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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子的新麻煩(1 / 2)

非主流清穿!

索額圖致仕,在官場裡引發了一場大地震,震源是京師,餘震波及全國。也隻有這個時候,你才能感受到,這個曾經權傾一時的人,他有多大的影響。也許他手上已經沒有多少能用的人了,也許太子不想支持他、他就很難在熬下去,也許皇帝瞧他不順眼了照樣能收拾了他,但是,一個不爭的事實是他在大家心目中已經是個標杆了。

索額圖先是告病,後是致仕,索黨人員惶惶不可終日。在他還是病的時候,門前就堆滿了人,人人想求個主意。未果。這其中,最慘的是核心人員,大家已經知道不但是皇帝出手辦的他們,太子爺還親自出麵勒令索額圖退休。

天塌嘍!

如果隻是皇帝的意思,他們還能盼望著“翌日”。現在是太子的意思,皇帝這個有子萬事足、兒子說啥他聽啥的混蛋爹直接出手把他們都給辦了!恨呐!辛苦了大半輩子,還不是為他忙的麼?現在倒好,太子自己反水了!

不甘心、實在是不甘心!恨得想要罵這位儲君兩句,還沒等聚齊人呢,旨意下了。

康熙下手很快,作為一個皇帝,他對太子的表現滿意了,也看出了自己疼了二十幾年的寶貝兒子的內心痛苦。作為報答,康熙要為胤礽杜絕後患。

小人惹不得,即使是皇帝,康熙也不能忽視了小人。他自是覺得索額圖已經是小人一流了,不過太子重視索額圖,給索額圖留了一線生機,康熙也不願駁了胤礽的麵子。這孩子最近過得未免辛苦了些,長成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康熙坐在乾清宮裡,看著索額圖三次請求致仕的折子,笑了,笑容很冷。此時,同時索額圖致仕的上諭已發,可看皇帝的樣子,還是有點不太高興。乾清宮的太監宮女早練就了從氣壓中推測未來是晴是雨的“皇帝心情天氣預報”之絕技,敏感地嗅中了空氣中的味兒不對,越發站得規矩,同時努力地稀釋自己的存在感。

與康熙相處得久了就會知道,他脾氣好,但是不代表不會生氣。而脾氣好的人生起氣來,那是把人往死裡收拾的。尤其康熙是個心誌堅忍的人,這樣的人容忍度高不假,一旦超過了底線,記恨起人來那也是相當持久堅定的。持久到你都忘了,他還記得。

“太子還是心太善。”不夠狠,對索額圖有些軟了,索額圖這個混蛋東西,不逼他就不會做深刻反省,看,這三本折子,一本比一本深入細致。太子所為,從質上,是對了,隻是量上讓康熙略感不足,卻又覺得太子沒有緊逼索額圖也算是個厚道的人。畢竟是我兒子,康熙有點得意地想。

康熙一句話說出來,大家的脖子縮得更厲害了,饒是親近如魏珠、伶俐如梁九功都不敢吱聲兒。換了平時,兩人還能湊個趣兒說一句‘太子心善,您還不滿意麼?’可惜方才康熙的笑容太可怕,兩人心中猶有陰影,兩人心中大恨,顧問行頭銜兒比咱們高、管事兒比咱們多,怎麼這會兒不見人影兒了?

這會兒太監可以裝死,大學士卻不能不說話。李天馥倒不覺得這是件壞事,作為一個在官場打滾了幾十年、六部差點輪個遍,事事做得平衡,丁憂回家了,康熙還給他留著大學士的位子等著的人,你得相信,他是個透徹的人。他知道康熙的性子,不怕你心善,就怕你沒良心,尤其是對自己的兒子。太子以後是會沒事兒的,隻是眼下苦著些,隻要扛住了,公正持平,依舊是個好儲君,皇帝也不會由著他地位動搖的。

李天馥稍稍動了動身體,估計康熙能回神了,這才從從容容地站了起來,他手上還有幾件大事,乃是非問不可的。不過在那之前,他還是要順著康熙的意思說兩句話“太子畢竟年輕,處事未必如聖上處處周到,眼下行事就其年紀已是難得的明白。陛下春秋正盛,恰可悉心教導。”

這話康熙喜歡聽,太子明白當然是指明白了索額圖不是好人,又說太子略有不足,正是不著痕跡小捧一把皇帝。康熙矜持地笑笑“你不知道,”順勢轉了話題,“今兒都有什麼事?”

李天馥不急不徐地道“索額圖致仕,他身是原有的差使須得有人補上。旁的猶可,隻是領侍衛內大臣一職,事關禁中,還請聖上示下。鑾儀使隆科多報已備好聖駕巡幸五台山事宜,隻是防衛上的事……”

康熙略一皺眉,索額圖滾了,他高興,也省得自己動手收拾索額圖。是太子察覺到了索額圖不好,是太子讓索額圖滾蛋的,索額圖再這麼下去遲早要自滅家門,太子也是為索額圖好。自己高興了、省心了,索額圖有了個好下場,可是太子的壓力未免就會大了些。

康熙已知索額圖不安份,光看他家門前那個熱鬨勁兒,就知道索額圖勢力不小。康熙擔心的是,知道太子勸索額圖致仕的消息還有旁人知道,如果索黨裡有不滿意的人,說了什麼於太子不利的話,那就不好了。

再者,康熙也知道,沒了索額圖太子會很艱難,又有些心疼太子。這麼識大體、顧大局,生生折了個能幫他的人,接下來說不定要麵臨著明珠等人的為難。康熙對於兩黨相爭,心裡清楚得很,天然的護短心理與自我催眠,讓他暫時忽略了胤禔的因素,直接把賬往明珠那裡掛了。

兒子乖了,爹就要給兒子考慮得全麵一點。胤礽長進了,能辨清是非了,做了正確的事,康熙就不能讓他一個人背著全部的難處。康熙要告訴大家太子做的都是對的,我是挺太子的,你們都不要亂動!

“就心裕吧,他閒了這麼久,白吃了朕這麼多年的飯,也是時候給朕出點子力氣了。”

李天馥心裡一樂,賓果,又猜對了。皇帝不會讓太子太難過的。

當然不會,康熙又下了另一道命令“去叫凱音布來。”

凱音布,都統,兼步軍統領。步軍統領全稱提督九門步軍統領,後來隆科多做的那個官兒就是了,掌管著京城防衛、捕盜等事宜,還管著旗人的訴訟案件。

李天馥耳朵動了動,沒吱聲,等康熙說完了,他才接著說“又有,禮部請給皇子們分封的嘉號,眼瞅著快到日子了。”指了一件折子,也是讓康熙來選的。

這個需要再考慮一下,康熙隻說“知道了。”

李天馥還有一件事要請示的“向者命皇長子胤禔、大學士伊桑阿祭金太祖、世宗陵,祭文禮部也著人擬好了。”這是讓批改的。

大事就這麼幾件,康熙粗粗掃了一眼,就讓李天馥下去了。李天馥出門兒正遇到凱音布,混到他們這個位置,年齡都不小了,李天馥雖看著從容大氣,自己卻明白這是敏捷起來了。凱音布就略有不同了,對主子爺的敬意讓他略有些躬腰,然而腳步輕快頗具活力。

李天馥與凱音布一打照麵兒,各種小聲問好,相互抱拳一禮,不作停留,都該乾什麼乾什麼去了,這裡是乾清宮,皇上還等著凱音布呢。

凱音布進得東暖閣,利索地拍下了馬蹄袖子,行大禮。康熙含笑道“你倒是精神,起罷,給他個座兒。”

梁九功終於放心了,康熙這個樣子是情緒好轉的征兆。

凱音布謝了座,這才笑道“奴才還要給主子出力呢,怎麼能不養足了精神來見主子。”

“哦?這麼說,朕倒還真有一件差使要你出力。”

“但聽主子吩咐。”

“照著這個辦。”一份血淋淋的文書就這麼輕飄飄地到了凱音布眼前。

康熙說得輕描淡寫,凱音布聽得內心吐血。吐血的不是任務的難度,皇帝要他抓索額圖黨羽,這個……對於他來說是件輕而易舉的事兒,索額圖的黨羽太高調了,想不知道他們住哪兒都不行。

這個任務背後的含義,才是讓他想吐血的主因。皇上這是對太子有意見了呢?還是趁機要敲打太子?東宮一旦不穩,絕對是比索額圖下台更大的地震。滿腹狐疑,還要答得堅定有力“奴才這就去辦。”心裡卻在嘀咕,現在是春天啊,殺人一般不都是秋決的麼?

甭管這些了,先把活兒給乾了吧。

凱音布出了宮,點齊人馬,照著康熙給的名單直殺過去。正好,這幾個人正在開小會,一窩端得了。內容不外細數罪狀,然後賜死了一批、流放了一批,流放的人也被警告“若再行妄言、彆生事端,當族誅。”

凱音布越發不明白了,這群家夥都說什麼了?

回來繳旨,康熙也沒有好心地給他解釋,讓他繼續鬱悶著了。更下了道詭異的命令“朕將西行,汝於京中,多多留心。”我的主子噯,您倒是告訴我,要留心誰啊?!

康熙是不會管凱音布的疑惑的,要是事事都用人教,還不如換個明白人呢。凱音布也明白這一點,決定廣撒網,多捕魚,總會有一條是抓對了的。有了聖旨在,他四處八卦人家也算是有了正當名目了。

利索地跪安,還沒走出門兒,就聽到裡麵康熙的聲音“梁九功,你去毓慶宮看看,要是太子沒在忙,就叫他來一趟。”

凱音布加快了腳步,跑回他的衙門裡安排人手了,事由索額圖起,他那裡當然要有人看著。明、索不對付,也要弄些人看著……

吩咐完了梁九功,康熙叫來了顧問行。他對顧問行算是比較信任的,比梁九功信任得多。是以有件大事是要顧問行去辦的“你去索額圖家,告訴他,他辦的那些個事兒,朕已經都知道了,若非早早致仕,朕必嚴詰其過。”

暗示下得非常明白,要不是太子保你,你辦的那些個事兒,絕對不是這個下場。留你一條命,給我老實點!還有,太子是在幫你,不許心生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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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到乾清宮的時候,康熙正在看地圖。

請完了安,康熙招手道“過來坐。”

胤礽眨眨眼,他有時候是與康熙對坐,有時候就在康熙炕下最近的地方設一座。這種……康熙的手招完了,還拍拍自己身側——這種位置得有十年以上沒坐過了。

胤礽疑惑的樣子讓康熙失笑“又不是沒坐過,來,你與我依在一塊兒,看著也清楚,有事兒商議呢。”

胤礽挨著康熙坐了,兩個人的火力都不小,靠在一起一陣溫暖,幾乎要出汗了。康熙伸手捏了捏胤礽的肩膀,皺眉道“瘦了,也沒養回來。”

胤礽道“想是進來去了大衣裳,兒子穿厚點兒,您再試試?”

康熙笑罵一句“胡說八道,”指著圖,“你來看看。”

這是一幅京城的輿圖,方方正正的北京城、方方正正的四九城、方方正正的紫禁城。這地圖輕易是不會流傳出去的,事關防衛、事關安全。圖上還被康熙圖了幾個圈兒。

“汗阿瑪,這是?”

“你也該知道了,朕從五台山回來,就要給胤禔、胤祉他們幾個加封,他們有了爵,就要出宮建府。去年有一場大仗打,國庫也不充盈。今年應該能緩過來了,正好動手,明年就能搬出去了。”

原來是在挑地方。

胤礽頗為認真地看了看“這些地方原是人家舊宅,要拆除舊房,再建新府,怕是要費些時日。”說完,又看了一會兒圖,心裡比劃了一下,如果自己能在外麵有一處落腳的地方就好了。

康熙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有些舍不得,一塊兒過了這麼些年,猛然間兄弟們都要搬出去了,還一下子搬出去那麼多。”

“宮裡剩下的難道不是你兄弟?”

康熙隨口一句,胤礽心中如遭重擊。對啊,宮裡的也是兄弟,而且還是年紀小的,從現在開始調教,未必成不了幫手。老三老四他們長大了,現在拉攏有些晚,小些的弟弟們出身高的少,正可適當關懷。又沒了老大這樣的壞家夥的影響,可不是老天爺給機會麼?還能表現得非常有手足情、同胞愛。

對這些沒威脅的小弟弟們露笑臉,可比與胤禔周旋裝友好容易得多。

胤礽會心一笑“小弟弟們當然是兄弟,不過大哥他們一走,心裡不免空落落的。弟弟們太小,不好意思拌嘴呢。”

“搬出去了,也還是一家人,他們也還要上朝站班議政辦差,天天得見,你空的什麼?”

胤礽不好意思地笑了“是兒子想左了。”

果然是個好心腸的孩子,康熙滿意了,兄友弟恭,於皇家何其難得。心情一好,康熙道“索額圖因老病致仕,他是你母親的叔叔,這麼些年倒也辛苦,你去看看他罷。”

胤礽有些羞赧,眼睛裡卻帶著堅定。談及索額圖,胤礽語氣裡未免帶著些傷感“打小兒,朝廷上最熟的就是他了,看著也是個能乾的。如今行事卻有些糊塗了,如汗阿瑪親征時,他勸汗阿瑪避葛爾丹,實是昏聵的。再叫他勉強辦事,恐他出醜,念在額娘的份兒上,還是叫他早早退了,免得再叫人看笑話。”

胤礽知道,索額圖辦的那些事,認真算起來,哪怕不摻雜個人因素,都夠他死上一死的。還問與不問,全在康熙一念之間。

能乾?能乾你怎麼叫他致仕了?在你爹我麵前裝大瓣兒蒜!康熙淡淡地道“他還好好地在家呆著呢,你要掛心,明兒就去看一趟。”

胤礽有些猶豫,天人交戰的樣子,最後點頭道“兒子明兒就去。”

康熙最後忍不住加了一句“他是昏聵了,豬油蒙了心!”

胤礽作手足無措狀,康熙翹了翹嘴角,覺得逗兒子是件有趣的事情。他已經知道胤礽厭惡索額圖的由來,偏偏不點明了,讓胤礽去緊張。其實是這件事情父子之間暫時還無法點明,康熙不好解釋他現在不想立太孫,他有點疑著索額圖幫胤礽上位。雖然胤礽的行為已經間接證明了他無此心,而且對皇父很忠誠,事情卻不能挑破。

溫情脈脈,總是要隔著層麵紗才能溫情得起來,撕下來了,看到滿臉雀斑那算是好的,可以謊稱俏皮,要是看到一隻鳳姐,就難看了。

得了康熙的話,胤礽帶上高三燮,擺開了儀仗去索額圖家。自打致仕,索額圖家就冷清了不少,雖不到門可羅雀,也顯得淒涼。索額圖昨天被康熙派人威脅,顧問行就是吃這碗傳話的飯的,從語氣到內容一點不差地轉告了索額圖。索額圖本就年高覺少,被這一攪,一宿沒睡。

胤礽見索額圖的時候大大地吃了一驚,他知道這事對索額圖的打擊大,可沒想到會這麼大。親自扶著索額圖的胳膊想把他拽起來,入手的份量極輕,輕輕鬆鬆就拎直了。

“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胤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索額圖這樣子卻讓他有些同情。

索額圖瘦了是真的,任誰遇了這麼大的事兒,折騰了幾個月,也不可能不影響健康。現在的臉色,卻純是因他昨天失眠。昨天,索額圖的心情如坐過山車,被皇帝恐嚇還收到消息他的那些個智囊被砍了他的爪牙被拔了,不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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