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西雅笑笑,微微向前俯身,饒有興趣的看著尚時序說:
“你知道嗎?你是我的偶像誒!在此之前,我一直想成為像你一樣優秀的律師。”
尚時序倒是真沒想到,居然能在這種地方找到自己的小迷妹。
“那真說不準是法律界的損失,還是你的損失。”
蔣西雅說完輕輕歎了一口氣,似乎是充滿惋惜:
“差一點,就差一點點,我就可以保送進法學院了。聽說當年單曉敏的事情都是您替他處理的,我還有點恨你。”
尚時序倒是沒料到這個,追問:“為什麼恨我?”
蔣西雅理一下手上的鐐銬,十指相叉托住下巴,雙目似是含情一般看著他,緩緩的說道:
“因為她過上了我想過的生活。我辛苦籌謀那麼久,把自己都搭進去了,就是想把她推進深淵裡,沒想到她還能逆風翻盤,到頭來落進深淵的是我自己。這一切,都是你幫是的她做到的。”
蔣西雅很壞,但她壞得坦白。
雖然會麵的時間有限,但是話既然趕到了這裡,尚時序也不介意把幫她把那件事情捋明白。
“如果你一開始不想著害她,說不定你現在也會跟她一樣,坐在明亮的教室裡,學習你想學的專業。人不應該縱容自己心裡的野獸作惡,否則很容易被反噬。”
蔣西雅並不沒有因為尚時序的斥責而不悅,反而振振有詞,妄圖要說服他:
“她可不是我害的,有一個那樣的爹,她橫豎是要把自己的人生搭進去的,說到底,她還是要感謝我的。”
尚時序眉頭微皺:“感謝你什麼?”
蔣西雅揉一揉鼻頭,唇角漫上來一絲戲謔的笑:
“感謝我激發了她的求生欲,要知道,她的人生本來就是一場死棋,被我盤活了。如果不是我,她連大學的門朝哪兒開都不知道。”
對這樣一個擁有反社會人格的人來說,她的邏輯跟正常人是反著來的。
正常人會因為傷害彆人而反省自己,他們不會,他們隻會固執的相信自己才是正確的,還會合理化自己給他人帶來的傷害。
更可氣的是他們的共情能力超級強,擅長利用他人而不被發覺,而且報複心理極強,會想方設法致那些威脅自己利益的人於死地,哪怕是一隻螞蟻。
尚時序甚至不敢想象這個人將來放出去之後會怎樣,她不懂得適可而止,終將會做出更多的惡事,直到把自己徹底搭進去。
“你做過精神鑒定沒有?”
蔣西雅搖搖頭,笑出聲來:
“這是你打算為我找的辯護方向嗎?說我是精神病,然後就能免於處罰?”
尚時序輕輕歎一口氣:“我是真的擔心你的精神狀態。”
蔣西雅笑著搖搖頭,很抗拒的說:
“可是我不想進精神病院,我想要的是絕對的自由。你連那個網站都能查到我頭上,不愧是當年能幫周穗脫罪的人,你一定有辦法的。”
蔣西雅笑意隱隱的看著尚時序,一臉殷勤:
“五年以內對我來說並不是很有誘惑力,對任何一個女孩兒來說,二字頭的這五年是人生中最燦爛的五年,我不想在監獄裡度過,也不想進精神病院,我知道你是有這個能力的。”
尚時序一直密封的很好的消息,就連段向嶼也無從知曉,像她這樣無關緊要的人是不會知道的,除非是那幾個有限的知情人。
“周穗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