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人打電話,可能是有事情找我。”
公生微微仰頭,後腦深陷在蓬鬆枕頭內,這樣才看見依舊鳴響的手機。
“弟弟又要去忙了嗎?”
像是在詢問,毛利蘭微微前靠。
此刻已經在男孩的臂懷內,再往前靠也再無距離,最終在零縫隙的位置停下,從被子內伸出手臂,搭住男孩的身體。
“抱歉,姐姐,今天沒法陪你們了。”
這是工作,也是生活。
公生再次準備伸出手,去拿還差一個臂長距離的手機……
根本拿不到!
昨天晚上光顧著拚床,卻把床頭櫃放到自己夠不著的地方,以至於現在看似相隔臂長的距離,實際卻在兩個次元遙遠。
有手機卻沒有姐姐的次元,有姐姐卻沒有手機的次元……
真應了那句話,往往最誘惑你的的,並不是上帝給你的選擇,而是惡魔給你的考題。
毛利蘭枕靠在手臂上。
“姐姐~~嗯嗯~~幫我~~”
公生低下頭,看向埋在自己懷裡的蘭姐,用最卑微最弟弟的語氣向對方請求。
“有點冷。”
說完還故意的抖動兩下。
毛利蘭抬起頭,趁著公生的下巴位置,嘴角帶著惡作劇的壞笑。
他會懂得。
就和小時候一樣,他可以放下一切,依著自己的意願……即使自己是在整蠱他,也會老老實實的去做。
隻為博自己一笑。
手掌收回,放在自己後背,溫熱的觸感從皮膚傳遞給神經,被子裡再也沒有剛才露風的寒冷。
公生沒有繼續拿手機,從蘭姐的背後抱住她,讓她可以安心靠在自己的懷裡。
“現在不冷了嗎?”
聽見這個詢問,毛利蘭露出笑容。
“弟弟,今天晚上回來吃飯吧,姐姐給你做點好吃的。”
享受被擁抱的安全感,也享受到被選擇的依賴感。
還是那個寵著自己的傻弟弟。
毛利蘭說完話,鬆開抱著公生的手,一個側轉身將公生抱住自己的手臂壓住,抓住床頭櫃上還在響動的電話。
故意確認一番,仔細盯著撥打電話的對象姓名,確認不是弟弟在外麵的某個‘姐姐’後,毛利蘭才露出笑容。
轉身將手機捏入被子中,放在公生的領口位置。
“姐姐,幫我接一下,我沒手。”
的確沒有手。
毛利蘭忽然察覺到自己的後背又被熟悉又溫暖的手掌所覆蓋,麵色微微紅潤,在被子裡的手打開手機翻蓋,按下接聽鍵。
將手機放在弟弟的耳邊,自己則依偎在那結實的胸膛上。
右手上滑,公生理順著蘭姐的秀發。
“你好,這裡是毛利公生。”
沒看清打電話的是誰,優先說出自己的名字,但是通過對麵繁忙的情況,可以確定是在一個徹夜未眠的吵鬨場所。
翻動文件的聲音,不斷接聽又撥打電話的聲音,走路時候皮鞋跟踏擊地板的聲音,還有互相喊叫的聲音。
“嗯,我是白鳥任三郎,公生,能不能等會來一趟警視廳,我們這邊最後總結一下案情,準備上午九點召開警視廳記者會,宣布案件最終結果。”
紮著醫用紗布,裡三層外三層的包裹死死,頭部還有防護腦震蕩的紗網繃帶,以及手臂裝著醫用固定版,用繃帶綁住頸子上。
白鳥任三郎現在的情況已經好很多,作為小組的指揮者,隨同鬆本警視一起在監控車內對犯人進行布控,並實施抓捕計劃。
發生爆炸時候,監控車在最為前沿的位置,被爆破衝擊席卷,厚重的監控車被擊飛,再摔到一旁,車內人員全部陷入昏迷。
最後解救的時候,才知道是被毛利公生救出,監控車內的五人全部幸存。
再看向搜查一課原有的人數減少三分之一,還有一些人徹底終身殘疾,此刻躺在米花醫院的重症監護室內。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好的,白鳥警部,我這邊機車報廢了,四十分鐘後才能到達,麻煩你了。”
還在床鋪上的公生認真回應一句。
“沒事,我們這邊並不著急,就是拿到了現場的監控視頻,想找你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新的線索。”
如果米花兒童藥店沒有發生爆炸,四位爆炸犯全部落網,或許警視廳將會是慘勝收場,卻也對得起東京人民。
可是現場發生爆炸,直接將整片地區炸毀,造成比前麵幾次爆炸更大的人員傷亡情況。
形勢嚴峻。
“是不是新聞報道給警視廳方麵施加壓力?”
公生試探的詢問一句。
否則按照正常記者會流程展開就可以了,宣布警視廳已經在最為艱難的時候,與爆炸犯殊死鬥爭,並且死傷眾多警員的情況下,阻止這場侵害東京人民的惡劣事件。
“不單單是壓力,新聞媒體似乎統一口徑,認為本次案件是警視廳不作為,如果讓工藤新一處理案件,一個小時就能找到爆炸犯。”
警視廳內,白鳥警部嘴角露出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