
裡屋的胡麗春默默垂淚。
若是往常,她早抄起棍子出去了,可今日——
她抬眸,看著銅鏡中醜陋惡心的自己,恨不得找塊燒紅的烙鐵將疙瘩燙掉!
打大誌從平洲回來那天起,胡麗春就發現臉上在冒痘,起初並不在意,直至疹子越來越多,怎麼做都沒辦法消除,甚至隱隱有向上半張臉蔓延的趨勢,她徹底崩潰。
今日收到信兒,知道蕭氏去了王家,她著急忙慌趕過去,就是想問蕭氏是否有這種狀況,不成想被對方發現後挨了一頓譏諷,婆家的街坊四鄰都看見了她的醜狀。
“麗春。”胡母進來了。
麗春捂著下半張臉,慌忙側過身去。
胡母:“你必須跟大誌和離!”
麗春:“……等,等大誌回來,我想——”
胡母恨鐵不成鋼的打斷:“你要是再被他三兩句話糊弄過去,彆怪我不認你!”
“娘……”麗春想解釋,母親早出去了。
胡麗春咬緊下唇,心中糾結。
大誌再度發達,她這個時候和離,豈不拱手把金元寶讓與彆人?大誌這次離開前可說了,再回來會給她買首飾,和蕭氏的假金子可不一樣。
等大誌回來,她將蕭氏這幾日的作為一說,大誌能偏向蕭氏就怪了。屆時,她再吹點枕邊風,躥騰大誌將蕭氏趕走都有可能。
胡麗春逐漸堅定了想法。
而另一邊的平洲,柳大誌的確不負胡麗春所托,每次扒拉死屍都不忘檢查穿戴,希望能撿個漏,給妻子帶回去。
可惜天不遂人願,翻了一圈,也沒找到一件像樣的首飾。
“嘎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