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內部環繞著一個露天花園,花園內設有不少五顏六色的地燈,裡麵種著四季常青的植被,還有一些用水晶玻璃雕刻的奇花異草,在地燈的照射下,反射的光芒將整個花園映照成一個極為夢幻奢華的微型森林,就像被高樓大廈包裹的綠色鳥籠。文Δ學迷
四周有六條小道通向花園中心巨大的噴泉池,三條用雨花石鋪設的石子路,還有三條方便穿高跟鞋的女士用大理石鋪整的平路,在小道旁,放置雕刻精美的石木椅供賓客閒坐。
香檳酒塔,就從這微型森林一直擺到酒樓大廳.....
溫洋就坐在花園裡,一個地燈光線較暗,不惹人注目的地方,他看著眼前,妝容精致,西裝革履的男男女女,優雅的持著酒杯風度翩翩的踱步於人群中,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優雅的笑容,彼此間熱切的聊笑....
溫洋突然感覺自己像是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裡觀察著眼前這一派奢華,彆人注意不到他,他也根本走不進這畫麵中....
這是殷鋃戈世界的一角....
隻能被自己用來遠觀....
溫洋這時才在心裡將殷鋃戈和自己拉開一道有關“地位”的差距,他一直都知道殷鋃戈權高勢大,在ec市完全隻手遮天,但一直以來,殷鋃戈總會從他本來的世界裡脫身而出,然後像個流氓強盜一樣靠近他,行如惡霸,言如惡痞,讓他漸漸在腦子裡淡化了對殷鋃戈身份的畏懼。
漸漸的,他害怕的好像就隻有殷鋃戈的拳頭...逐漸想不起那個總在晚上,像個竊賊一樣闖進自己住所,侮辱自己的強.奸.犯,其實是在商界赫赫有名的ey集團總裁,殷鋃戈....
無論他暗裡有多卑鄙齷齪,明麵上,他依舊是被人敬畏討好的權利象征.....
其實...
溫洋心想,在殷鋃戈心裡,自己應該就是他世界裡可有可無的玩物,這個玩物可以是自己,也可以是他曆來包養的任何一位情人。
他在自己麵前釋放他殘戾的本性,留下的溫柔,全部給那個文清....
曾默默的糾結著,在文清出現以前,那一段不算戀愛的相處到底算什麼,現在溫洋突然覺得,自己的這種糾結本身就是可笑的....
自己是因為擁有的獨此一份,才小心翼翼,患得患失,而從不缺少“泄”物的他,又怎會去思考他曾經在什麼時候,給誰丟去了一小份希望....
就像在剛才,如果不是因為他雙手抱著那個文清挪不開身,他一定會殺了自己吧....
沒錯,他肯定會殺了自己....
殺了玩物....之一的自己。
溫洋望著滿手的血,以及還不斷從鼻腔內落下的血滴,淚腺隱隱熱,視線很快便模糊,為不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丟臉,溫洋用袖子揉了揉眼睛,起身捂著鼻子,壓低著頭迅朝酒樓裡跑去。
跑進了洗手間,溫洋不停的用水洗著臉上的血,望著水池裡大片的紅色,溫洋自己都被嚇到了。
剛才撞鼻子撞在盆景上,幸虧沒有撞斷鼻梁。
溫洋在洗手間呆了很久才出來,血已不再流,但也許是流血太多的原因,溫洋感覺大腦有些昏。
溫洋準備離開,他現在已經後悔自己毫無準備的就來找文清算賬了,最後被他反擺了一道也算是活該。
溫洋決定立刻去文清說的那個屠宰場看看,如果那裡還有從收留站抓去的貓狗沒來得及宰殺,就立刻拿錢救下來....
溫洋剛走到酒店門口,身後便來一個男人急促的喊聲。
“溫先生,請等一下!”
溫洋轉身望去,看見一名侍者朝自己快步走來。
到溫洋跟前,男人很恭敬的朝溫洋微微鞠躬,“請問您是溫洋先生是嗎?”
“是。”溫洋一臉疑惑的點點頭,輕聲問,“有什麼事嗎?”
“殷總想見您,希望您跟我走一趟。”說著,男人做出恭請的動作,“這邊請。”
溫洋臉色頓時難看到了極點.....他知道,殷鋃戈找自己肯定是為文清討回所謂的公道。
在他眼裡,自己差點害死他心裡最重要的人。
他大概會殺了自己吧....
就算不殺,自己今晚恐怕也會被他打的抬著出去。
“我...我有急事要處理,麻煩....麻煩你轉告他,改天再....”
“殷總說....”侍者輕聲打斷,“如果您不願主動過去,就讓門口的保安親自‘送’您到他麵前。”
溫洋臉色蒼白,“...我去,請帶路...”
溫洋低著頭,跟著侍者一路來到電梯內,電梯上升中,溫洋靠在電梯內的牆上,低著頭,目光灰暗,自暴自棄的想,要麼今晚就死在這吧....
侍者領著溫洋來到一間套房前,摁響一聲門鈴後開口道,“殷總,人帶來了。”說完,轉身對溫洋道,“殷總就在裡麵,請在此等候。”
侍者剛離開,套房的門被打開,相離太近,溫洋一直低著頭沒有去看殷鋃戈那張狠戾的麵孔,隻看見殷鋃戈攥在身側的拳頭,捏碎了掌心的空氣,出可怕的摩擦聲。
殷鋃戈伸手抓住溫洋的領口,將溫洋直接拽了進去,呯的一聲關上房門。
溫洋摔在地毯上,頭頓時一陣昏,他晃了晃腦袋,扶著一根圓柱緩緩站起身,剛抬頭,便看見殷鋃戈的拳頭迎麵而來。
溫洋嚇的叫了一聲,隨即閉上了眼睛,疼痛久久不至,溫洋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才看到殷鋃戈的拳頭就停在自己眼前毫厘之遠的地方。
溫洋冷汗直流,嚇得背靠著柱子緩緩坐在了地毯上,同時也在想....就這麼一而再的忍下去,以後的生活真的就能恢複如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