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出,一位閉目老者突然睜開了眼睛。
自學宮建立以來,小比隻是高階弟子與低階弟子之間的切磋,從未出現過,躍階切磋,不是學宮不想,而是地、玄、黃三殿的弟子是按修為劃分,各殿弟子的體魄、靈氣修為、境界不同,差距太大可能傷及修為較弱弟子
老者不在乎陳觀潮的生死,但是地級殿的臉麵不丟。
名叫黃鶯的女子向那老者躬身拜下,久久不起身。
台下眾人,有的神色複雜,有的幸災樂禍,有的則是看向了高處寬大座椅上的威嚴男子。
突然,威嚴的宮主開口:“準。”
閉目老者豁然轉頭,盯著身側的宮主,眼中是不可置信。
“荒唐。”
威嚴的宮主瞥了一眼老者:“您都半截身子入土了,這些小輩的事情也該放一放了,你且看下去再說。”
老者重重冷哼一聲,重新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這位宮主對自己的布滿由來已久,而自己的確如他所說,壽元不多,已經有一些消息從皇宮穿出,怕是自己這地級殿之主的位置做不久了。
黃鶯看向宮主身側的老者,眼中閃過一絲愧疚,瞬間便被堅定之色所取代。
在眾人不解的神色中走向擂台。
陳觀潮看著款款而來的女子,在遠處之時,還不曾有絲毫戰意,但隨著女子的接近,她身上的戰意愈發濃烈。
女子登上擂台之時,戰意已經達到了巔峰。
擂台下的鐘雨,不可置信的質問道:“鸞姐姐,為什麼,你不是這樣的人,是有誰逼你嗎?”
黃鸞沒有開口,亦沒有回答鐘雨的質問。
“我叫黃鸞,可敢一戰?”
女子劍指陳觀潮。
眼前的女子,一身黑衣加身,沒有鐘雨的天真爛漫,卻多了一份肅殺蕭瑟。
陳觀潮望著女子,她的身上沒有敵意,隻有濃濃的戰意。
這時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陳觀潮心中暗暗思忖。
“有何不可。”
陳觀潮抱拳一禮,長劍一揮,嚴陣以待。
“這賤人…這麼認真。”遠處觀戰的黃玉突轉身看向身側男子,“又威脅她了?”
身側男人卑躬屈膝道:“小子哪裡敢呐,隻是稍稍暗示了那麼一丁點而已。”
黃玉扭了扭脖,啪的一聲展開白羽扇,“做得好,我才是黃家的未來的主人,敢不聽話,那就……”
擂台上,黃鸞袖袍一揮,亦是一把長劍。
擂台下的人群此時安靜了下來,黃鸞是地級殿弟子不假,很少有人見過她出手。特彆是地級殿弟子,進入天級殿需要進行殘酷的競爭,越是神秘的對手,越值得研究。
陳觀潮一動不動,在他看來,沒有看出敵人破綻而貿然行動是不理智的。
黃鸞也沒有動,她的心中很快出現了一絲困惑,對方身上沒有修為波動!
她剛剛是看過了陳觀潮之前的比試的,但是隔得太遠,擂台上被砸裂的石板,表明對方不像是有多高境界。
黃鶯動了,她的左手緩緩劃過劍身,右腳後撤半步,上身微沉。
一陣風吹來,卷起了地上樹葉,樹葉從半空中飄下。
女子的劍悄無聲息,在樹葉中穿梭。
好快……陳觀潮雙眼微縮,快步後退。
刺來的劍陡然間速度暴漲,陳觀潮麵色肅穆,抬起手中劍橫於胸前。
嗡嗡嗡
兩劍相碰,劍身微顫。黃鸞的劍勢一轉,再次刺來。
陳觀潮側身,偏移身體重心,輕輕將來勢洶洶的長劍推入另一側,身體側倒,借著腰腹的力量,狠狠一扭,身體騰空旋轉,長劍亂舞。
磅礴的劍氣之下,地上的樹葉被震蕩起來,一時間迷了眾人的雙眼。
女子仿佛早有預料,轉身回擊。
兩人之間,刀光劍影縱橫交錯,在空氣中碰觸了火星點點。
陳觀潮落地後,俯身一記鞭腿,黃鸞提肘去檔,陳觀潮手中的劍趁勢迎擊。
台下,黃玉身側那個年輕人突然對著黃鸞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黃鸞渾身劍意突然一滯,陳觀潮察覺女子的異樣,轉頭恰好瞧見了這一幕,踢起地上的石子兒,劍尖微挑,石子呼嘯而去,直接擊打在那男人的太陽穴上。
男人嗷的一聲,倒地不起。
“還要繼續嗎?”陳觀潮好心提醒道。
黃鸞手中的劍卻是紅芒一閃,通體血紅的長劍如同修羅魔劍,淩厲的劍意瘋狂凝聚。突如其來的氣勢瞬間將陳觀潮掀飛。
像是受了刺激的黃鶯殺心大盛,雙眼此時赤紅。
陳觀潮暗道不好,雙手掐訣,手中的劍脫離手心,化作長虹直奔女子麵門。腳下幻影叢生,身法如雷,瞬間接近女子,雙指尖竟是張符篆,頓時貼在了女子眉心。一掌之下,黃鸞飛出了擂台。
“你輸了。”擂台上傳來男子的聲音。
黃鶯隻覺得自己,周身靈氣暴躁失控。一道劍光刺來時,自己揮劍砍落,緊接一男子出現在耳側,眉心一涼,再次回過神時,自己已經落在了擂台下。
愣了片刻,女子取下眉心處的黃紙符,看了一眼,收入懷中,轉身匆匆離去。
片刻間分出了勝負,擂台下眾人尚未看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便結束了。
“黃級殿弟子陳觀潮…勝。”
高台出,威嚴的宮主擊掌道了一聲:“好。”
便起身緩緩向山頂走去。
高台上的其餘人若有所思。
在遠處,黃玉微微失望,沒想到陳觀潮竟然沒下得了殺手,正要打道回府。
卻發現黃鸞此時已經來到了他的麵前。
黃玉停下腳步,玩味道:“怎麼,敗了怨我?”
在黃玉錯愕的目光下。
銀光一閃,黃玉身側的那名男子,一條胳膊高高飛起。黃鸞收劍入鞘,冷哼中,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