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生疑惑的看著紀紹安,雙手撫摸著來福身上絨毛,這一切都感覺如此真實。
“醒了就好。看來你已經沒有大礙,休息一陣應該就沒事了。”
紀紹安說完,緩緩站起。
“你倆就留在外麵吧,這裡麵我一個人去就行。”
“啊…”
紀紹安正準備轉身,卻聽玄生突然痛呼出聲,雙手捂著腦袋,似乎很難受。
紀紹安當然知道怎麼回事。
尚魘魔君的殘魂,雖然消散了,但它最終是消散在玄生識海中的。
那些殘留的記憶碎片,與意識消散後,充斥著魔力的神魂,同時被玄生吸納,此時人已蘇醒,不得重組一番記憶嗎?
紀紹安同樣奪了尚魘一些神魂,不過因為其意識逃離的原因,他所獲取的對方記憶很少,很多東西都隻是曇花一現般,便沒了下文。
見他如此痛苦,來福趕忙問道
“主人,他怎麼了?”
“叫哥。”
“噢,…主人,哥怎麼了?”
紀紹安詫異轉頭,看向來福。
“我是說,彆叫我主人,叫哥…。你個笨虎…”
來福尷尬的伸了伸舌頭,又趕忙偏頭看向背上的玄生。
“那個…他不會有事吧?”
“沒事,融合記憶而已,以他的神魂來說,肯定會不好受,等記憶融合的差不多了,也就不痛了。”
紀紹安說著,順手又撚起一粒固神丹,塞進了玄生口中。
這種丹藥,在東方鬼患時很是緊缺,他自己也沒準備多少,這兩日連續喂給玄生吃了兩粒,說實話還是很心疼的。
“你好好照看著他,我去去就回。”
紀紹安不敢再多耽擱,直覺告訴他,普濟寺不會縱容一個外人在寺裡無故消失。
就算在禁地裡沒人知道,出去後也不好交代啊。
他可不想平白無故與人交惡。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普濟寺那群和尚,早已經推算出了他在禁地,甚至此時已經堵在了唯一的出口位置。
紀紹安順著石梯往下,每一步都很是小心。
直到下了二十幾步,前方出現一條平坦的通道。
這裡沒有岔路,他也隻能順著通道往前。
他將神識探出,不停掃視著漆黑的通道四處,發現每一塊石頭上,都勾畫有陣紋。
不過這些陣紋,他都不熟悉,估計應該是增加堅固程度的一種陣法。
濃厚的潮濕氣味,在整個通道中蔓延。
通道筆直,不過一點也不近。
他小心翼翼的走了小半個時辰,才終於走到通道儘頭。
乍一看,儘頭處似乎什麼也沒有,隻有一麵石壁,與通道四周無異。
紀紹安可不認為,這裡麵會什麼都沒有,整個困魔淵下麵,就隻有這麼一條通道,若什麼都沒有,也太不合常理了。
他仔細的在儘頭處查探著每一塊石頭,包括一些鑲嵌在石縫中的小石子,都沒有放過。
果然,一塊形似鵝卵鴿蛋大小的石頭,出現在他眼前。
“這裡應該是有機關的,而這塊小石頭,應該就與機關有關係…可應該怎麼打開呢?”
就在他站在那裡,沉默著思考問題時,那石頭表麵略顯粗糙的紋路,竟慢慢變化起來。
通過神識探測,他發現了一個規律。
隻要他的神識附著在那石頭上,那小石頭表麵形態變化的越快。
而當他審視其他地方,不再關注小石頭時,那鴿蛋大小的石頭表麵,又會恢複到原本模樣。
“這石頭真奇怪…居然能感應神魂?”
發現這一現象後,他乾脆直接用神識,將那石頭完全覆蓋。
半炷香後,當石頭表麵那些紋路全部消失,一聲機械轉動聲猛然從前麵響起。
“果然暗藏玄機…”
紀紹安連忙退後,與正前方那麵石牆拉開距離。
就在這時,一股強大的威壓,轟然籠罩在此處。
“何人擅闖困魔淵!”
隻聽一聲厲吼,充斥在整個通道當中,若是凡人在此,定會被這一聲,刺的耳膜炸裂。
紀紹安不為所動,一手扣著刀柄,一手祭出靈火,靜靜關注著前麵那石牆位置。
此時,一道身影緩緩出現,身軀上發出淡淡光暈,在漆黑的隻有靈火照亮的通道中,如同一輪明月,將四周都照的通透。
“魂體?又是殘魂?莫非是守護魂念?”
紀紹安見到這一幕,眉頭皺起嘀咕一聲。
不怪他如此,近幾個月跟殘魂打交道太多次,他都有些感覺,是不是過於不真實了些。
前麵那道魂體凝實之際,明顯神情變的有些茫然。
他先是自顧自環顧了四周,直到眼神看到紀紹安時,才停了下來。
“你是何人?為何來這困魔淵?如今又是何時?”
一連串的問題,讓紀紹安都有些茫然。
回過神後,他先是恭敬的行了一禮,這才說道
“晚輩紀紹安,來此處是想取些機緣。至於是什麼時候…不知前輩可有所指?”
“哼,機緣?你怎知這裡有你要的機緣?”
那身影聞言,頓時臉色變得不太好看。
“前輩,我曾聽聞困魔淵下,或許有補魂丹,晚輩不敢撒謊,前來取丹是為救人。”
“救人?”
那人疑惑的盯著紀紹安看了良久,終究沒再接著詢問,反而歎了口氣道
“唉,紅塵俗世多折磨,既已故去,又何苦難為後輩…罷了,你且說說,所救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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