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忍忍,等會就好。”
江綰妤紅了眼圈,看著血肉模糊的傷口,雙手顫抖地抓著箭柄,生怕一個不小心讓宋祁宴的傷口加重。
她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嚴重的傷口,也是第一次這般救人……
抿了抿嘴,最後廢了一番功夫,總算將箭矛拔出,微鬆了口,立馬拿著繡帕去止血流不止的傷口。
一刹之間,血逐漸將繡帕浸染。
見狀,索性拿著箭矛劃破紗裙,簡單做了個紗布。
隨後將她先前身邊一直帶著以防萬一的藥膏給宋祁宴塗上。
瞬間,刺鼻的血腥味湧上鼻腔,差點讓江綰妤作嘔,令她整個身體都有些發抖著。
“一定很疼吧。”
忽男人微曲起手,拂去她眼睛的淚花,“不哭,不疼。”
緩緩抬起被淚水沾濕的眼婕,呆滯地看著這個虛弱卻還是極力抿起一番笑容的男人,頓了幾秒,眉頭微曲,有些生氣地哭了起來。
“哪不疼了?那麼大塊的傷口,你死了怎麼辦?留我一個人在這荒郊野外的?”
“傻瓜。”
男人微抿著唇,拂去江綰妤臉頰的淚花,柔柔笑著。
“怎麼可能?我不會那般輕易死的,也不會把你丟下。”
微愣了幾秒,隻覺得寂靜的夜裡有一顆心在跳動,也不知道是因為剛逃出生天的心有餘悸,還是彆的……
隻知道,看著麵前這個因為她而虛弱無比的男人,她心中極其不忍。
“那你就給我好好活著。”
紗布一片片被撕下,江綰妤的裙擺幾乎成了破碎不堪的半身裙,但總算將宋祁宴的血止住。
隨後又找了些乾草,鋪在破敗的廟裡,簡單做了個床鋪,扶著宋祁宴癱在了乾草上。
“今晚我們就在這裡睡一趟吧,現在你傷勢未好又走不動。”
“嗯。”
宋祁宴點了點頭,看著女人腿上的輕傷心中很是不忍,想來,她一路扛著他這個大男人走來,一路上磕磕碰碰地他可都看在眼裡了。
他是沒想到她會跟來,也沒想到她會那般救他於水火。
“抱歉,拖累你了。”
“哪來拖累之說。”
江綰妤摘下叮鈴鈴作響的頭飾,扯著衣服上的白線簡單在門檻旁做了一個防備敵人追來的警線。
隨後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走到宋祁宴身邊,端下看著他那副虛弱的模樣。
“我來是我的選擇,若不是你救了我,現在躺在這裡的興許就是我。”
“不會的,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男人微抿著唇,伸出手拂去江綰妤額頭上的汗珠。
“?”
一瞬之間,江綰妤隻覺得臉頰發燙,連忙背過身後退了幾步,雙手扶著臉頰,大口喘著氣。
心撲通撲通不停跳著。
我這是怎麼了?
一晚上的心跳個不停?
大抵是忙活得太熱了。
女人慌張得扇著風,宋祁宴卻失落地轉過了頭。
就碰碰她?不行?
“對了,你何時學會騎馬了?難不成以前在你的世界裡你也會騎馬?”
想想剛剛她那副身手,雖不能說行雲流水,但也是有點基礎在身上的。
“這個啊。”
江綰妤點著頭想了想。
“在我那個世界,騎馬是有錢人騎的,我怎麼可能騎的了。這些日子你不在京城,我無聊就讓二哥和阿爹教我了,沒想到這一學,我還是有點天賦在身上的,這不雖不能像你們那般奔馳,但也是能跑的。”
江綰妤揚著嘴角笑著,叉腰有點自豪。
她也是沒想到她這三腳貓的功夫最後還能救下宋祁宴,想想這些日子也是沒白學。
“無聊?我不在京城你無聊?”
宋祁宴歪過頭去看江綰妤,壓著眸裡的笑意,道,“那就是說你是在想我咯?”
“嗯?”
聞言,江綰妤一瞬間煞紅了臉,兩眼慌張地不知道要往哪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