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鋃戈居高臨下的看著垂著頭的溫洋,沉聲道,“我要知道你為什麼那麼恨文清...”
“恨他?”溫洋垂著頭,望著地麵苦笑著,“我這輩子除了你,從來就沒有真正恨過誰。”
殷鋃戈臉色更加陰沉....
“你應該去問他為什麼那麼恨我。”溫洋的憤怒被一點點的拉扯了出來,恐懼也逐漸被憤恨所驅散,“為什麼我所珍視的東西他總要奪走?!”
殷鋃戈微微愣了一下,他怔怔的看著眼前悲憤欲絕的溫洋,心裡突然浮起一絲絲異樣......
這個男人所珍視的東西被文清奪走了?
被文清奪走?
珍視的東西?
自己完全可以滿足文清對物質的全部追求,所以文清不可能對這個男人所珍視的某樣物品感興趣.....
難道這個男人所珍視的....指的是....自己?
殷鋃戈微眯著眼睛,下一秒連看溫洋的眼神都變的古怪起來。
溫洋感覺到氣氛有一絲不對勁,殷鋃戈望向自己的目光帶著幾分探究意味,著實讓他感到不舒服。
溫洋也沒太在意,繼續道,“我知道你肯定隻相信他說的,但他真的不是我推出陽台的,他是為冤枉我才自己跳下去的,我本來想拉他上來,可他就是不抓住我的手.....”
殷鋃戈臉色已恢複成一開始的冰冷,“他頭上與腿上的傷是你弄的嗎?”
溫洋一愣,氣勢頓時下去一半,“....是我弄的,可是是有原因的,他把....額...”
殷鋃戈突然掐住溫洋的脖子,“你還記得我怎麼跟你說的嗎?你罵文清一句我斷你一根骨頭,你現在居然傷了他,你說我該怎麼弄死你?!”
殷鋃戈並沒有太收緊手掌,所以溫洋還未到窒息的地步,但依舊呼吸困難,他雙手扒著殷鋃戈的手,幾秒後卻漸漸放下了,“你就這樣掐死我吧...反正就算活著,有你在,我也生不如死....”
殷鋃戈目光驟然一暗,他猛地收緊手掌。
溫洋微仰著頭,看著漸漸模糊的天花板,心想著自己死後會有什麼陪伴,最後卻可悲的現,死後的自己依舊是孤獨的,也隻有那群流浪動物們的陪伴....
好像也和活著....差不多....
也許唯一的好,就是沒有殷鋃戈....
溫洋緩緩閉上了眼睛,殷鋃戈卻突然鬆開了手。
突然放手的殷鋃戈顯的更為暴躁,他瞪著地上的溫洋,仿佛蓄積了無數的怒火無法噴。
他不願意承認,他下不去這個手...
溫洋吃力的坐起身靠在柱子上,垂著頭,不說話不動彈....
殷鋃戈抬手捏著眉心,似乎已放棄去為文清討回所謂的公道,不冷不熱道,“去隔壁房間跟文清道歉,道完歉你就....”
溫洋像被施了什麼咒,鬼使神差的打斷,“我不去。”
殷鋃戈立刻脫口吼道,“你他媽說什麼?”
溫洋抬起頭,目光變的從未有過的平靜,“我想過了,無論我現在對不對你們低頭,我以後的生活都不會有任何改變,既然是這樣,我又何必對你們兩個賤人低聲下氣...”
反反複複的恐懼,退讓,忍耐,被玩弄....他真的已經受夠了....
殷鋃戈和文清給他製造的痛苦,就像一把淩遲他的軟刀,一刀刀的將他的生活切割的麵目全非.....
他早該想清這個道理的,他的生活絕對不會因為一時的忍耐而有所好轉,一味的退讓,隻會讓他對痛苦麻木,最終失去反抗的決心。
如他所想,這些話剛說完,臉上招來了鐵般堅硬的拳頭.....
迷迷糊糊中,溫洋感覺自己鼻血又流下了....
好像牙齒摩破了空腔內壁,嘴角也流了血。
其實這種瞬間的疼痛並不算什麼,比起每晚所遭受的,那連續幾個小時不停的折磨,這種痛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扛得住的...
溫洋幾乎耗儘全身的力氣才坐直身體,他吃力的抬頭看著蹲在自己跟前的男人,隻聽到他毫無溫度的一句,“有種你再說一遍!”
溫洋抬手擦了擦臉上的血,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朝殷鋃戈露出一個充滿嘲意的諷笑。,“我知道,其實你誰都不喜歡,雖然你總是表現出一副把文清看得比命還重要的樣子,實則在你心裡,你對他根本沒什麼感情,你真正喜歡的,隻是那個十一年前救你的那個人,他不過是你心裡的一道影子,隻要你能誰的身上感受到這道影子,你就可以像瘋狗一樣釋放你那可憐的愛.....”
殷鋃戈呼吸粗沉,胸膛劇烈的起伏著,洶湧的鼻息咻咻的噴灑在溫洋的臉上,身側的拳頭,蓄勢待...
溫洋的話像一把利刃,直接刺進了他的要害!
好像他拚命想掩藏起來,害怕被世人現的那道傷口,直接被溫洋扒開,撒上了一層厚厚的鹽塊.....疼的錐心刺骨...
(哈欠兄:狼大哥還差五百字出場.......所以....表示已經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