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濟寺戒律堂,這裡已經人滿為患。
熙熙攘攘的人群,圍在各處互相攀談著,所有人幾乎都是一副焦急神色。
“見過住持。”
“見過住持師叔祖。”
…
從門外往裡,不停傳來一陣陣恭敬的見禮聲。
戒律堂首座聞言,連忙從自己工作的案桌前站起,朝門口迎去。
“師兄,您怎麼過來了。”
他帶著詫異神色看向初恕,不等對方回答,又側過身讓出路來,將初恕請到了裡麵。
“怎麼樣?有線索了嗎?”
初恕一邊走著,一邊詢問道。
“師兄啊,從昨日到現在,戒律堂已經抓了幾十人,全都關著呢,裡麵的牢門都要被擠破了…”
那和尚皺著眉說道。
“我是問你,人給我找出來沒有。”
初恕頓住腳步,偏頭看向身旁這位師弟。
“還沒有。初步審查已經全部完成,不過沒有一絲進展…”
戒律堂首座苦著臉,很是認真的交代道。
“對了,名單上還有一人沒被找到。”
他說著,順手從桌案上拿起名單,遞了過來。
初恕冷著臉沒接。
“是誰?難道是寺裡哪位老人不成?”
“不不,是一個玄字輩弟子,法號玄生。聽說他在抓捕的人去之前,就已經跑路了…我懷疑…”
“哼。初茂,你也是寺裡老人了,這種謊話你也信?那玄生小子剛踏入脫凡境,渾身上下的佛力,你一根手指都能碾壓。你覺得他像是我們要找的人嗎?”
初恕冷哼一聲,轉過身定定看著初茂。
“師兄,這裡抓來的人,都是有嫌疑的,那小子沒被抓到也是事實,我們不能被他低微的境界給蒙騙了啊。”
初茂沒有回避住持眼神,反而很誠摯的勸道。
初恕一時沒再言語,反而沉思起來。
“你馬上派人去養心殿看看,那位姓紀的道長可在。”
初恕再抬起頭時,朝初茂吩咐道。
“好,我這就派人去。”
初茂回答一聲,立刻轉身安排去了。
“師叔,您懷疑是那年輕修士乾的?”
初恕身旁,一位體態勻稱的和尚,不解的問道。
“茲事體大,任何有可能的猜測,都不能放過。大不了此事過後,我親自前去賠禮道歉。”
初恕思索著說道,眼神眯了眯,不知是否言不由衷。
“對了,誨空,你去知會一下請書殿的誨朋,詢問一下玄生那小子,借閱的是什麼典籍。”
初恕轉過頭,看著眼前這位吩咐一聲,直到對方離此而去,才轉過身,親自坐在桌案前查看起來。
誨空離開後,徑直朝著請書殿方向行去。
戒律堂周圍人群中,先後走出幾人,從不同方向跟了上去。
半路,一處涼亭。
“見過誨空師叔。”
兩個中年和尚,恭敬的站在誨空麵前,躬身行禮。
“什麼情況,你們抓的人呢?”
誨空沒有廢話,直接問道。
“這…師叔容稟,昨日夜裡,我與師弟確實將那小子抓住了,不過在過來的路上,卻被一個老和尚給劫走,師弟還死了…”
“死了?”
誨空不敢置信的看著麵前一個男子。
“你是說,一個老和尚劫走了玄生,還殺了你師弟?”
“是,我…弟子也是僥幸,沒有被那老和尚追殺,這才逃了出來。”
“具體說說。”
誨空感覺太不可思議,坐在涼亭中,靜靜聽那位講了起來。
那位善字輩弟子,將昨夜之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直到說完,誨空才急切詢問道
“一線天?你確定那老和尚帶著他去一線天了?”
“確…確定!”
“哈哈哈,好哇!如此一來,就算這香灰掌印查不到他頭上,那小子也必死無疑了。一線天,哼。”
“師叔,可這掌印的事,我們又如何解決?現在住持查的嚴,恐怕不好糊弄啊。”
另一人恭敬的詢問道。
“善道,難為你竟然還能先想著這件事,莫非那小子的死,不是你想看到的?”
“師叔莫要誤會,那小子怎能與我等自身安全,相提並論。”
善道麵帶微笑的看著誨空,仿佛心中確實這樣想著的一般。
“好了,哪怕沒找到那小子,也沒人能查到是我們做的,儘管按照原本計劃,往那小子頭上扣就是了。”
誨空說完,徑直站起身,依舊朝請書殿而去。
由於走得急,誨空到請書殿前時,也才過去不到半刻鐘。
可今日的請書殿,似乎不太一樣。
就在他納悶,是哪裡感覺不一樣時,山頂藏經閣方向,竟敲響了多年未曾響過的鐘聲。
“嗯?藏經閣遇襲?怎麼可能!”
誨空來不及多想,身形一閃,竟是直接開到請書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