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瞬間喧鬨嘈雜,求救聲,敲鑼生,還有人們倉惶逃竄的腳步聲。
陳觀不由的想起,早晨在聚寶閣相遇的那個黑衣青年。
“此地明顯是個局。黑衣人是故意陰我來此地。”
刹那間,陳觀潮想了很多。
這件事到底與那人有沒有關係,在鳳梧郡,自己認識的人極少,周如是算一個,柳青枝算一個,還有那名黑衣年輕人。
周家隻是一個富貴商賈,兩者之間沒有利益糾葛,自己反倒是對周如是有救命之恩,沒必要害自己。柳青枝更不可能,且不說人間城池陣法壓製,論品性,陳觀絕對不相信一個重情重義之人,會恩將仇報。
就隻剩下,那名叫傅辛黑衣年輕人。第一次見麵,陳觀便覺得此人極其擅長掩飾,很難看透,而且是主動套近乎,短暫交手後,並未察覺他有一絲情緒波動,事不尋常必有妖。
在客棧,神秘人顯然不是真要刺殺自己,那隻羽箭的目標隻是引起自己的注意。當時自己就起了疑心,但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終究還是想搞清楚。
沒想到在影流術麵前,自己仍追不上那個神秘人。
直到神秘人落在此處,打破牆壁。自己已經意識到這件事不簡單。但是,聽到求救聲,若是見死不救,自己的良心過不去。說不後悔是假的,但是再來一次,自己還是會如此。
“不管你是誰,算計我,是要付出代價的。”陳觀潮立馬後撤。
此時,腳步嘈雜,大批人馬在靠近。
陳觀潮心底一驚,立馬從袍子上撕下一角,遮蓋麵容。
“擎天劍已經來不及掩飾,顧不了那麼多了。”
刹那間,陳觀的腳踏七星,身影飄忽,如同鬼魅,瞬間從牆洞衝出。
此時有人踏入房內。
“賊子休逃。”身後傳來家丁的聲音。
片此時,街道一端傳來陣陣腳步聲,數名衙役舉著火把趕來。
看了眼對麵的閣樓,正要借著掩護脫身。這時,突然有眼前一閃,陳觀大驚。反手抬起劍鞘去檔住了偷襲。
一個黑衣人輕飄飄的落在不遠處。
“果然是你。”陳觀潮盯著黑衣人聲音中的肯定之意極為明確。
黑衣年輕人看不清麵容,聲音沙啞道:“你知道我是誰?”
衙役和牆內的家丁都要過來了。
陳觀潮神色冷漠:“你想做什麼?”
手指在衣袖中摸索,一張不知名的符篆被他捏在手中。
此刻陳觀潮隻能碰運氣了,眼前的這個人一時半會兒無法擺脫,正要念咒扔出符篆。
對麵黑衣人突然收起手中長劍,眼神閃動,開口道:“有興趣和我做一筆買賣嗎?”
說著扯下了麵紗,一張熟悉的臉龐落在陳觀潮眼中。
不待陳觀潮回答,男人躍上了閣樓。陳觀潮眼中猶豫一閃而逝,緊跟其後。
聞訊而來衙役,和衝出牆洞的家丁們終於趕到,看著早已遠去的兩個身影,麵麵相覷。
“官爺,我家老爺被那賊人殺害了呀,您快去抓凶手啊。”一位老仆模樣的人焦急的開口道。
為首的衙役,看了一眼老人,說道:“李功陽你帶人追凶手,季一鳴,隨我查探現場。”
“諾。”身後二人同時抱拳應聲。
李功陽一揮手臂,身後數人隨之奔往陳觀潮二人消失的方向。
名喚季一鳴的衙役高聲喝道:“爾等莫要亂動,所有人排隊在前院集合。”
不一會兒,所有人都消失了。
為首的衙役,名叫柴扉。此刻他提著燈籠從牆洞走入,突然腳下一滑。
放低燈籠一瞧,竟然是鮮血。
柴扉眉頭緊蹙,順著血跡而走,不一會來到一具屍體旁。
柴扉瞧了瞧血跡的長度,忍不住搖頭,流這麼多血沒死,那就不是人了。
隻見屍體魁梧,血腥味兒中還夾雜著濃濃的酒氣。
柴扉提著燈籠湊近屍體一瞧,頓時大驚。
“顧老五???”
一見此人,柴扉頓時哀歎自個兒的運道,緊著內心一沉。
這個案子來的蹊蹺,自己是接到馮府下人的報案才來此的,但是眼前之人餘溫尚在,血都是熱的。
這麼一來,最大的漏洞就是時間,完全對不上。
謀殺?栽贓?這、一切都不重要。
關鍵是此人的身份太特殊了,府衙和監妖司常年不合,無論誰出岔子都是一樁麻煩事。
“大人,書房的火勢已經撲滅。“
“知道了。叫人把這俱屍體抬到院子裡。”柴扉不敢細想,為今之計就隻能先了解情況再做打算了。
來到書房,一個老者趴在書案上,一隻毛筆從脖子後穿出,書案下是一灘血跡。手裡抓著半張被撕碎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