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萬物爭萌歸去來兮_阿月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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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萬物爭萌歸去來兮(1 / 2)

阿月!

晚宴於阿月來說,也不過是菜肴更豐富一些,長輩你來我往的敬酒,酒量天大。聞著刺鼻酒氣,還是默默喝茶好。等大人說可以去玩了,她立刻轉身扯陸澤衣裳“陸哥哥,你吃好了嗎?”

陸澤偏身看她“嗯,怎麼?”

“我們去捉夜照呀。再晚一點天冷了,估計又全躲回窩裡去了。”

寧謙齊悶得慌,過來準備找好友去走走。聽見阿月的話,俯身笑道“我也去。”

阿月點頭,方巧巧見女兒又想跑,讓慕長善看著她。寧如玉見他們要去玩的模樣,也湊了過來。其他孩童見“首領”又有好玩的樣子,也湊了過來。

於是陸澤就莫名其妙的被一大幫人擁著去後山樹林了。

十二三人手拎一盞燈籠,後頭又跟著七八個下人,浩浩蕩蕩二十餘人進了後山。燈火太亮,映照之處亮如白晝,又比白日模糊,難找得很。小半個時辰不尋一隻,實在無趣,已陸續有人回去。

寧如玉本就不是個有耐性的人,也不想再找,扯了阿月的手要走。阿月還想繼續找,寧謙齊見了,笑道“你們可以先去小船上,等我捉了拿去給你們瞧。”

這法子倒好,便由陸澤、寧謙齊、慕長善三人接著找,兩人去了小船那邊。

四月的晚風不熱不冷,阿月有些擔心找不到螢火。寧如玉鑽進船裡,一進去就見了一團鬼火,尖叫起來。惹的守在外頭的下人忙問“小姐怎麼了?”,阿月捂了她的嘴“是陸哥哥白日捉的螢火”。

寧如玉這才鬆了一氣,阻了要上船查探的下人,額頭已滲出冷汗來“可嚇了我一跳。”

阿月笑笑拿了帕子給她拭汗“阿玉的膽子竟這樣小。”

“噓,可不要讓我哥知道,不然他會笑話我。”寧如玉戳戳那掛在船篷的小布包,偏頭吹滅燈籠,那螢火亮的更甚,幽綠幽綠的,映的旁邊懸掛的豬頭也特彆俏皮,“真好玩。”

阿月抱膝看著,笑道“我說吧,陸哥哥一點也不難親近。他今日拿著夜照時,可小心了。”

寧如玉不知是因為阿月的緣故和他接觸的多了,還是近幾次做的事都好,說道“確實不教人覺得可畏了。”

“爹爹說,與人相交,不能一麵定論。除非呀,你瞧見那人時,正在做大惡之事。”

兩人挨在一塊嘀嘀咕咕,吹著江風,聽著水聲,不知不覺睡過去了。等陸澤他們捉了螢火回來,兩人已相擁酣睡。

晚宴在戌時結束,陸常安送完最後一位賓客出門,便去沐浴洗漱。程氏指派下人清掃,剛回了屋,還未進去,瞧著門口的丫鬟麵生,多瞧幾眼,認出是其他院子的,聲調頗淡“三姨娘讓你過來的?”

聽著聲音丫鬟就慌了,埋頭說道“回太太,姨娘身子不適,讓奴婢過來稟報老爺。”

程氏瞧也未瞧她一眼“不舒服就去找大夫,尋老爺做什麼。再有,你告訴她,若整日身體不濟,瞧著也是伺候不了老爺的,難保帶了什麼病,如此的話我會考慮讓她早點離開陸家。”

丫鬟叫苦不迭,忙應了聲離開。

程氏神色沉冷,真是幺蛾子,總在她麵前晃悠。仗著年輕貌美,便不將她這當家主母放在眼裡了,那三姨娘是哪裡來的膽子,惹惱了她,她真會將不安分的賣了。進屋裡不久,陸常安洗身回來,見妻子在燈下查看禮簿,笑道“忙碌一日,你倒是不累。”

程氏抬眉看他一眼,又收回視線“有幾個愛生事的妹妹,平日不都這般過活,哪裡會累。”

聞著屋裡又飄醋味,陸常安理虧“她們再如何,你也是正室,像今日宴請外人,前後打點的唯有你,她們連前院都去不得,你倒跟她們一般見識。”

程氏唇角微抿,一會才道“妾身就是小肚雞腸,老爺如今才曉得麼。”

還願同他說話,那便是沒氣上頭頂的。陸常安笑道“快去洗漱早歇,彆累著。”

這話聽的還舒服些,程氏終於是正眼看他“去澡房前有一事想同老爺提。那許仲之許學士近日讓慕韶華修國史,你猜他許了幾日期限?隻給了四個月。”

陸常安眉頭微皺,細想一番“難怪今日慕兄問了我當年修國史用了多長時日。”

程氏笑笑“他問你,他夫人又旁敲側擊同我說。看來,是有意要我們幫他們一把的。”

“這點慕兄倒不曾說,隻是問了當時幾位曾參與過編修的人費了多少時日。”陸常安越想越是奇怪,沉吟,“那許學士做事素來穩重,許家和慕家又是世交,父輩感情頗好。為何要刁難他。”

程氏對這些可沒興致,她倒是好奇方巧巧,略有種……棋逢敵手的感覺。

慕韶華和方巧巧回到家中,比起往日慕韶華到家的時辰,可早了許多。洗好回到屋裡,三個孩子也早回自己的房裡睡了。難得夜色尚早,夫妻倆久違的溫存了大半個時辰。

動靜一停,外頭仆婦就進來清理。開始兩人又驚又羞,麵紅耳赤的看著她們整理。次數多了,已然習慣。待她們出去,方巧巧趴在床上,久沒動作,又奔走一日,腰有些酸軟。

慕韶華見她背手揉腰,握了她的手放在一旁,替了那手,給妻子摁著“巧巧,我還想再要個兒子。”

“不生了,當初成親說了生兩個就好,可誰想……”誰想這古代避孕條件太差,接連生了三胎,苦的她。聽著話裡不對,方巧巧翻身看他,“為什麼是兒子不是女兒?”

慕韶華見她虎視眈眈的模樣,笑笑“為夫記得,你最不喜什麼男尊女卑。”他要兒要女都無妨,都是自己的孩子。隻是當初聽一個姑娘家這樣大膽的同自己說,還是頗覺詫異。總覺,他的妻子跟彆的姑娘十分不一樣。

方巧巧的目光這才柔和起來“那你倒是說說,為何要男丁?”

慕韶華淡笑“阿月那樣乖,想到再過幾年她就是彆人家的了,不舍罷了。”

這話說的方巧巧也感傷了,抱著枕頭繼續趴著“是呀,真舍不得她嫁進彆人家。而且……以你現今的地位,阿月許的人家定不會差。人一旦富貴呀,三妻四妾就少不了了。”

“阿月會找到個良人的。”

方巧巧歎氣,要是她一直在,那倒還可以跟阿月說“阿月,日後你找的夫君,一定要隻娶你一人,不會三心二意,更不會納妾的,男人連自己的下半身都管不好,日後能成器麼”,可現在女兒還小,她這做娘的要是這麼同她說,被人知道了,還要指責她。況且七歲的阿月聽得懂才怪吧。想到這,立刻拉了丈夫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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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慕韶華起身,用過早膳到了翰林院。許仲之一如既往來的早。

見沒有旁人,慕韶華作揖道“許大人,下官有一事要提。”

許仲之端坐椅上,翻閱手中書籍,未看他“說。”

慕韶華將袖中紙張拿出,雙手奉到桌前“昨日前去陸家赴宴,聽聞陸大人當年以一人之力編修國史,書成,任太子老師,成為最年輕的經筵講官。下官細細詢問當年陸大人編修數額、年月。發現陸大人所修國史份額不及下官一半,但耗時兩年又三個月。仔細衡量,下官鬥膽向大人放寬時限。”

許仲之這才去看那紙上所寫,竟是陸常安和慕韶華編修國史的詳細單子。從所用年份到所參閱的典籍,至引用書文通通都標記清楚。一做對比,慕韶華四個月修好國史根本沒有可能。這一看已是暗怒,麵色淡淡“本官相信慕大人定能完成。”

慕韶華說道“陸大人才識名滿天下,下官自愧不如,不敢妄想耗時四個月便修好文國四史,還請大人細細斟酌。”

許仲之見軟的不行,便冷了聲說道“你若不能擔此重任,為何當日應下?你這是在戲耍本官,欺瞞聖上不成?”

慕韶華微微一頓,定聲說道“下官初入翰林,並不知此事所需時日,大人在翰林院待了許久,應擔比下官清楚。卻不知為何大人隻許了四個月期限。想來,大人是過於信任下官,才誤許了時限。”

咬他不成,反倒被咬了。許仲之看著他那臉,驀地想起那總是對自己嗤之以鼻的慕正林,越看越是惱怒,恨不得將桌上端硯砸他臉上“你辦事不周,毫無能力,竟反咬本官!慕韶華,你若不是仗著你爹的身份,哪裡敢這般頂撞。你和你那死去的弟弟一樣,張揚跋扈,不可饒恕!”

慕韶華雖然對慕正林並無感情,也不曾見過,隻是聽著便覺刺耳“逝者已逝,還請大人不要辱罵吾弟。”

許仲之冷笑“一切無需再說,你四個月內若不能書成,便等著罷。”他吃定慕韶華不會去求他老子,否則也不至於等到現在。他就不信翰林中有誰會為他出頭,上回聽聞他同僚相聚,和人說了編修之事。他立刻尋了一同飲宴的人,在場的人當即表示不予理會。這才放下心來,慕韶華敢動半分,他就折他後路。

慕韶華沒想到許仲之竟這樣強硬,之前他想過自己可有得罪過他,可是又記不得。如今從他對慕正林的看法來想,得罪他的那裡是自己,分明是他那個未曾謀麵的弟弟啊。兩人長的十分相像,無怪乎初次相見,許仲之的眼神便有些奇怪,想來,是這個緣故。

那就算他搜集再多的對比給他看,也不可能讓他收回成命。這事兒,他是和自己杠上了,隻怕是要逼迫自己離開翰林,方能停歇。

莫名背負了弟弟的債,慕韶華不願多想,隻不過這事,真的要上奏聖上?萬一許仲之油嘴滑舌,將罪責全推到自己身上如何是好?莫不是要他去告知父親?年已而立,卻還得跟父親去跟聖上求個麵子,他……十分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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