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堂中,黃龍老道話音方落,就見場中頓時冷了下來。
慕容海和初鳴兩人對視了一眼,方才還掛在臉上的笑意,頓時消散於無形。
“慕容老城主,不如你提個條件吧。我等也並非無理取鬨之輩。隻要條件合適,我們願意將誨法贖出來。”
初鳴率先開口道。
“師叔,還有玄生小子。”
誨貞在他身後,稍稍躬身補充了一句。
他說這話時並未傳音,因此在場眾人都能聽到。
“不錯,還有一個後輩。”
初鳴麵無表情的補充道。
慕容海靜靜看著初鳴,直到他將話說完,這才開口道:
“初鳴大師,貴寺與我落英城相距如此之遠,還能牽扯到這種事,老朽實在甚為遺憾。”
“不過畢竟是貴寺不當行為在先,也罷,我便提一個小小請求,隻要貴寺能做到,待我那孫女大婚之後,便立刻放人。”
話音方落,慕容越和慕容穀兩兄弟齊齊傳音道:
“不可!”
“不可啊父親…”
慕容穀卻仿佛沒聽見一般,依舊氣定神閒的盯著初鳴。
“慕容道長,但說無妨。”
初鳴也同樣是淡然自若的表情,仿佛在說一件絲毫不起眼的小事。
“嗯。隻要貴寺能在比武招親大會,第二場比鬥完成之前,找到一個神魂之力強勁的人參加比鬥,並贏下最後的魂力考驗,成為老夫的孫女婿。大婚第二日,便可自行來城主府領人。如何?”
慕容海從容說完,場中再次安靜下來。
“我說慕容老頭,你這給兒子選金龜婿呢?還考校神魂?”
黃龍老道在一旁嘀咕一聲,聲音雖不大,卻也足夠場中眾人聽清了。
“黃龍道友有所不知,我慕容家有一部傳世功法,修煉者神魂越是強大,境界提升越快,同時那功法威力越強。嗬嗬,所以老朽才不得不考慮,選一個神魂之力強大的人來。”
慕容海似乎早就想好了說辭,這一通解釋下來,沒有絲毫違和之處。
畢竟對於修士來說,彆人的功法密卷,亦或者靈兵法器什麼的,都屬於個人隱私。
黃龍老道聞言,也沒再說話,反而慢悠悠喝著茶,觀察著正垂頭思考的普濟寺眾人。
“師叔,我倒有一人選,神魂強大無匹,在同等境界中,絕無人能出其右。隻不知道那人願不願意…”
誨貞其實在聽到慕容海說出那番話時,第一個想到的,便是紀紹安。
不過因為一時拿不準慕容家的目的,況且這位紀道長又算是有恩於他,這才沒有第一時間說出來。
眼下,在聽到慕容海的解釋後,他才試探著與初鳴提起。
“初鳴大師,不知貴寺可有異議?”
眼見對方久久未決,慕容海帶著淡淡笑意,詢問了一聲。
“阿彌陀佛,我佛門中人,向來都不過問俗世婚嫁之事…慕容道長這番提議,我等恐難勝任…”
初鳴考慮到自身並沒有合適人選,況且就算有,也不知對方是否願意…
再者說,作為佛門聖地的普濟寺,若親身參與到替人介紹婚事的輿論中,對整個佛門聲譽的影響,都不可估量。
“大師,你這是拒絕老夫了?”
慕容海話音中帶著些許冷意。
“阿彌陀佛,並非老衲不願,實乃不可!”
初鳴誦了一聲佛號,滿麵無奈的解釋道。
誨貞站在身後,同樣一臉的無奈之色。
“哼,這麼簡單的要求,你們都做不到,我看你們根本就不是來談判的。”
不等慕容海說話,此時站在他身後的慕容越,突然冷哼著說道。
“越兒,不得無禮。”
慕容海偏頭淡淡說了一聲。
雖看似在訓斥,不過其言語中竟無多少訓斥之意。
他也明白,兩方談判,就如兩軍交戰。隻要找到了突破口,就一定要乘勝追擊。
慕容越此言雖有落井下石之意,不過其作用,是不可忽視的。
這種話他自己不方便說,小兒子慕容穀又懂不起。自然隻有委屈一下慕容越了。
果然,在聽到這話後,普濟寺眾人皆是無奈的側過頭去。
隻有誨貞依然堅持著,在與初鳴傳音商討。
“我觀那位紀道長年紀不大,卻已有元嬰中期。料想其資質靈根應該皆不差。”
“況且他還曾坦言,如今正受仇家追殺,想要尋求一處庇護之所…師叔,我們或可一試?”
兩人傳音商討時,慕容海當然也看出了些端倪。
不過他依然不緊不慢的,坐在椅子上品茶等待著。
對於他來說,如今主動權在手,反而不可操之過急,免得逼的對方狗急跳牆。
初鳴聽著誨貞傳音,腦海中也一直在思考著此事。
良久之後,才見他重新偏過頭來,看向慕容海。
“老衲這裡確有一人選,才貌修為,乃至神魂資質皆是上佳。不過…”
“不過什麼?”
慕容海提起了些興趣問道。
“不過這種談婚論嫁之事,還是請俗世人去說比較好。老衲可先派人打探一番對方口風…慕容老家主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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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初鳴目光炯炯的看向慕容海。
“這…”
這下輪到慕容海沉思了。
這日直到半夜,這間偏殿都亮著燈光。
第二日,午後。
城南小院中。
紀紹安如同往常一樣,在鍛體過後,來到院裡靜靜看著小鶴擺弄陣旗。
此時的小鶴,在幾日的引靈入體下,終於成為了一個煉氣一重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