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澄回憶著那天晚上的事,就因為這事,導致自己現在在顧銳文心中的形象就是一個玻璃心、容易哭的單純大男孩。
害得自己現在隻能十分無奈的在顧銳文的麵前維持這個人設。
想到這,安景澄不滿的瞪了一眼顧銳文,委屈道,“當然記得,你當時還凶我來著。”
顧銳文……
他趕緊把人攬到懷裡哄著,就怕他下一秒又因為這事水漫金山。
安景澄推了推他,問道,“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事來了?”
因為手鏈的事,這些日子他也旁敲側擊的問了顧銳文不少東西,但不知道是不是顧銳文發現了什麼,什麼東西都沒透露出來。
今天晚上怎麼會突然間就提起這個事來了?
顧銳文聽到這話,有些苦惱的揉了揉眉心,道,“其實……,該怎麼說呢?”
“我六歲那年因為家族裡權利交替產生了動蕩,被我父親的人送到鄉下,卻因為有人叛變,導致我與我父親的人分開。”
“等父親找到我是已經是兩年後了,但我並沒有這丟失的這兩年的記憶,連是怎麼被我父親找到的都不知道。”
“隻知道醒過來的時候我人就在醫院,當時的我渾身是傷,最致命的地方是心臟上那一刀,差點就要了我的命。”
“至於這串手鏈……”
說著,顧銳文抬手看了看自己左手上的手鏈,聲音平靜道,“當時在醫院蘇醒過來的時候我手上就戴著它。”
“但說實話,這串手鏈到底是怎麼來的我確實不知道,隻是,一直舍不得摘下來丟掉。因為潛意識裡有個聲音一直在告訴我,這串手鏈很重要,不能弄丟,要保護好。”
“我也就一直戴著了。”
安景澄一直安靜的聽著顧銳文的講述,在聽到顧銳文說“最致命的傷是心臟上那一刀”時,呼吸紊亂了幾分。
腦海裡浮現起這些年經常出現在他夢中的情景。
房間裡滿地都是屍體,血腥味在整個房間裡彌漫著,牆上倒計時的時間一點點的減少。
他們被人逼到了角落裡,男孩渾身是血的擋在他前麵,為首的小胖子看了一眼時間後對男孩說,“還有三分鐘,隻要再死一個人,這次廝殺就會結束。”
要是沒有在倒計時為零的時候,把人數殺得隻剩下那群人規定的數量,他們所有人都要死。
小胖子眼神不屑的看了一眼從頭到尾都被保護得好好的小安景澄,對擋在他麵前的男孩道,“你現在也到了極限,我們彆說殺他了,就算是殺了你,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現在我們給你一個選擇,在倒計時剩一分鐘前,殺了那個廢物。如果你非要護著他,那我們就隻能把你殺了。”
“至於你死了,我想他一個隻會躲在身後的廢物,在下一次廝殺開始的時候,一定會最先被人解決掉。倒不如你自己親自送他上路。”
聽著這話,男孩沒有任何反應,倒是被他護在身後的安景澄紅了眼眶,他伸手拽了拽男孩,男孩回頭看他。
“銳文哥哥,你殺了我吧。他說得對,我就是個拖油瓶。”安景澄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剛剛要不是為了保護他,銳文哥哥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你實力這麼強,沒了我這個拖累,一定能堅持到最後的。”
顧銳文看著麵前掉金豆子的安景澄,眼眶也有些紅,他現在確實是到了極限,小胖子要是想動手,他反抗都反抗不了。
可真讓他對安景澄下手,他又狠不下心。
在倒計時還剩一分半鐘時,顧銳文拿著刀的手動了,安景澄看他這個動作,有些如釋重負的閉上了眼睛。
他死了,銳文哥哥就能活下去了。
卻沒想到,顧銳文把刀塞到安景澄的手中,然後握著安景澄的手把刀狠狠的往自己的心臟紮了下去。
安景澄猛的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幕,顫抖著手要收回來,卻被顧銳文死死的抓住,刀紮得更深了。
安景澄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顧銳文那滿是血汙的臉上緩緩浮現一個笑容,看著他道,“想什麼呢景澄?我怎麼會舍得下手殺你呢?”
“以後沒我護著了,你就不能任性了,要開始自己去殺人了,答應我,好好的活下去,好不好?”
安景澄眼神呆呆的看著他,機械般的點了點頭,同一時間,顧銳文抓著他的手一鬆,整個人倒了下去。
幾乎是顧銳文剛倒下,房間門就打開了,進來了一群黑衣人,開始驅趕他們出去。
安景澄呆愣著,整個人還沒有從顧銳文的突然死去中回過神來,就這麼被人驅趕了出去。
出去後,隔壁的房間已經開了,祁安衍他們從裡麵走了出來,看見安景澄這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有些緊張的湊了過去。
還沒開口問他怎麼了,就見有黑衣人從裡麵把那些屍體扛了出去,顧銳文赫然在裡麵。
安景澄看著將要被扛走的顧銳文,神智在這一刻回籠,看著黑衣人,想也不想的就要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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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個動作可嚇壞了祁安衍跟江遠,倆人連忙把他拽了回來,這要是真撲過去,安景澄怕是會被那群黑衣人當場打死。
安景澄瘋狂的掙紮著,想要掙開他們的束縛,卻被他們死死的壓製住,嘴巴剛張開就被祁安衍眼疾手快的捂住。
安景澄隻能無助的看著顧銳文被人扛著漸行漸遠,眼淚掉得更凶了。
他被祁安衍他們生拉硬拽的拽回了回宿舍的隊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