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極樂世界!
“未曾生我誰是我,生我之時我是誰,長大成人方是我,合眼朦朧又是誰。”
順治皇帝
迦文好不容易從抑鬱症的陰影中走出來,也順便和之前沒感情的男朋友分手,真是胡攪蠻纏,還得跟他老媽分手,還要被那凶巴巴的老媽罵一頓。迦文也沒有示弱,告他家暴,隨後就掛斷了電話。對方又是各種糾纏了幾個月,好不容易才從她家裡搬走,以後真是不敢輕易談什麼戀愛,真是虧大了(迦文一直這麼認為)!
自從和男友分手後,沒了乾擾,調整好心態,重新上路,迦文大學最後一年的成績就像開了掛一樣,所有科目全a,因為第一年成績太差了(都是及格線),還好最後一年有了底氣,最終還是順利被法律係入取,進入了全澳排名第一的法律係,也是全世界排名領先的科係。
迦文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她要跟全澳洲最聰明的學生,成績最頂尖的學生在一起上課,競爭隻會更激烈,前麵的路還很長。
在開學前,迦文還去了美國加州一趟,探望她母親那邊的遠房親戚,也是讓自己放放風。據說她的遠方親戚是很早的時候從越南移民到美國的(據說當時還是偷渡),現在已經在那裡好幾代了。迦文在美國的表哥很熱情地接待迦文,這也讓在異國他鄉的迦文覺得格外溫暖。但她沒有停留太久,大概兩個禮拜後就回來了,因為她還要為法律係開學做準備。
雖然她在華人中英文算好的,在商學院也算好,畢竟商學院都是中國人,但是法律係皆是清一色的老外和幾個abc,幾乎都是英語為母語的學生,而且都是文科一流的,這也讓迦文倍感壓力。
迦文每天學習16個小時,真的是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在學習。法律係的作業多得驚人,每天要閱讀100多頁的案例,那也算是少的。每天迦文都會在圖書館呆到很晚,幾乎所有法律係的學生都是這樣。
澳洲係英聯邦國家,屬於普通法法係(on),或者英美法係,是指以英國普通法為基礎發展起來的法律的總稱。和中國及歐洲的歐陸法係是完全不一樣的civil。普通法係中很多沒有明文的法律規定,不像歐陸法係,而是要通過閱讀大量往期的經典案例做總結,律師的辯護也是用很多過往的案例來支持自己的對錯,因此也有了很多模棱兩可的地方。能言善辯的律師真的是可以把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
迦文第一年的成績並不理想,雖然學習很努力,但一下子還是不適應,
找不到感覺,在課堂上也不太敢發言,怕被同學取笑。第一年結束後,她決定帶母親一起去斐濟島旅遊,放放鬆。
斐濟島是位於南太平洋中心、介於赤道與南回歸線之間,世界著名的度假勝地、旅遊天堂,離澳洲很近,飛機也就4小時左右就到了。
當飛機還未降落到斐濟島時,迦文就被眼前一片片藍色的海給吸引了。雖然這樣的海在澳洲也不少見,但是自從搬去了墨爾本,因為忙於學習和世俗的生活,迦文已經很少去海邊了。
一下飛機迦文就感受到了斐濟人的熱情,有戴著草帽的斐濟姑娘們給大家跳當地的土著舞蹈,可能到夏威夷也差不多是這樣的吧。
迦文特意定了五星級酒店(那邊的酒店幾乎都是五星級),也希望給母親大人不同的體驗,讓母親大人享受一下,畢竟母親大人每天經營咖啡廳也是夠辛苦的。
在酒店中迦文看到了斐濟的特色項目與鯊魚深海潛水共舞。自從父親去世後,讓迦文意識到了無常,人生苦短,就突然想什麼都去大膽體驗,生怕自己會錯過什麼。於是迦文二話不說,馬上定了與鯊魚深海潛水共舞的項目。雖然她也不知道怎樣潛水,更不用說是深海潛水。前台說必須要有國際潛水證才可以參加這個項目,於是迦文二話不說又報名了三天的adi潛水證考試。
教練是一位黑黑的斐濟人,第一天是在遊泳裡的練習和注意事項。教練教大家如何用嘴巴吸氣,呼氣,在水中如何換氣,如何戴上氧氣罩等簡單的操作。雖然簡單但是迦文真的很不習慣用嘴巴呼氣,而且水進入到麵具總是讓迦文很不知所措。
第二天就直接去海裡體驗了,但是第一次不會潛得很深,810米就好。不知為什麼迦文總是對潛水有隱隱約約的恐怖感,雖然她從小就學遊泳,但她遊泳總喜歡是那種把頭抬起來的笨笨的蛙泳,可能因為真的很不習慣用嘴巴呼吸,導致好幾次在水中被嗆到。
在最後一次的嘗試中,迦文可能大概潛到了8米,就在這時有一些水進入了她的麵具,導致她根本呼吸不上來,其實這時她隻需保持冷靜,稍稍在麵具下方提一點細縫排水就好,但可是當時她是完全慌亂了手腳,什麼理論知識全部忘掉,她甚至無意識地把呼吸麵具直接摘了下來,那個唯一能幫助她在水下呼吸的道具。
在水裡她四肢開始狂亂的掙紮,因為摘掉麵具的緣故,她開始大口的吞噬著海水,她知道自己可能做了人生中最傻的一件事“我是要死了嗎?”這樣的念頭不斷地在她腦裡回蕩著。
一開始教練和其他潛友並沒有發現迦文的異樣,畢竟在水中沒辦法哭喊,後來才發現迦文在各種掙紮。於是教練馬上遊過來,使勁把呼吸麵罩又給迦文戴上,但因為迦文各種不配合(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實在是太慌亂),她又吞了好多海水
一瞬間,迦文覺得她已經無法呼吸,大量的海水填滿了她的肺,迦文也已經沒有力氣掙紮,她可能就要和這個世界告彆了多麼可惜啊!可憐她的母親,現在可能還躺在酒店房間裡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迦文今生經曆過的事,愛過的人不斷地像電影一樣回放在她的眼前,她知道她可能是要離開這個世界了,她一一向回憶中的人告彆,並且覺得很對不起母親,要把她一個人留在這個孤獨的島上了這時候突然在她眼前出現一道白光,很亮的白光,但又感覺很好,這是哪?是天堂嗎?
我是誰?我又在哪兒?
“jiaenjiaen,areyouok?”黑黑的教練操著濃重的小島口音叫喊著迦文,還拍打著迦文的臉。迦文慢慢睜開眼睛,在她恢複意識之前,她已經躺在了軟綿綿的沙灘上,身上蓋著衣服,她身邊還圍著幾位潛友,大家都看著她,都很關心她。
原來我沒有死,迦文心想。但那個白光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感覺這麼好?難道她是已經一個腳跨入天堂了嗎?重獲新生的迦文還是覺得很驚喜,雖然沒有力氣回答大家,隻能是向大家會心一笑,暗示她很好,並開始用眼睛打量著眼前的一切,白白的雲,藍藍的大海,綠悠悠的樹,這一切多麼像是一場夢啊!
迦文回到酒店後,與母親大人共進晚餐,母親大人問她今天玩得怎麼樣?“很好啊!”迦文輕描淡寫地說,邊說邊麵無表情地看著現場的斐濟舞蹈。她不想母親擔心,畢竟她還是決定後天要與鯊魚共舞。原來死亡並不是終點,原來人死後還有意識,既然不是終點,那又有什麼好恐懼的呢,隻是她看到的白光又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