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竹起身將那碟子豆沙糕端過來:“我嘗過了,不錯的。”
安皖翼拿起一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已經有孕三個月了,肚子已經有些顯了,隻是她的身量極好,不像那些妃子那般清瘦。他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小腹:“已經有些顯懷了,最近還吐的厲害嗎?”
林晚竹輕輕地搖頭,其實她臉色不是很好,為了看起來臉色好些她抹了不少脂粉:“還是會吐,不過比起剛開始已經好多了。”
安皖翼故意陰沉下臉,嚇唬她腹中之子:“小家夥,等你出來你爸爸我肯定要好好教訓你,讓我老婆天天這麼辛苦!”
林晚竹被他逗得開心,將那點心放在手邊的桌案上:“你感冒好些了沒有?都好幾天了。”
安皖翼在現代時喜歡長跑,就算是生病了也不願吃藥,還是喜歡運動發汗自愈。隻是在這古代難得有休息之時,才好的慢些,他將手中的東西放下:“我沒事,倒是你,孕中不宜多思,是不是前兩日賜死了趙安容,以及她家人的事情,嚇到你了是不是?”
見到心思被他拆穿,便也不掩藏了,作為一個現代人,哪裡見到過這種事,株連九族,抄家滅族這種事除了那些電視劇中演的,就是曆史上發生的,不過寥寥幾字就一筆帶過。說不怕是假的,眼前人靈魂是現代的安皖翼,身子卻是安朝皇帝的。
林晚竹抬起頭看著他:“趙安容,趙繼忠罪無可恕,可是她的家人畢竟是無辜的啊,為何要圈禁的圈禁,流放的流放?”
安皖翼有著皇帝的記憶,他的手段哪裡會容得隻是圈禁流放:“你知道我有著皇帝的記憶,他行事狠厲,殺伐果斷,容不得手下的官員貪贓枉法私相往來,所以趙繼忠以及其他有參與的官員,一定會死。且他護著晚竹小姐,不亞於我護著你,墨香玉與他從小一起長大,受到這般傷害,皇帝不會放過趙安容,太後也不會放過,依照他們會將趙家人一律抄家問斬,我這樣做也算是保全了那些無辜之人的性命……”
林晚竹聽到這話,從來隻聽說皇帝是個有手段的,即便她之前在府裡也沒有一個下人敢私自討論他,她對晚竹小姐的記憶模糊且少:“有時羨慕晚竹小姐能得到心愛之人全部的心,卻又慶幸自己心愛之人不是他那樣讓人恐懼之人……”
安皖翼將她摟在懷裡:“彆想這些了,你和孩子好好的比什麼都重要。”
林晚竹靠在他懷裡,拉住他的手:“你也要好好的,一家人都好好的。”
“好。”
……
日子就這樣安靜度過了四個月,外麵的桃花開得極好。
林晚竹感覺腰肢酸痛,月份大了,肚子也越來越大,身子也覺得笨重。安皖翼扶著她在禦花園散步,卻遇到了皇後扶著太後出來散步。
“兒臣給母後請安。”安皖翼微微低頭。
慕容筱雲福身:“臣妾參見皇上。”
林晚竹微笑著正要福身請安,便被太後出言阻止了:“你身子不便,就彆跪了。”
“謝太後體恤。”
“宸嬪的臉色似乎不太好的樣子……”太後有些擔心。
林晚竹無奈地微笑著:“太後莫要擔心臣妾,還不是因為這個小家夥在臣妾肚子裡鬨騰了一夜,害得臣妾都沒睡好。”
慕容筱雲掩嘴輕笑:“宸妹妹的孩子還未出生便這般活潑,定是個小皇子!”
她平日裡除了晨昏定省與慕容筱雲交集甚少,不過如此久了她托人好生照顧,幾日便問候一次,倒是讓她的戒備心放下了不少。
林晚竹輕輕撫摸了一下隆起的肚子:“臣妾倒盼望著是個小公主,小姑娘多貼心啊!”
太後欣慰地瞧著她,她進退有據,很識大體。她觀察了她這一年,忠誠皇帝,尊重皇後,和睦六宮,又孝順於她,私下也喜歡和她說笑,一開始她還對她疑心,現如今倒是放心多了:“皇子公主都好,都是皇帝的親孩子,哀家的親孫子,哀家都疼。”
“母後說得極是。”安皖翼聞言附和道,低頭瞧了一眼身邊的林晚竹。
“皇帝,如今林思墨與甫國之仗已勝,現下已班師回朝。晚上慶功宴上可不能失了體麵。”太後嚴肅下臉仔細叮囑他。
安皖翼低頭稱是:“兒臣謹遵母後教誨。”
林晚竹猜想,又是她哪個親戚嗎?一個長胡子的中年男人,大伯還是哪個叔叔。
正當她出身思考的時候,太後一句話將她拉回現實:“宸嬪,你也有一年多未見你哥哥了吧?”
哥哥?
林晚竹微笑著瞧著太後:“是,臣妾也許久未見兄長了。”
“等讓林將軍緩一緩,之後家宴的時候你們兄妹倆好好聚聚!”太後上前拉起她的手拍了拍,就像看著自己的女兒似的。
林晚竹來了安朝如此久,雖然還沒見過這個哥哥,但是在現代時,她和她哥哥的關係因為父母的偏袒就不太好,她覺得也扯淡。又不能表現出來,隻能依舊那樣笑著低頭謝恩:“太後說得是。”