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王妃有點田!
孫氏點頭,看了抿嘴偷笑的安小熙一眼,整了整有些散亂的衣裳,道“說說吧,這是不是又是你的鬼主意?我可是知道,當初你娘為了救你當我給她陪嫁的一根金簪!哪兒會去借什麼高利貸?”
安小熙嘿嘿笑著往外頭看了一眼,孫氏一進門,劉氏問過他們沒吃飯,就在中堂忙活著做飯去了,安海在外麵出攤沒回來,她返身開了自己的櫃子,將裡麵的匣子拿出來打開給劉氏看放在夾層裡的契紙,道“我們沒錢的時候,人家嫌棄我們沒錢,生怕我們沾上人家半點兒好處似的。我們手裡有些銀錢了,他們又恨不得我們的銀子都是他們的。”
安小熙說著就歎了一口氣,道“這事兒接二連三的鬨幾次,我都覺得心煩。又是在一個院子裡住著,抬不頭不見低頭見的,躲都沒處躲去,索性想法子搬出來。可是我奶跟二伯母那人,能輕易讓我們搬出來麼?所以我就想了這麼個法子,現在我們在他們眼裡就是背了巨債的人,他們巴不得離我們遠遠的,跟我們老死不相往來才好。”
說到這裡,她俏皮一笑,對著孫氏擠了擠眼睛,道“我還打算再借一次呢。”
孫氏看著手裡的契紙是徹徹底底的放了心,那魚丸作坊她也有所耳聞,雖然不知道具體能賺多少銀子,卻知道這絕對能保證安小熙一家衣食無憂。她將契紙放進匣子裡推給安小熙讓她收起來。
安小熙扭身將匣子放好,回身看著孫氏麵露得意的炫耀道“姥姥猜猜我們年底能分多少?”說著她也不讓孫氏猜,自己就伸出了一隻手來,晃了晃道“我們一家能分五百兩銀子!我跟李叔商量過了,這銀子我們每家隻提出來一百兩,餘下都投給作坊擴大規模。”
安小熙沒說的是,開春後,李淩將帶領一批受傷不能上戰場的同袍與犧牲了的同袍家眷開始弄魚塘,養魚蝦蟹,來供魚丸作坊的運轉。
到時候魚丸的成本降低,而這魚丸的做法又不複雜,過了年肯定有仿冒的出來,到時候價錢略降一降,他們還是能賺不少銀錢,最主要的是,那些失去了頂梁柱的同袍家眷們可以有一向穩定的收入。
劉正鵬看了一眼笑的得意促狹的安小熙,道“有這麼多錢還去借銀子?”
安小熙眨了眨眼,將自己新宅子的圖紙拿了出來獻寶,道“我們不是要建宅子麼?既然有了銀子可不想難為自己,這宅子建好了怎麼也得十兩銀子,加上家具等物件怎麼也得六七十兩吧?到時候有人問我們那兒來的銀錢建宅子,我們怎麼說?”
劉正鵬看著那平麵圖以及二郎畫的建成後的效果圖不讚同道“你既是要錦衣夜行,為何不做的乾脆些?隻建普通的宅子也就是了。磚石什麼的我們從山上找,加上家具什物,五兩銀子足夠了。”
劉正鵬說的是上房三間青磚瓦房跟家具一共所花費的銀兩,跟這個一進帶跨院東西廂房的宅子可不一樣。
安小熙看著劉正鵬正色道“銀子是我們賺來的,為什麼不能大大方方的花用?就因為他們惦記我們的錢,我們就要過著苦日子?我寧願讓他們認為我們是打腫臉充胖子,我也要把日子過的舒舒服服的!隻要我舒服了,彆人的閒言碎語管我什麼事兒?”
安小熙的言論太過新奇,一下子鎮住了劉正鵬孫氏倆個人。
倒不是安小熙真的願意這麼做,可是她能有什麼法子?田氏跟林氏就像兩隻蒼蠅一般,聞到了銀子的味道就會貼上來變成血蛭,不把你吸的皮都不剩下絕對不鬆口!
也是她心思縝密防範甚嚴林氏兩人才無從下嘴,不然她可真不感想現在自家會是什麼光景。
劉正鵬與孫氏參觀著安小熙一家如今的生活環境的時候,田氏跟林氏兩個在家裡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林氏捂著心口隻搖頭“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真是白養了啊!這麼大的事兒他竟然瞞的嚴嚴實實!”
田氏跟著點頭道“若不是相公托人打聽了,我們還被蒙在鼓裡呢!娘啊,你可知道那作坊多賺錢嗎?我聽人說,這幾個月下來少說是這個數!”
田氏說著伸出兩隻手來翻了翻,這是兩千兩銀子。
林氏看著她的手,捶胸頓足的越發心疼起來“三成啊!起碼也有七百兩銀子啊!這就拱手讓人了啊!”
田氏也是悔恨不已,看向了安湖道“這就不能贖回來了?”
安湖得到消息就趕了回來,這會兒也是心疼的不行,他在那綢緞莊裡辛辛苦苦這麼多年才存下一些銀錢,這安海才多少工夫就能賺下那麼多錢?
可是怎麼就成了彆人的銀子了呢?
他哭喪著臉搖著頭,道“若是能要回來就好了。你也不想想那些都是什麼人!”
田氏聞言看向了安氏,想起那日因著黑臉漢子陳衝的一句話,安氏就縮了回去,目光一亮,逼近安氏質問道“你跟那高利貸是認識的吧?你去問他要!”她生恐安氏不答應,又補充道“要回來給你一百兩!”
安氏瑟縮了一下躲在了林氏的身後,自打那日見了陳衝,她就這幅驚弓之鳥的模樣,乍聞田氏的話立刻全身發抖的低下了頭。
林氏轉身將安氏拽出來,厲聲道“我不管你跟那人有什麼瓜葛,你去給我將契紙要過來!”
“娘!”安氏猛地抬頭看向林氏,驚恐道“娘!他們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棍啊!這麼賺錢的東西到了他們手裡怎麼能要的出來啊!您非要女兒去,那就是要了女兒的命!要了我小紅小綠的命啊!他們可是什麼事兒都能做出來!您就不怕他們遷怒了您嗎!”
安氏兜頭一盆涼水澆的被銀錢迷了眼的林氏清醒了過來。她心疼的隻覺得喘不過起來“他們怎麼就那麼糊塗呢?拖到過年還了那一百兩銀子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